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闻声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秦安宁。
崖下丈余,有一三尺平台。
秦安宁悬在崖边,双手死死扒住崖边一块岩石,身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他满头大汗,苦苦哀求,“我是秦姝的哥哥,救救我……”
那人跳下平台。
秦安宁眼睛蓦得一亮,喜极而泣,“救救我,救救我……我是……”
那人默不作声往前一步,脚尖轻轻踩在秦安宁手指上,在秦安宁极致的恐惧和绝望里,用力捻了捻。
脚一松,秦安宁凄厉惨叫着,如断线的纸鸢,轻飘飘落了下去。
*
一条山间小溪边,阜瑥拉着秦姝的手,用溪水仔细清洗她手上沾染的鲜血。
秦姝不自在的往回抽了抽手,“我自己……”
阜瑥一言不发,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空着的手撩起溪水,轻轻淋在秦姝指间。
秦姝抬眼看了看阜瑥:这次他没有易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看起来干净又健康。
他的睫毛很长,山风吹过,像鸣蝉的薄翼在微微颤动。
鼻梁又高又挺,看上去结实又硬挺。只看鼻梁,便知此人心性坚韧,认定的事不容易妥协,更不会轻易认输。
留意到秦姝的目光,阜瑥转头看了她一眼。
阳光映在水面,又折射在他眼中,原本略有些冷峻的眼眸水光涟漪,少了几分严厉,多了几分柔情。
秦姝问道:“阜公子怎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去了吗?你的事,处理好了?”
阜瑥微微一笑,撩起溪水冲走最后一丝血迹,道:“好了。”
秦姝道了谢,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阜瑥没再说话,不知道那句“好了”,是指手洗好了,还是家事处理好了。
身后十数人呼啦啦围了上来,朝着阜瑥拱了拱手,又朝秦姝齐刷刷一拱手,唤道:“大小姐。”
是莫老五和青桑、青竹他们。
几个黑衣人走到阜瑥身边,行过礼,站到了阜瑥身后。
李佑林提着一把剑不急不缓走过来,朝秦姝微微颌首,“大小姐。”
又朝阜瑥点头示意。
人数不多,说明树林里之前动手的人不在这些人里面。
李佑林看出秦姝的疑惑,解释道:“那些人已经走了,其中一个是跟在郑老先生身边的人。”
那就是晋王派来的。
秦姝正要问问战况,阜瑥却突然递给她一个纸包。
见秦姝一脸茫然,阜瑥将纸包往前递了递,道:“不是说饿了吗?方才给你,你说要洗手。洗过手了,这包子还吃不吃?”
秦姝顿时明白了:之前她杀张成,因为有马车车轮挡着,周围的人又都在忙着打打杀杀。
除了秦安宁,没有别人看到。
阜瑥将她救下之后,看到了她手上的血迹,这才带着她到了溪水边。
又给她找了个洗手的借口。
秦姝笑笑,接过包子道了声谢。
李佑林这才说道:“好了,后面已经处理好,有什么话,先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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