住仰天一阵狂笑。他猜不出回天剑客石砥中怎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冷煞的一笑,道:“你说的倒轻松,要我放手除非是摘下你的头!”
凝立在旁的东方刚摇头长叹,道:“顽石不点头,你度化不了他的!”
东方萍轻轻道:“砥中,这种人你还跟他谈什么道理!对付他只有以强攻强,在这种情形下,我看你还是收起你的那份悲天悯人之心,他是不会领情的!”
房文烈嘿嘿一笑,道:“还是女人看得透澈,石砥中,她说得不错,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之间必做个了断!”
回天剑客石砥中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幽黯的黑夜中的浮云,冷寒的长剑斜斜撩向空中,冰冷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房文烈一呆,没有料到回天剑客石砥中会以这种傲慢不屑的态度对待自己,他有种被愚弄的恼火,气得厉声狂笑,长剑斜颤而出,大吼道:“放你妈的屁!”
回天剑客石砥中陡地一个回身,寒着脸道:“这句话将用你的命来抵消!”
剑刃斜飘,房文烈那幻化如虹的一剑已逼临他的身上。石砥中神情一寒,手中长剑顿时攻了出去。
双方动作都是迅捷快速,攻防之间全是玄奥博大的式子,只见两道寒光缭绕颤起,居然分不出哪个是谁?
回天剑客石砥中此刻面上罩着一层薄薄的杀气,他冷煞地移动身子,长剑缓缓下垂,双手将剑柄紧紧握住,凛然望着房文烈。
房文烈心神大颤,道:“你!”
石砥中冰冷地道:“达摩三式之下将没有你逃命的机会!”
这几个字吐出来,像是几个连响的巨雷一样,震撼房文烈的心神。他脑中嗡地一响,神色顿时变得苍白,畏惧地将长剑上举,直凛凛地注视石砥中的剑式。
良久,他长吐了口气,道:“你真要用达摩三式对付我?”
石砥中冷冷地道:“对付你这种人已经不能再谈感情了,房大英雄,我给你脸你不要,在下只得狠下心了!”
寒冷的一颤,在那支冷寒的剑刃上泛起一股流滟,蒙蒙的剑气迫体生寒,恍如这空气中没有一丝生机一样。
房文烈低沉地大喝一声,道:“你出手吧!我也要以六诏山的家传神技,和你周旋到底,看看我们两个人在剑道上,到底是谁下的功夫深!”
他突然一声大吼,上身陡地冲了过来,手中长剑化作一缕寒光,迅雷不及掩耳抢身攻出。
回天剑客石砥中对房文烈这种不顾生命的打法,仅仅回以一声冷笑,他身子神幻地一飘,长剑灵巧地在空中颤了三颤。
“呃!”剑影一晃而逝,空中只传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声,一股腥风随之飘起,房文烈连着奔出几步,摇摇晃晃仆倒在地上。
在他染满鲜血的身上只有三处伤口,除了右臂那一剑较轻外,其余两剑都是致命伤。股股血水涌泄出来,使这个一身贱骨的邪道煞星都不禁发出哀嚎声
他惨痛地大叫一声,抬起绝望而苍白的脸,怨毒地望着回天剑客石砥中。他剧烈地喘了两口气,道:“你的手法好快!”
石砥中淡淡道:“剑道一门博大深奥,一个人想在这方面下功夫,永远没有止境。你虽然在剑上有极深的造诣,可惜用心不正,不能修成”
房文烈痛苦地道:“我不是说这个,石砥中,我仅是不甘心这样死在你手里。你不要太得意,我还有一个哥哥,他会替我报仇,你不会永远都这样幸运。”
石砥中眉头轻锁,道:“房兄,你知道有一句话曾留传千古?那就是‘仁者无敌’这四个字。一个练剑的人不该只顾满足自己的私欲,做出不合义理的事。”
房文烈的身子一颤,怒吼道:“我不要听你的教训!”
石砥中冷笑道:“在你死前能了悟人生真理,至少可以减轻良心上的负担,我希望你多想想!”
“嘿!”西门熊低喝一声,道:“你杀了人还想教训人,你这算什么?”
