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石砥中冷笑道:“攻敌先攻心,他是被我气死的!”
雷鸣气极,怒笑一声,一振长剑,斜刺而来,吼道:“我跟你拼了!”
石砥中转身轻掠,冷笑道:“咎由自取,这也怨不得我!”
语音一落,身形忽然卷起,左掌溜溜一转,雷鸣尚未看清数路,全身已经离地而起。
雷响怒喝道:“石砥中,你敢再伤他?”
石砥中这时愤怒至极,他受七绝神君柴伦之托,必须把四大神通杀绝,手下已不再留情,长笑一声,把雷鸣的身躯往前一举,迎上雷鸣、雷吟的长剑砸去!
“呃!”
雷鸣惨嗥一声,雷鸣的左臂与头颅尽削而落,血影溅起,洒落满地,死状凄惨,不忍卒睹。
雷吟厉声一笑,道:“大哥,二位兄弟已逝,我们还留在世上做什么?”
“锵锒”声里,手中那柄闪亮的长剑连断数截,只剩下剑柄留在手上。
他手腕一抖,雷响一见大惊,急道:“弟弟,你”雷吟惨然地道:“大哥,我去了!”
他说话之际,陡地一掠身形,朝身前六尺的那块巨石之上撞去!
脑浆四溢,血影飞溅,地上留下了一滩鲜红的血,染遍了巨石,润湿了黄土。
雷响见三个弟弟先后而去,心中伤痛欲绝,狂笑一声,拔足往火山口飞去!
石砥中这时心中自有一份感伤,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思想掠过脑际,他神色一惊,骇道:
“你做什么?”
雷响回身,惨然道:“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吗?”
石砥中一呆,呐呐不知所云,望着雷响逝去的身影,发出低声的叹息,他沉重地提起步子,向石洞外行去。
火山口上扬出一股焦臭的黑烟,一切又归于寂静。
辘辘的车轮声,从西方辗转过来。
遥遥望去,一辆黑色的马车疾驶而至。
马上的铃声,细碎的蹄声,驰过村庄,穿过小溪行至大阳庄前,嗄然而止。
赶车的那个满头长发、瘦削矮小的中年汉子望了望大阳庄,在车上哈哈一笑,弓身一跃,飞身落地,他轻拉车门,道:“韵珠,下来吧,今夜我们在这里等他。”
车帘掀起,自车中缓缓走出一个紫肩披风、头盘发髻的秀丽少女。
她望了望彩云密布的天空,又理了理额前的二绺黑发,道:“大舅,他真会从这里路过?”
千毒郎君丁一平颔首道:“一定一定,这是通往昆仑山的惟一道路,我已打听清楚,中午不到晚上必能赶来!”
施韵珠黛眉轻舒,嘟着嘴道:“大舅,石砥中若是不来呢?”
千毒郎君丁一平嘿嘿笑道:“不会,不会,石砥中连毙四大神通,已传遍整个天下武林,江湖人现在对他的行踪甚是注意,他人虽然还没到来,已有传言飞来。”
施韵珠疑惑地道:“二帝三神君、四大神通这都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他真能把四大神通一举消灭?”
千毒郎君想了一下,道:“这很难说,石砥中福缘奇厚,功夫学得很杂,也许他已有新的险遇,遂能把四大神通格毙,不过传言是真是假,只有见了面才知道。”
他皱了一下眉头,道:“说实在的,这小子那副打不死的狠劲,连我老毒物都自叹弗如,深深佩服。”
施韵珠听到千毒郎君丁一平称赞石砥中,芳心不由一甜,暗中欢愉不已,她狂喜忖道:
“砥中!实在令人喜欢,我施韵珠能嫁个这样的丈夫,这一生也足堪欣慰了。”
忖念至此,芳心中倏然掠过石砥中那潇洒不羁的样子,如影浮现闪过她的脑海之中,她双颊发烧,忙以掌抚颊,忖道:“嘿,羞死了,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想这种事,给大爷知道了.他不取笑我才怪!”
