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到了午时,兵士和侍从们才逐渐苏醒过来,但仍然萎靡不振,头晕无力,哎呦声一片。
军医向段灼禀道:“殿下,众人几乎都醒了,虽然吃了解药,但体内的毒去的很慢,约莫须得三五日才能康复。”
段灼沉声道:“好好照顾大家,我们就在此筑营,等大家康复了再上路。”
“是。”
伙夫们熬了些米汤给苏醒过来的人喝了些。又接着做了午饭,这回只老老实实地用带来的食材,再不敢乱吃林间的野味了。
众人吃的粥里蘑菇量较少,又被熬成一大锅粥,自然不及荣王直接吃了半碟蘑菇中的毒深,到现在还没醒来。
趁荣王昏迷之际,女子悄悄离开,靠近了段灼的马车。
手中端着一碗五彩羹。
她靠在马车旁柔声道:“裕王殿下,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康复的,您莫要太过担忧,倘若愁坏了身子,等王妃醒来又要忧心了。”
见马车内没有回应,又柔声劝道:“殿下,听说您今日粒米未进,这可怎么撑的住呢?奴家自己熬了些五彩羹,您多少吃些吧。”
她自信地以为在男人最低落,最脆弱的时候展现自己的温柔体贴,最易俘获他们的心。
此时裕王妃晕倒,正是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裕王也不例外,很快就会落入她的掌心。
虽然她胸有成竹,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柔声道:“殿下…”
话音未落,忽的一堆腥臭肮脏的鱼内脏从天而降,正正地从头到脚泼了她一身。
“啊!”
她惊声尖叫起来,连手中的碗也掉在地上打碎了。
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她蓦然回头,见碧桃和染秋端着一个脏木盆站在那里,笑的直不起腰来,盆中还粘着一些剩下的鱼鳞鱼肠等污秽之物。
她心头噌地窜起一场大火,气的五官都狰狞的变了形,朝她们扑去。
“干什么?!”
一声厉喝。
云五抽出长剑挡在她的颈前,一股寒气直逼喉咙。
她瞬间清醒过来,停住了脚步。
碧桃染秋鄙夷地昂着头,就差拿鼻孔看她了,“不要脸的贱人!趁人之危,光天化日地勾引男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她浑身气的发抖,但又惧怕颈前的寒刃,只能指着她们哆嗦,“你们…你们…”
云五嫌弃地捂着鼻子,凶神恶煞地瞪着她,“还不快滚!竟然来扰王爷王妃,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女子吓得浑身一抖,自己也受不了这一头一身的黏腻腥臭,几欲作呕,连忙转身向河边跑去。
所经之路,人们见了没有不躲的,都捂着鼻子跳开一丈之外。
她一口气跑到河边跳了进去,连头也埋进水里,拼命搓洗着。
许久,终于哆哆嗦嗦着上了岸。
本有侍女看她可怜,便拿了自己的衣裳想给她,但得知她是得罪了裕王,便也赶紧收回,不敢给了。
她便只好抱着身子坐在火堆旁将自己烤干,吸着鼻子,喷嚏连天。
虽然已经洗了很久,但身上仍旧有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好似腌入味了似的,恶心的她干呕了好几次。
傍晚时分,荣王终于醒了过来,昏昏沉沉地要东西吃。
侍者连忙奉上清粥一碗,伺候着喝了几口,才渐渐缓过神来。
“阿玉呢?”
荣王虚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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