石砥中冷煞也斜睨幽灵大帝西门熊一眼,精光四射,闪颤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冷芒,幽灵大帝西门熊只觉通体一颤,不觉倒退两步。
回天剑客石砥中冷漠地笑道:“西门熊,我就算放过所有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幽灵大帝西门熊怨恨也怒吼道:“这话该由我老夫来说才对,你连我仅有的一个儿子都不放过,使得他惨死在你剑下,这笔仇我西门熊只要一天活在世上,我就不会忘记向阁下讨回这段恩怨,你该晓得我西门熊的手段!”
石砥中见他满脸都是狰狞怨毒的神情,心中对这个满身邪恶的老狐狸不禁有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气,他几次放过西门熊,都是看在西门婕身上,如果西门熊还有一点灵智,早该洗手向善才对。
可是他非但没有一丝向善的表现,反而变本加厉愈来愈不像话,石砥中深深体会出,对一个黑道枭雄而言没有情义可讲。
他摇摇头,寒着脸道:“你儿子所以会有这种下场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怎么不检讨自身的罪恶,未免凭武功就能解决一切事情。”
西门熊嘿嘿两声干笑,道:“武功就是真理,我只知道强存弱亡”
石砥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神剑,道:“这是你们黑道的规矩吗?老狐狸,你的想法太偏激了,这也许是因为你正是在那种环境里长大的,看的学的都是为人所不齿的勾当。但我得告诉你,江湖虽大,却不容许邪恶的人存在,你总有一天会被赶出这个世界,遭到所有的人唾弃!”
“呸!”西门熊轻轻啐了一口,道:“你多大年纪敢妄论老夫的不是!”石砥中冷冷地道:“你年纪虽大却连个孩童都不如,和你说话等于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
幽灵大帝西门熊当真是给骂惨了,他气得几乎想马上发作,当他正待出手的时候,忽然瞥见房文烈那副受伤后的惨象,心神骤然一颤,面对眼前这个丰朗的男子格外增加了几分谨慎,他偏着头向房文烈问道:“房兄,你的伤怎样?”
房文烈神情凄惨,嘴唇苍白,轻轻颤抖一下,道:“你还记得我姓房的吗?”
西门熊一呆,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文烈急促喘着气,沙哑地道:“我房文烈都快死了,也没见你来问问我,现在你倒怜悯起来我来了。西门熊,你的心我早看透了”
西门熊双眉一锁,嘿嘿笑道:“房兄,我们自己人闹意见,不怕给人家笑话!”
“笑话,哈哈”房文烈这时竟不顾自己身上严重的伤势,嘴里发出一连串大笑,他痛苦的额上直冒汗珠,身子向前动了一动,又目火红瞪着西门熊,道:“我连死都不在乎,还会怕谁笑我!”
西门熊一怔,道:“至少你不该在我们敌人面前这样丢人!”
房文烈冷笑道:“西门熊,我们的合作只限于对付石砥中,现在我第一阵已经败下阵来,也正合你预期的结果。”
呆了一呆,西门熊不解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文烈冷冷地道:“还不明显吗?从开始你就希望我能死在回天剑客石砥中的手上,这样可以减少你日后的对手,也除去了你心中真正的大害,我没说错吧!”
西门熊冷冷地道:“你现在知道太晚了。”
房文烈诡谲地一笑,道:“是太晚了!不过在我和我哥哥分手时,我曾告诉过他如果我遇有不测,要他先杀了西门熊再说。”
西门熊听得心头大颤,道:“你为何要和我作对?”
房文烈冷冷地道:“你存杀我之心已不是一天的事,我不得不妨你一着。不过我倒没想到会死在石砥中手中,而不是死在你手上,可是现在时间太晚了,我哥哥只要一得到我的死讯必会赶来找你,那时你有理也说不清了。西门兄,你是知道我哥哥的手段,对待人比我还要毒辣”
幽灵大帝西门熊心神大颤,只觉一股凉意自脚根直涌上脑头后,他深知房登云的阴毒尤甚于其弟,这个人功夫虽然没有房文烈高,自己却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左思右想只觉房文烈给自己留下来的祸患不少,心中一急,道:“这个误会可大了!”