她忙一整衣衫,羞态毕露,千毒郎君丁一平不知她心中所想,一见这种情形,以为她在担心石砥中的行踪,怕又碰不上面
他冷冷一笑,道:“韵珠,你放心,这次非把他找到不可。否则被柴伦那老小子赶下山来岂非冤枉?”
他顿了一下,道:“这次为了你的婚事,我们跋涉万里长途来到昆仑,若不将你嫁掉,我也不好过呀,唉!女大十八变。”
施韵珠心中狂跳一下,尚以为自己的思想让千毒郎君丁一平看出来了,羞得低着臻首,扭捏地道:“大舅!”
千毒郎君丁一平哈哈拂髯,再道:“怎么害羞啦!”
这才羞人呢!施韵珠只觉得全身不舒服,胸口有如小鹿直撞,一种少女的矜持,使她低头转过身子。
谁知她方转过身子,忽然望见大阳山庄的大门缓缓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着玄绿衣衫、双睛泛碧的少女,冷冰冰地走出来。
施韵珠神色一愕,猜不出这女子是何路数,既然从大阳庄出来,必是庄中之人,她也懒得多问。
奇怪的是,那双目泛碧的少女出得大阳庄后,一副冷憨的样子,对千毒郎君丁一平和施韵珠瞧都不瞧一眼,自己孤零零地伫立在路旁,望着前方那条大道。
千毒郎君丁一平心中一震,望着那双碧绿的眸子,他恍如中魔一般,深深注视那女子的一举一动。
这女子行动怪异,古怪处确实令人怀疑。
他电疾掠过一个念头,忖道:“这女子双目诡异,像是练有一种绝毒神功,莫非是我毒门中人?但除了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有异外,其他倒也找不出可疑之处。”
敢情她也在等人?等谁?是否也是冲着石砥中来的,若是——
施韵珠见千毒郎君丁一平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轻声地道:“大舅!”
千毒郎君丁一平对这声低低的轻唤,充耳未闻,依然窥视那怪异女子的一举一动,就是细微的地方,他都不肯放过,好像发现了一桩与他有关的大事。
那女子突然一声冷哼,侧首望了千毒郎君丁一平一眼,面上一冷,薄怒地叱道:“你这老不死的,尽瞧着我作甚?”
千毒郎君丁一平神色微变,他不愧是老江湖,哈哈一笑,掩饰过自己的窘态,尴尬地略略拱手,道:“姑娘人中灵凤,敢问姑娘出身何门?”
那女子碧目一瞪,怒道:“我问你为什么瞧着我不放?”
千毒郎君丁一平大怒,道:“我瞧我的,管你屁事!”
在他想来,这冷傲的怪异女子听完话后,必会暴怒非常,哪知这个老江湖估计错了!
那女子非但未怒,反而和缓地笑道:“你这对眼珠子很是讨厌,干脆我替你挖出来算了。”
这些话听来平和已极,绝不像是发自一个西域第一魔女高手的口中,她语声婉转,悦耳醒目,语气未带丝毫杀伐之意。
她身形随声而动,未见起步作势,身子已直欺而来,骈指如戟,电疾往千毒郎君丁一平双目刺来!
千毒郎君丁一平暗中大骇,何曾料及那女子身法如此快速,他忙缩头弯身,斜向那女子双腕脉之处,掌锋如刃,斜削而落。
他怒叱道:“丁某人生平还未见过你这种狠毒的女人。”
那女子哼声一笑,道:“现在让你看看!”
她玉腕一转,左足忽地踢出,腿影如山,玉掌已接连拍出六掌,掌掌不离千毒郎君丁一平的致命要害。
这六掌一腿看似平淡无奇,实是包罗万象,千毒郎君丁一平那么高的功力,也被逼得手忙脚乱,忙乱中一招“金尺量天”方算避过这致命的几掌。
那女子咦的一声,道:“你怎么会‘阴阳双尺’的功夫!”
