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熙凤正斜靠在床榻上,半眯着眼,唇角噙着笑,翻看一本春宫连环画。
平儿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凑到王熙凤的耳畔,轻声道:
“奶奶,旺儿媳妇来了,她说,有个欠咱们印子钱的乡民,正跪在咱们荣国府的大门外,想乞求奶奶再宽限他十天时间。”
王熙凤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当初可是签了借券的,现在还不上,那就按照借券上的抵押条款,把他家的地收过来抵债吧!”
平儿面色为难地说道:
“可是那个乡民说,如果收了他家的地,他们一家人就只能租地种,说不定连地都租不到,只能沦为流民,沿街乞讨,饥寒而死。”
王熙凤冷哼一声道:
“他会沦落到什么下场,与我无关,你只管让旺儿媳妇回去告诉来旺儿,马上派人去把那个乡民的地收过来便是了。”
平儿有些不忍心,建议道:
“奶奶,要不就再宽限他几日吧,要是真的逼出了人命,只怕是会遭阴司报应的。”
王熙凤嗤笑一声道:
“好人要成佛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而恶人要成佛只需要放下屠刀就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做个好人?
你是素日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阴司地狱报应,凭是什么事,我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
平儿轻叹一声道:
“旺儿媳妇说,还有个开铁匠铺的商人欠了咱们五百两银子,但他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赵全赵大人的远房堂弟,这个商人已经拖欠半个月了,旺儿媳妇碍于赵大人的情面,没敢催逼太急,只好来请示奶奶如何处置此事?”
王熙凤登时立起一对柳叶吊梢眉,怒声道:
“我刚才就纳闷了,这旺儿媳妇怎么连一个乡民欠钱的小事,都要来问我,原来是收不回来欠款,借着这件小事的由头,来向我请罪来了。你马上把她叫进来,我当面问她!”
“是!”
平儿立刻转身出了门。
很快,一个身穿藕荷色锦缎棉袄的妇人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朝王熙凤磕了个头,颤声道:
“貮奶奶,是我办事不利,没能收回利钱,还请奶奶饶了我这次吧。”
王熙凤二话不说,忽地抄起旁边一个茶杯,往她头上扔去。
“啪!”地一声。
茶杯砸在妇人的脑门上,砸出一道红印,继而掉落在地,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妇人发出“哎呦”一声惨叫,捂着脑门,瑟瑟发抖,惊惧交加地仰望着王熙凤,吓得连哭都不敢哭。
王熙凤厉声呵斥道:
“你这个没用的下贱狗奴,竟然任由那个商人拖欠了半个月!若是我早知道你这么不顶事,我肯定换一个人负责收利钱。”
旺儿媳妇带着哭腔解释道:
“貮奶奶,实在是那个商人的背后靠山太硬了,乃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赵全赵大人,我担心惹恼了赵大人,所以,一直没敢催得太急。”
王熙凤喝问道:
“这商人叫什么名字?跟赵全的关系有多近?”
旺儿媳妇颤声道:
“他叫赵璧池,是赵全赵大人的远房堂弟。”
王熙凤挑眉问道:
“远房堂弟?有多远?出了五服了吗?”
旺儿媳妇有些迟疑地说道:“应、应该是出了五服了。”
“应该?”王熙凤双眸一瞪,呵斥道,“你这个没用的糊涂蛋!连对方跟赵全的确切关系都不知道?”
旺儿媳妇慌忙改口道:
“不、不是应该,是确实出了五服了。”
王熙凤冷哼一声道: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