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他脸上只露出一双星目,从容地望着前方。
月儿望着脚下呼呼而过的屋瓦,一颗心越跳越快,呼吸逐渐有些不稳。
“闭上眼睛。” 他说。
月儿乖巧地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听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眸中浮上一抹安心的笑意。
两人的身影与夜空融为一体。
他身形轻盈,从屋顶上凭空掠起,仿佛是被风吹起来的,似一片落叶飞到另一座屋顶上。
步履轻疾,不扬微尘。
月儿发觉停了下来,急忙睁开眼。
段灼指了指脚下,蹲下身,轻轻揭开几块瓦片。
月儿学着他的样子也悄悄蹲下,朝里望去。
只见荣王坐在椅上,他对面坐着一人。
一身黑袍,额间一条黄金镶宝石的抹额,一张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锐利的眸子透着狠戾与狡猾。
屋内没有侍者,两人似乎在密谈着什么。
“荣王殿下才华卓绝,英明神武,颇有帝王风范,可惜在大齐只做一介闲人,未免令人扼腕...”
荣王眼神忽明忽暗,握着茶杯的手暗暗紧了紧。
“王上还是莫要取笑了。”
“孤可是真心实意的,现下大齐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真是国运堪忧啊。”
泊罗王瞟了一眼荣王不大好看的脸色,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若是荣王殿下能登基大宝,我两国将来必定国运昌盛,珠联璧合。”
“王上的意思是?” 荣王脸上闪现一丝动容。
“孤不喜欢绕弯子,便有话直说了,孤愿助荣王登上大宝,待荣王称帝后,免除我国岁贡,两国自由往来。”
“这...” 荣王眯了眯眼睛,垂眸沉思。
月儿眸中瞳孔骤缩,看向段灼。
段灼眉间微皱,目光幽深地望着屋内。
泊罗王又开口道:“荣王还有何顾虑?你身为先皇后之子,本就该是太子,莫不是甘愿一生碌碌无为,屈居一个庶子之下?”
荣王闻言,忽的手上一颤,茶杯应声而落。
心中封尘已久的伤疤重新被人揭开,刺痛入骨。
如今的太后,便是当年先皇最宠爱的贵妃。
只因自己的生母先皇后贤良温顺,不得圣宠。
少年时的自己也曾奋发上进,日夜苦读,只为先帝一句夸奖。
但他日夜苦读,寒冬不懈,却仍未得先帝半分青睐。
而当年的贵妃宠冠六宫,只因诞下皇子便轻易地擢升皇后。
自己的生母被贬为淑妃,备受冷落,最后郁郁而终。
自己从此也开始不学无术,只顾玩乐,破罐子破摔。
如今既然有了机会,为何不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荣王目光逐渐笃定,缓缓抬头看向泊罗王。
二人不言自喻。
“今与王上定下盟约,金石不渝!”
泊罗王露出笑意,用大齐之礼回之。
“既然王上如此赤诚,本王也该坦诚相待,其实此次出使,裕王也在其中。”
泊罗王眸光一变,“段灼也在泊罗?”
“正是,他正住在华光客栈中。”
泊罗王眸中阴狠,唇边缓缓荡起一抹笑来:“多谢荣王,待我活捉了他,再同你共饮一杯。”
“来人。”
门外进来一侍卫,“王上。”
“速去华光客栈捉拿段灼!要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