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喜欢哭,那就让他们哭个够。”
“啊?”
“诬蔑王府,按律流放。”
段灼话音刚落,地上的一群人立刻停了哭声,噤若寒蝉。
后面跪着的一众小妾立刻爬起来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都是她逼我们来的啊,我们知道老爷不是王妃杀的,都是她逼我们来诬陷王妃的,与我们无关啊。”
一众侍妾本就在家中无甚地位,平时被文夫人克扣衣食不说,还经常要挨打受气。
如今老爷死了,所有家产都归了文夫人和她两个儿子,她们半文钱也得不着。
因着怕被赶出府去才听文夫人的话,跟她来王府门前哭闹,不然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来王府闹事啊。
现在听说要流放,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扒了身上的白布麻衣撇在地上,指着文夫人骂道:“你这个毒妇!平时苛待打骂我们还不够?现在还想让我们陪你流放?去你的吧,老娘不伺候了!”
一众侍妾皆起身而反,剥去身上的孝衣扔在文夫人面前。
文夫人气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嚷道:“反了反了!一群贱蹄子都造反了!别忘了,你们的身契还在我手里!还有你们几个,你们的儿女还在文府,莫不是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如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文府若是被流放,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文夫人骂完,几个有孩子的侍妾又犹豫不决地低下了头。
段灼见状,朗声道:“既如此,文府侍妾还其身契,有子女的,王府每人另外补贴一百两,任其改嫁,离开文府就不再是文府的人,不必一同流放。”
几个侍妾闻言一齐抬头望着段灼,跑上前来福身道谢,将文夫人抛在身后。
段灼朝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就连忙一路小跑进了府门。
不一会儿,便揣着一叠银票出来,给那几个侍妾每人一张发了。
一众侍妾面上难掩喜色,揣了银票绕过文夫人就跑了。
几人还兴高采烈地窃窃私语:“早知道那老东西死了有这些好处,就该早些死了才好,平时那般虐待我们,这可真是现世报,裕王妃可真是活菩萨啊。”
“嘘,都说了人不是裕王妃杀得,你莫不是想跟那毒妇一起流放不成?”
“哦,对对。”
这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偷偷回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裕王,赶紧跑回府去接孩子了。
文夫人见众人散去,急的到处乱扑去抓那些侍妾。
“别跑!哎,不许跑!站住啊你们!”
树倒猢狲散,那些侍妾哪里肯留下,况且现在还得了银子和自由,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最后一个侍妾一个闪身,文夫人就扑倒在地,趴在地上摔得骨头都散架了。
两个儿子连忙上前去扶她,“母亲!母亲!” 的叫着。
文夫人被两个儿子扶着坐了起来。
眼看家人四散,只剩他们母子三人,索性盘起腿坐在地上,呼啦着两条胳膊嚎起来:“老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快来人啊!大家快来看看啊,裕王府以权压人,罔顾国法,残害大臣啊!”
正所谓母强则子弱,文夫人性格太过强硬,两个儿子此时却像鹌鹑似的窝在她两边,一声不敢吭,这场面真是引人发笑。
段灼问道:“是谁让你来这里闹事的?”
文夫人继续哭天喊地,充耳不闻。
云五两步上前,拔出腰间佩剑,架在她儿子的脖子上。
文夫人立刻止了哭声,“别杀我儿!我说我说!是一个年轻男子,我不认得,他去我家告诉说是亲眼所见,裕王妃杀了我家老爷。”
段灼听罢,转身回府。
云五令侍卫将母子三人押入大牢,以待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