千毒郎君丁一平何曾如此狼狈过,自己会尽天下各路英雄,也未曾像今日这样的连挨六掌一腿,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他愈想愈气,狂怒道:“贱丫头,你管我会什么功夫!”
双掌平垂胸前,大步往前急行两步“嘿”地一声,两股气劲呼啸往那女子冲去!
那女子冷笑道:“你不说,我也会知道你是谁!”
她倏地身躯回转“啪”地一声,双掌互相交拍,斜穿击出一式,腥风激旋涌荡,舒卷而去。
轰然一声巨响,草根掀起,狂风大作,两股掌风在空中相接,汇聚成一道气劲,直对地上引去,轰然声中,硬生生将地上击起一个大坑,沙土激扬,弥漫四周
这两大高手时起时落交互出手,直看得施韵珠心惊胆颤,插不上手去,一颗心始终吊在半空,不由替千毒郎君担起心来。
倏地,千毒郎君哈哈大笑,道:“你已中了大爷的毒魔指,还不赶快”
那女子冷哼道:“你还不是中了我的红蜈蚣一口。”
千毒郎君面色一变,道:“你也会用毒?”
那女子冷笑道:“我出身玩毒世家,是弄毒的祖宗。”
千毒郎君赶忙摸出一颗药丸塞入嘴里,暗运真力一周天,卷起袖子,目泛杀意,嘿嘿大笑,道:“毒人碰上毒人,你再尝尝我的无影之毒。”
那女子神色一怔,旋即一笑,道:“我竟忘了你会毒魔指喂,你是毒门老几?”
千毒郎君丁一平忽然听她提出毒门中事,顿时愣了一愣,他以为此女是毒门五圣手下,不由冷哼道:“我是毒门丁老二。”
那女子忽然面泛煞气,双掌轻舒,掌心之中,现出了二条隐隐的毒龙,这两条毒龙通身赤红,深深嵌进掌心之内,恍如印刻上去的。
她双掌一吐,厉声道:“这个你认识吧!”
千毒郎君全身悚颤,颤声道:“二龙在握你是毒门掌门尊者还没忘了我?”
碧眼魔女冷冷地道:“你背叛师门,把毒门弄得南北分支,尊者含恨而逝,这些血债都是你一手做成的,我乌丽娃奉师尊之命,重振毒门,尽杀叛离者,丁一平,你纳命吧!”
说完,她目光渐呈绿色,泛出窒人的光芒。
千毒郎君丁一平骇异不已,目露畏惧之色,吓得倒退数步,连摇双掌,急急大声道:
“不,不,那是毒门五圣。”
碧眼魔女冰冷地道:“这事尊者早已调查清楚,你罪有余辜,任何人都不能救你,这些年来,你也逍遥够了,师尊在九幽之下,还等着你去赎罪呢!”
玉掌往上一翻,目中绿光大盛,步下轻移,掌心透出一股乌黑的光华,而那二条毒龙也泛出特异的光彩,远远望去,好不吓人。
施韵珠一见大骇,忙执剑而至,叱道:“你不要伤我大舅!”
碧眼魔女回首,冷冷地道:“你站开点!”
施韵珠本是勇气澎湃,欲上前助手,哪知目光和她的双目一接,顿时被那种令人心悸的碧绿目光吓得倒退不迭,不知怎地,她一见这种怪异的目光,便觉得勇气全消,通身泛起一丝寒悚,颤抖不歇。
千毒郎君深深凝望施韵珠一眼,道:“韵珠,你走吧,大舅已准备跟她拼了!”
这个终生弄毒的老江湖,在这一刻也不由流露真挚的情感,望着唯一的亲人,有一种未曾有过的伤感。
施韵珠正自感伤的时候,忽闻一声高亢的马嘶;扭首望去,只见苍茫的大道上,现出了一道红影。
她一眼认出,那是汗血马的长嘶,红影如闪,电掣腾空,跨天而来。
她欣喜地高声叫道:“石砥中!”