房文烈长叹一声,道:“不错!我也后悔向我哥哥交代这几话,使他误会我是死在你手中。西门熊,趁我还没咽最后一口气之前,我不得不有所交代,希望能解开我哥哥的误会。”
西门熊的确不愿无缘无故树此大敌,一听房文烈嘴里尚有转机,精神不由一振,嘿嘿笑道:“房兄,可有什么安排!”
房文烈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指环,道:“你拿这个去找我哥哥,告诉他我是怎么死的,我哥哥只要一看到这个指环,他必会问你是怎么回事”
西门熊伸手接过这个青玉指环,道:“这有什么?”
房文烈喘了一口气,道:“这是我和哥哥的约定,谁只要拿出家传的指环,必是遇有大难,所以我若非至生死关头绝不轻易拿出它来。我哥哥一见这个指环在你手中,他就知道我并不是死在你手上,那时这场误会岂不就迎刃而解。”
西门熊心神一定,嘿嘿笑道:“这个你放心,你就是不吩咐,我也会将你的死讯通知令兄,况且还有这个指环。”他斜睨石砥中一眼,道:“如果今夜不除去石砥中,老夫必亲自去见令兄!”
“咚!”他的话声方逝,房文烈身子突然翻了个身,双唇微启,喷出一口血水来,两只火红的眼睛一闭,顿时气绝死去。
西门熊一呆,道:“房兄,房兄!”
文法相身形斜移过来,冷冷地道:“死了!你叫他也不会再醒了。”
幽灵大帝西门熊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江湖,可是当他看见自己同类的人这样死去之时,心里也不禁有点感伤,感伤世事多变,昨日还是个生龙活虎的年轻人,今日却这样谢世,人生祸福不定。
他冷漠地瞪视石砥中一眼,道:“你现在得意了吧!”
石砥中淡然一笑,道:“你不更满意吗?替你除去一个心腹大患,这在你可能是求之不得,西门熊,你的用心我很清楚。”
石砥中阴沉地哼了一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也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决的,石砥中,今夜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回天剑客瞥了房文烈的尸体一眼,道:“你不怕步房文烈的后尘吗?”
幽灵大帝西门熊全身颤抖,只觉对方冷漠得没有一丝情意,所吐出来的话是那么低沉有劲。
他以求助的目光看了文法相一眼,道:“文兄,我们的计划不能不有所变动了。”
文法相冷笑道:“你的计划没有一次是有用的!”
幽灵大帝西门熊一愕,道:“文兄,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文法相冷冷地道:“房文烈是怎么死的,他人虽然有欠忠厚,到底也是你请来的帮手,你非但没有立时替他报仇,反而在这里拖延时间,我今天总算认识你了!”
西门熊可没料到文法相会突然和他翻脸,他呆了一呆,始终想不出文法相为何会对自己这样反感。他哪知文法相眼见房文烈死去,而西门熊竟没有丝毫表示,他心想和幽灵大帝西门熊这种人交往,根本没有感情可言,若是今夜自己死在这里,岂不也和房文烈所得到的结果一样。
西门熊的确不愧是个诡谲的老江湖,他一见苗头不对,立时将话锋一转,嘿嘿干笑两声,道:“文兄,你不要误会,我西门熊再没有情义也不会让房文烈这样白白死去,嘿嘿,你瞧我的了!”
他伸手掣出背上的长剑,在空中轻轻一抖,连续颤出七、八个剑花。这老小子还真有一套,仅仅露出这一手,就显示出功力深厚。
他双目一寒,大喝道:“石砥中,我们的事可以了结了!”
东方刚双眉紧皱,身形斜跃而来,冷冷地道:“西门熊,你也是个成名露脸的人物,怎么这样不要脸,竟会施出车轮战,你如果有兴趣我东方刚陪你玩几招如何?”
幽灵大帝西门熊冷冷地道:“现在还没轮到你,阁下可以先在旁边凉快凉快,等我们的事解决之后,自然会给阁下一点东西看看。”
东方刚冷哼一声,道:“只要我东方刚在这里,就不容许你们这样嚣张!”
