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男人都回来了,有的在井边打水,有的在门前编竹筐,有的给牛马喂食......
他们时不时瞥来一眼,又好似不在乎地做着自己的活计。
段灼眸光沉了沉,故作悠闲的踱着步子。
他走到隔壁一座屋舍前,对一个男人问道:“这位兄台,请问村中可有马卖?”
那男人慢悠悠剥着手里的玉米,并不答话,半晌,才说了一句:“没有。”
“多谢。”
段灼转身要走,男人忽然开口叫住他。
“哎!”
段灼回身看他。
男人朝着婆婆的房子扬了扬下巴。
“那是你女人?”
段灼点了点头。
男人又问:“卖不卖?”
段灼脸色沉了沉,冷声道:“不卖。”
“那换不换?我这里有好多女人?”
段灼狐疑地眯了眯双眸。
“好多女人?”
他在这村里明明只看到一个婆婆。
男人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被跑来的一人打断。
“三狗!你胡说什么?!”
那人重重的在他背上锤了一拳,止住了他的话,他才闭了嘴,继续坐下剥玉米。
段灼见他们一副防备的样子,便缓缓往回走去。
待走远些了,身后那人才悄声说道:“你猴急什么?”
“现在人在大田家里,我怕他独吞了。”
“他敢?大家都有份,他要是敢独吞,以后村里分牛再没他的。”
两人看段灼走远,自顾说着,没想到他内力深厚,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段灼觉得这村里的人十分可疑,要赶快带月儿离开,便快步朝婆婆家走去。
月儿在屋里绣着荷花,婆婆笑道:“你这般手巧,长得又美,若是能做我的儿媳就好啦。”
月儿问道:“婆婆,为何这村中都不见女子呢?”
婆婆道:“女子都在家干活呢,不出门。”
“哦,其实是我有些唐突了,我们因丢了包裹,所以我这衣裳几日未换洗了,想着村中的姑娘嫂嫂们若是有多的衣裳,愿意卖我两身路上换洗,那真是感激不尽了。”
婆婆看了看她身上的彩绣衣裙,为难道:“这... 我们村中的媳妇都是穿些粗布破衣的,恐怕没有你能穿的。”
“不妨事,只要能换洗就行。”
“这... 真没有,我们村里的女人都只有一身衣裳,没多的给你。”
“那 ...我愿用我的与她们换。”
“她们都要干活,穿不得你这衣裳。”
“那我买些布来送与村中的姑娘嫂嫂做几身新衣。”
“用不着,他们若是出门穿男人的旧衣就行。”
“在家呢?”月儿好奇道。
“在家还穿甚衣裳?光着。”
月儿震惊道:“人又不是畜生,怎可这般不顾廉耻?”
“咳,我们这里的女人也就跟畜生差不多... ”
\"娘!\"
一声厉喝自门口传来,婆婆立刻闭了嘴。
月儿转头看去。
一个黝黑的汉子走了进来。
汉子对婆婆抱怨道:“与外人说这么多做什么?快拿饭来。”
男人抱怨着在桌旁坐下。
婆婆连忙钻进厨房,不一会儿,端了一大碗窝头和一碗芋头出来放在桌上。
男人抓起窝头大口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着一边直勾勾地打量着月儿。
月儿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起身走向门口,正看到段灼走了过来。
段灼快步走进婆婆的房子说道:“婆婆,我们该走了,还要赶路呢。”
“哦,走啦,好。”
婆婆笑眯眯地站起来送他们。
男人则坐在桌旁斜眼睨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窝头。
段灼拉过月儿的手刚踏出门口,就见一群村民手里拿着铁锹、锄头、镰刀之类的挡在他们面前,一个个目光阴鸷地盯着他们。
婆婆一见连忙躲进了屋里,月儿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们。
段灼皱眉看着他们。
“众位乡亲这是何意?”
为首的一人看了看月儿说道:“将她和银子留下,我们就放你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