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
皇帝一声怒喝,殿内的宫人跪了一地。
“朕派人去勾搭段灼,他抢什么?!”
跪在皇帝脚边的宦官屏着气,半晌才敢小声说话:“万岁息怒,别气坏了龙体。”
“哼!朕的龙体被那蠢物气的还不够吗?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万岁,荣王独自出门在外,也没个人服侍,难免一时忍不住...”
“混账!你是谁的奴才?倒替他说起话来了,你这般替他开脱,莫不是想认他做主子了?”
宦官一听,吓得登时磕头在地,浑身发抖,“奴才不敢!万岁恕罪!都是奴才这张破嘴漏了风,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便自己狠狠地掌起嘴来,几下子脸上便抽红了一片,安静的寝殿中回响着一声声清脆的“啪啪”声。
但即使嘴角已抽出了血,皇帝也没抬眼看一眼,反而淡淡道:“既知该死,就去吧。”
宦官猛然抬头,双目欲裂,惊恐地都变了声:“万岁饶命,万岁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话没说完,已被两名宦官给拖了出去。
其余的宫人都跪伏在地,不敢出声,额上的汗已渗出密密一层。
皇帝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气总算消了些。
他伸手正要拿案几上的茶杯,目光一瞟,杯中茶水已尽,不悦地皱起眉头,“斟茶。”
离他较近的一名宦官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过来斟茶。
宦官惊魂未定,拿着茶壶的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一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些在案几上,立刻惊恐万分的用袖子去擦,却弄巧成拙,扑了几滴在皇帝的龙袍上。
他蓦然一滞,吓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看着龙袍上那滴茶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无妨,去换壶新的来。”
“是。”宦官连忙去换茶水,不多时便回来,诚惶诚恐地将刚冲泡好的新茶放在案几上。
皇帝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名宫女跪在榻旁给他捶腿。
“万岁,茶泡好了。”宦官轻声道。
片刻,皇帝才缓缓出声:“赏你了。”
“奴才不敢。”
“喝。”
宦官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案几上的茶壶。
“喝!”
皇帝忽然低喝一声。
宦官脸色惨白,颤抖着双手捧起滚烫的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顿时烫的双目充血。
“喝光它。”
皇帝闭目悠然出声。
宦官颤抖着嘴唇,两眼止不住地往外淌着眼泪,抱着茶壶往嘴里灌。
等一壶茶灌完,宦官一张嘴已经红肿溃烂,晕倒在地。
两个手掌也是鲜红一片,像熟了一般,泛起一层白皮。
立时被拖了下去。
从始至终皇帝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跪在榻旁捶腿的宫女已经吓得泪流满面,但手上却丝毫不敢停慢,机械地一下一下捶着腿。
“侍卫。” 皇帝声音刚落,一名侍卫便跪在了榻前。
“告诉她,若是办不成事,提头来见。”
“奴才遵旨。”侍卫起身朝殿外走去。
那个女子可是他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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