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留下看店的护院,秦姝带着人回了府。
开业第一日,虽有些小插曲,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秦姝让大厨房多做了些菜,又从酒窖拿了十几坛酒,好好犒劳犒劳府里的婢仆和护院们。
主仆用过晚饭,秦姝为爹娘上过香,又做好明日的香脂膏子,这才重新洗漱过,上了榻准备歇息。
此时已近戌时末,整座城已经鸡鸣不闻。
就在此时,秦府的大门却被人用力擂响。
秦姝听了青桑的禀报,披上衣衫出了内室。
余翠儿满脸是汗,神色惊惶坐在外间,见秦姝出来,受到惊吓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秦姝疑惑问道:“翠儿?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何事?”
莫非余翠儿的娘亲和哥哥,不同意她自卖自身,要强行将她许配给那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
余翠儿浑身发抖,用力扭着手,颤抖着声音快速回道:“姑娘,朱志跟龚大福商量了今晚要来秦府。这是他们来约我哥时,我在门外听到的。等他们走了,才赶紧来给您报信,您快想办法躲一躲!”
秦姝惊诧问道:“这两个人,就是今日带你去我店里的?”
余翠儿用力点点头,“朱志就是留短须的那个。他跟龚大福……”
她咬咬唇,艰难地加了一句,“还有我哥,做过不少坏事。而且那朱志身手很厉害,手段又阴狠……姑娘还是早做些防备的好。”
青桑用力哼了一声道:“姑娘,咱们府里人手可不少,还能怕了他不成?”
余翠儿急得脸色都变了,“不是,他以前,是青龙山的山匪,是二当家。程大人派兵剿匪时,他因为不在青龙山才躲过一劫。”
“我哥以前常说,他不是老大是因为他不想当老大,他的武功是青龙山山匪里面最高的,而且好多主意都是他出的。”
余翠儿见秦姝面沉如水,却迟迟不说话,急得跺了跺脚,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实话跟姑娘说了吧,我们全家,都是从青龙山下来的。”
“我爹、我哥,他们都是朱志手下的。”
“程大人上山剿匪之前,朱志带着我们下了山。程大人被贬离开锦州之后,我们才从外地回来。”
“朱志手下还有几十号人,都隐姓埋名在城里住着。”
余翠儿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姑娘,你斗不过他们的,还是躲一躲吧。”
秦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说,你们全家,都是青龙山山匪?!”
听着秦姝语气不对,余翠儿一下子怔住,喃喃回道:“是。”
秦姝冷冷看着余翠儿,咬牙切齿厉声问道:“那么我爹秦景元的死,是不是也跟你们有关?”
余翠儿神情一怔,目光有片刻躲闪,半晌才轻声说道:“没有。当日大当家跟朱志因为此事起了争执。朱志说那些人寻青龙山的兄弟做这件事,是要拿兄弟们当替罪羊。大当家不听,朱志就让山上的弟兄们自己选择。”
“后来,秦大掌柜遇刺身亡,朱志就带着我们下了山。没多久,山上的兄弟就被程大人派兵给灭了。”
如此看来,这朱志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可再明白,他也是个打家劫舍的匪徒、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做得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余翠儿说得对,一旦被这群人盯上,以后的日子,只怕太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