文法相缓缓移动身子,朝天龙大帝东方刚逼来,他满面不屑之色,嘴角一哂,冷冷地道:“阁下滚到一边去!”东方刚一愣,没料到江湖上竟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他闻言大怒,几乎立时要发作出来,深吸一口气,道:“文先生这句话就太不客气了。”
东方玉和东方萍可没有这样好的修养,兄妹两人一见文法相对自己父亲不敬,顿时气得忍受不了,一晃身形,俱欲拔出剑来。
这些动作全落进天龙大帝东方刚的眼里,他急忙示意不准,东方玉和东方萍只得含怒退回,但两个人却恨恨地瞪着文法相。
文法相冷漠地道:“东方刚,我文法相一生最恨人家多管闲事,你身为一代之宗,连这点检点不知道,我看你的功夫也白练了。”
东方刚苦笑道:“文先生今夜是有意指教了。”
文法相嗯了一声,道:“指教倒是不敢,只不过是告诉你一点做人的道理。”
东方刚涵养再好,也不能忍受对方一再反唇嘲讥,他气得全身颤抖,伸手捋了一下颔下胡髯,道:“想不到我东方刚年纪这般大了,还有人来教训我,文先生,老夫只好向阁下讨教了?”
文法相丝毫也不觉得过火,他完全是以一派宗师的身分自居,冷冷地一笑,缓缓将身上的长袍脱下,露出一身青蓝色紧身武土装。他将那长袍向草地上一掷,悠闲地看了天龙大帝东方刚一眼,冷冰地说道:“你既然不识抬举,我只好拿出一点功夫给你瞧瞧,否则你不会知道这世界有多大,还以为仅有你东方刚一个人!”
东方刚见这个姓文的这样沉着,深知对方是个大行家,他没有一丝轻敌之心,急忙将全身真气运转一匝,长吸一口气,凝重地道:“文先生,你嘴上最好留点德!”
文法相冷冷地道:“对于你,我根本不需要客气。东方刚,你要表现的高明一点,可不要像个娘们一样!”
东方萍看不顺眼文法相的狂态,气叱道:“爹!你还跟他客气什么,这种人只会嘴上占便宜,手底下功夫可不见得怎么样?爹如果不愿动手,让女儿给你出这口怨气!”
东方刚回头怒叱道:“萍萍!不得胡说!”
文法相诡谲地一笑,道:“令嫒不但人长得漂亮,嘴皮子本领也不差,上次在半掩山上,我姓文的还差点栽在她手里呢!”
东方刚客气地一拱手,道:“小女不懂事,文先生不要介意!”
文法相一再拿话相激,主要是想将天龙大帝东方刚激怒。这时一见东方刚非但没有发怒,始终含笑有礼,他虽然这样狂傲,也不禁对东方刚这种独到的修养感到敬佩,心中凛然,顿时晓得今夜可碰上劲敌了。
他冷煞地一笑,道:“你好像比上次又高明了不少!”
东方刚黯然道:“你文先生的功夫,老夫东方刚十分佩服。我不是在恭维你,以你这种身手,早不该再涉身武林了。”
文法相嘿嘿一笑,道:“你倒来教训我了!东方刚,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动刀动枪是年轻人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空手对上几招吧!”
东方刚凝重地道:“文先生有兴趣,老夫只得奉陪。”
文法相神情突然一凛,道:“你不要尽量讨好我,我不会因你几句话而对你留情,东方刚,你要知道这可是一场生死较量。”
东方刚摇头道:“我不懂文先生存的是什么心?”
文法相沉思一会,庄重地道:“你东方刚在中原是公认的一代宗师,单打独斗还没遭过败绩,我文法相看你也逍遥不少时间了,想将你‘天龙大帝’那四个字给摘下来,也好让别人出出头了。”
东方刚心中一痛,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他根本没有想到文法相是存心来砸自己这块招牌,双眉深锁,自眉心中透出一股隐隐杀意。
他冷冷地道:“文先生只要有本事,老夫愿意让给你。”
文法相嘿嘿笑道:“你要保也保不住了!”