碧眼魔女一愣,问道:“什么?你说骑在红马上的是石砥中吗?”
施韵珠心中甜甜地道:“是啊,他就是回天剑客石砥中你怎么认得他?”
她目露疑惑之色,深深注视这个奇异的女子,在她的心中也泛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醋意
石砥中策骑如电,握着马缰,见大道上有二女一男挡住去路,心中深感讶异,远远望去,他看清了那是千毒郎君丁一平和施韵珠,另一个他就不认识了。
他注视了那女子一眼,忽然大懔,觉得这女子的双目和他同样会泛出碧绿之色,这是什么原因?
更令他懔异的事情尚在此,千毒郎君丁一平的惊悸之色,目中凶光尽失,畏惧地萎缩在那里,双掌虽前后相交,总是不敢攻向碧眼魔女。
碧眼魔女望向丰朗俊逸、潇洒不羁的石砥中,心头陡地一震,像是遇见了煞星一般,伸出的玉掌也忘了收回来,只是愣愣地望着。
石砥中飘身落马,注视着施韵珠,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施韵珠不胜羞态敛衽,道:“我和大舅来找你!”
“找我!”石砥中微感意外,道:“找我有什么事?”
施韵珠面色微红,呐呐不知所云,她哪能说出自己找他是为了婚事,忸怩地偏头他顾,这时深深渴望千毒郎君丁一平能把来的目地细说出来。
“石砥中!”碧眼魔女道:“长天一点碧!”
石砥中一愣,料想不到此女会毒门五圣的歌诀。
他不是毒门中人,当然不会说出下一句口诀,仍是傲然立在地上,玉面浮现出一层湛然的光彩。
一旁的千毒郎君这下可急了,他一见石砥中那种爱理不理的样子,顿知要糟,暗中运指在地上虚虚的写了几个字,给石砥中一个暗示。
石砥中焉有不知千毒郎君心意之理,斜睨了地上一眼,黄澄澄的泥土上,现出了淡淡的指痕“万毒满天地”几个字清晰地隐现出来。
千毒郎君丁一平左右微移,便已把地上所写的字迹抹掉。
石砥中看完后,冷哼道:“我不是毒门中人,为什么要答下一句口诀?”
碧眼魔女见石砥中久久不答,讶异地道:“你不是我们毒门中人?”
石砥中冷冷道:“不是又怎么样?”
碧眼魔女神色略愠,娇憨地喝道:“你既非毒门中人,毒魔神功从何而来?”
石砥中怒形于色地道:“你凭什么要我回答你的问题!”
碧眼魔女自出江湖之后,哪个不前恭后迎,谁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石砥中这种傲然无物的狂气,直气得她花颤枝摇,全身骨骼一阵密响。
碧目一寒,射出了煞人的星芒
“何处狂人敢顶撞我们小姐。”
喝声里,大阳庄扑出来六个彩衣少女,这些彩衣少女足下如飞,她们双目似瞎,每次跃起都得投剑问路,形动上不禁慢了许多。
千毒郎君见这些瞎目彩衣少女出现之后,神色中更形惊惧,身形平空掠起,急喝道:
“快阻止她们过来!”
石砥中见千毒郎君丁一平面色这般凝重,顿知事态严重,这些彩衣少女必是有着懔人的绝技,否则必携有极厉害的毒物。
石砥中身形往前一闪,伏身在地上拾起十二块石子,趁着彩衣少女未到之际,把那十二块石子摆了一个阵势,阻去了来路。
那些彩衣少女在石阵之中左扑右闪,居然无法跃过那仅仅的十二颗石子,她们怒喝叫骂,阵外的人竟是一点声息都听不到,岂非是耸人听闻的事情。
碧眼魔女怒叱一声,道:“放她们出来!”
她深深吸口气,全身衣衫缓缓鼓起,随着目光呈现出碧绿之色,右掌发出彩色光华,缓缓而出!
