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浑身像被冷水浇透一般,寸步难移。
一张小脸苍白着,盯着他。
段灼转眸看了地上那人一眼。
那人便惊恐地向后退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段灼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出去。
月儿浑浑噩噩地被他拉着,直到出了密室才回过神来。
“他是什么人?”
段灼转身看着她,一脸淡然。
“通敌卖国之人。”
月儿眼中惊骇,扬声道:“那你为何不将他送往大理寺,却将他关在这密室之中?”
段灼看着她抿唇不语。
“那石室中满是陈年血迹,你究竟在里面杀过多少人?”
月儿眼中盛满恐惧,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月儿…他是罪人。”
他面色平静的说着,向她缓缓走去。
“你从没害过一个无辜的人吗?”
“……”
这点他倒不敢保证。
月儿觉得眼前的人忽然变得十分陌生。
他还是她那个温柔的阿灼吗?
段灼伸手想拉她。
她却向后退去,躲开了他的手。
“月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深知自己满手鲜血,罪孽深重。
而她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他不愿自己龌龊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更不愿她用这种陌生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
段灼心中一阵绞痛,怕她自此便远离自己。
就像此刻这般…
“月儿,此人便是在塔中杀死那个官员的真凶。”
“什么?”
月儿忽的睁大了双眼。
“他俱已招供,千真万确。”
“那为何不将他交与大理寺?”
“他不是大齐人,他是泊罗人,大理寺无权处置,按律当交与泊罗,可若是那样,泊罗王不但不会处罚他,还会奖赏他。”
段灼坐在椅上,深深看着月儿。
“你说,我怎能放虎归山?”
月儿低下头,盯着手中的帕子。
“只是…你将他打的也太残忍了些…”
段灼心中嘀咕:这才哪到哪?怎么谈得上残忍?
“他犯的是杀人的重罪,按律当斩。不该可怜他,若是都如你这般可怜凶手,那死者该去何处讨公道?”
月儿一听,心中涌起些愧疚来。
“我…我方才不知他是杀人犯,如今知道了,就不可怜他了。”
“嗯……我知你善良又心软,可也要提防着些,莫要被些个恶人装疯卖惨的给骗了。”
说着起身拉住她的手,举步向院外走去。
“这里血腥气重,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月儿被他牵着手,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门,转过头跟他离开了院子。
段灼拉着她回到房内,将碧桃刚端进来的雪梨汤盛了一碗给她。
“方才吓到了吧?喝碗甜汤,压压惊。”
月儿还没缓过来,望着面前的甜汤发呆。
段灼便舀起一勺送到她唇边,柔声道:“来,张嘴。”
月儿看着他,怔怔地张开嘴,喝了一口。
清甜又带着桂花香。
可一想到刚才那人满身可怖的伤痕,便觉得胸中一阵恶心。
她抬手推开了碗,皱眉道:“我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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