他身形恍如绵絮轻灵一飘,陡地跃了过来,右掌在空中幻化地一抡,没有人看出他是怎么出手的,一连七、八掌,几乎同时攻到东方刚的身上。
东方刚心中大寒,身形疾掠而起,随着对方的掌势也连挥出十几掌,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得使人看不清谁是谁,只觉两个人倏分倏合,进激的掌劲比山崩地裂还要凌厉,在空中响起风啸雷鸣,谁也看不出他们共换了几招。
“砰!”一声大响传了开来,两个人身形突然一分,各自凝立在地上不言不动,俱是在轻轻喘息。
东方刚嘴唇发紫,喘了两口气,道:“文先生果然高明,老夫这个牌子从今取消。”
文法相冷冷地道:“你还算聪明,江湖上从今日起再也没有天龙大帝这号人物了。”
东方刚惨然一笑,道:“我这块牌子是砸了,可是我并没有说我们之间这样简单的就算了,只要我有能力,会向文先生讨回面子!”
他长叹一口气,回头看了他的儿女一眼,道:“你们跟我走吧,爹太丢人了!”
东方萍一呆,眸中闪出泪影,道:“爹!你不能这样撤手就走!”
东方刚黯然摇头,苦笑道:“你难道还看不出爹的意思,我已经没有脸再留在这里了,你们兄妹跟我回去,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们,将来洗刷这个耻辱的责任恐怕要落在玉儿身上了。”
他落寞地一声长叹,迈着沉重的步子,踽踽向前行去,东方玉心情沉重地随着他父亲离去。
石砥中看出事情有点不对,忙道:“萍萍!跟你爹回去吧,令尊还有事要吩咐呢!”
东方萍凄苦地道:“砥中,你得小心应付!”
她这时心情玄乱,见父亲那种伤心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受到伤害一样痛苦,她瞥了石砥中一眼才闪身奔去。
“呃!”文法相等东方刚父子甫一离去,突然痛吟一声,强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看了幽灵大帝西门熊一眼,道:“西门兄,我们也该罢手了!”
“什么?”西门熊一呆,道:“你要我就这样放手?”
文法相冷冷地道:“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动手吗?聪明点,看清楚眼前的形势,也许你还能多活几年。”
西门熊犹不死心地道:“我们还有人,那些弟兄可以一用。”
文法相冷笑道:“幽灵宫那群饭桶只能吓唬吓唬人,要是真正动起手来没有一个有用,我言尽于此,咱们再见了。”
西门熊哪料到这样收场,他见文法相一个人飘身而去,不禁气得发髯直竖,怒吼道:“好!你们都不管,我一个人来办好了!”
回天剑客石砥中也没想到文法相会中途抽腿,他愣了愣,知道西门熊在江湖上不会再发生什么影响力,朗声一笑,道:“西门熊,你今夜可是黔驴技尽了!”
西门熊冷笑道:“我还要孤注一掷,石砥中,没到最后关头,谁也料不出谁输谁赢!”
他缓缓抬起手来,在空中重重挥出一掌,霎时四面八方涌出几十条黑影,向这里奔了过来。
石砥中冷冷地道:“西门熊!你若再不知进退,这里将是你命丧之地。认清楚一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错过今夜,你将永远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
幽灵大帝西门熊瞥了四处罗列的幽灵宫高手一眼,突然心神一颤,诧异地吼道:“你们在捣什么鬼?”
这群幽灵宫的高手骤见幽灵大帝西门熊这样愤怒地望着他们直吼,俱吓得没有一个敢吭出声来,像一群待宰割的羔羊,颤悚地凝立在地上。
西门熊回头怒叫道:“吴汉!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幽灵宫新上任的统领吴汉白人丛中缓缓走出来,他惊惧地望着幽灵大帝西门熊,恭身道:“宫主不要生气,这全是文先生的意思,他要小的将所有人的兵刃取出,不准带家伙来这里,他说这样不但可以减少伤亡,还可救宫主一条命”
他说着拿出一封信,道:“还有这个要小的交给你!”
“混蛋!”西门熊气得当真七窍生烟,怒叱一声,伸手将那封信抢过来,拆开一看,只看上面仅有几个黑字:“回头是岸,我已觉悟了。”
幽灵大帝没有说话,他怔怔地在地上呆立一会,连回天剑客石砥中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干涩的嘴唇轻轻颤动,喃喃低语道:“回头是岸,哼!我儿子那条命难道这样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