石砥中见她面罩薄霜,一脸的冰冷之色,在阳光下显现出莹自如玉的少女面庞。
他神色一怔,那沉重如山的气劲,已经压体而至。
千毒郎君喝道:“毒魔神功!”
石砥中见到对方一个窦蔻年华的少女也会这种霸道的魔功。脚下一滑,右掌斜侧击出!
碧眼魔女冷哼一声,双掌略一晃动,气劲旋激,那雪白的玉掌立时变为粉红,似乎有着霞光射出,激艳流射,彩霞涌激
“嗤嗤!”两股劲道相触,发出有如热汤泼雪的响声,气劲如旋,泥沙卷起,盘旋直入空中。
“砰!”巨雷似的一声大响,碧眼魔女身形一阵摇晃,立定不住,后退了数步“哇”
地吐出一口鲜血,黄土上立时点缀几点鲜艳的红花。
她面色嫣红,默然落下两滴眼泪,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低声叹道:“这是我第一次失败,失败在中原的回天剑客手里”
她凄然一声怒笑,道:“失败并不是羞耻,但我要明白失败的原因。”
石砥中见她那种伤心的样子,知道这是一个练武人落寞神伤的悲哀,以往他也曾有过这种心情,那是失败在天龙大帝手里的时候,一招不到自己便落败,当时的心情不正是和这个女子一样吗?
由碧眼魔女的样子,他想到自己的过去。
他面上略显苍白,道:“姑娘并没有失败,适才在下若不是偷巧的话,受伤的不是你而是我,姑娘明察秋毫,当知我所言非虚。”
碧眼魔女略略平复心血的倒流,道:“我适才一记毒魔神功已出了十二成功力,西域高手如林,却也鲜有人敢接我一掌,而你随手一掌便把我震伤,这又有什么取巧呢?”
要知内力相搏绝对取巧不得,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当场,石砥中一掌能够挫败西域第一魔女,自是震古铄今。
石砥中摇首道:“姑娘,我也是以毒魔神功硬接一掌,再联‘般若真气’辅佐,接引之间,卸力不少。”
碧眼魔女目泛碧绿,恨道:“好,我俩有再会之日,你把她们放出来吧。”
她走到千毒郎君丁一平面前,冷冷地道:“今日暂时饶你一命,当我报了一掌之仇后,再来取汝狗命,你等着瞧吧,时间不会太长”
石砥中撤去石阵后,碧眼魔女率领六个彩衣少女消逝于大阳庄,走得一干二净。
傍侧的施韵珠脉脉含情地深注着自己心上人,一掌挫败西域第一大高手,心中不禁泛出欣慰的感觉,她小嘴一嘟,向千毒郎君施了一个眼色。
千毒郎君适才震懔于石砥中的武功,心中又妒又羡,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性命随时有交代给碧眼魔女的一日,自是惶惶不安,心念一转,顿时有巴结石砥中的意思。
他目睹施韵珠那种样子,哈哈笑道:“石兄功力盖世,我实在叹服不已。”
石砥中心中一愣,料不到堂堂的三君之一,会忽然改变成这种口气,他素知千毒郎君,弄毒手法堪称天下一绝,暗中不由存了几分警惕之心。
千毒郎君一指施韵珠,道:“她,我交给你啦!”
“交给我!”石砥中神色愣愣地道:“这怎么可以?”
千毒郎君丁一平神色微变,道:“她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
石砥中心中只有一个东方萍,任何女孩子都没法打动他的心,施韵珠虽是国色天香,奈何心有所钟,这份心意他只有心领了。
他歉然望了施韵珠一眼,道:“我们哪有夫妻的名分?”
施韵珠面色霎时大变,石砥中的语声像利剑一样深深刺痛她的心,她全身麻木了,所有的神经都麻痹了,她觉得天在转,地在旋,一切的一切都粉碎了。
她的泪珠儿颗颗滚落,伤心地“呃!”了一声,惨痛的巨响,使她原有的美梦,像泡沫般地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