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由内子处理。待下官回府,便让内子去秦府。”
纪玮这才笑着对秦姝说道:“小姑娘可听清楚了?既然程大人如此说了,必定一言九鼎、出言无悔的。小姑娘,天气寒冷,本官也还有其他公务要处理,不如姑娘先回去等等?”
秦姝朝纪玮真心实意敛衽一礼,道:“多谢大人。那民女就先回府,大人请!”
纪玮朝秦姝和肖宬点了点头,登上车驾缓缓离开。
程袤狠狠瞪了秦姝一眼。
秦姝丝毫不惧,朝他微微屈膝一礼。
程袤也乘着轿子离开。
衙役们押着被堵住嘴巴、满头大汗、面无死灰的秦景昌紧随其后。
推推搡搡中,一张两指宽、寸许长的黄表纸从秦景昌脚踝处滑落,接着被无数只脚踩过去。
从这只脚底落到那只脚底,在鞋底与地面的摩擦中,沾满了残雪和泥水的真话符,很快变成了一坨泥。
肖宬见秦姝要登马车,刚要跟过去,腕袖就被玉嬷嬷一把抓住。
玉嬷嬷高高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宬。
肖宬连忙凑到玉嬷嬷耳边,讨好地小声说道:“好嬷嬷,我去看看热闹,回来讲给祖母和您听。”
玉嬷嬷垂眸看了看手腕。
肖宬会意,轻轻一挣,挣脱之后连蹦带跳地跑了。
围观的百姓们也意犹未尽,在秦姝登上回府的马车后,又陆陆续续跟了上去。
没有后续的剧情,就像放在嘴边的肉,看得到吃不到那会急死人的!
刚回到秦府门前的街上,老远就看到秦安宁三兄弟每人拎着一根棍子,气势汹汹朝着秦姝的马车冲过来。
秦安宁一看到后面跟着乌泱泱的人群,顿感不妙,连忙喊停。
然而前面的百姓已经有人瞧见了他,大声喊道:“快看,那杀人夺财凶手的儿子还想打人!”
“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放肆。平日里躲起来看不见人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家。”
“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想骑人家头上作威作福!”
“这秦景昌还好意思以读书人自居,动辄就是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阴险恶毒卑鄙小人。”
“秦大掌柜这么多年的银子养着,竟然养出来一头恶狼。”
“看他这几个儿子还想拦人家闺女下毒手呢,也一样不是好东西。”
“那秦家老大还是个举人,这样的人若以后做了官,也必定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败类!”
“畜生!”
“真禽兽不如!”
秦安宁铁青着脸,慢慢向后退了一步,低声吩咐道:“我们先回去。”
秦安文年纪小,戾气却不小,大声喊道:“哥,她都把咱爹送进大牢里去了,她还敢回来?!”
秦安宁厉声喝道:“闭嘴!快回去。”
三人气势顿消,提着棍子折回府中。
西府大门在秦姝的马车过来之前,“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有人气愤不过,从路边捡起一块大石头,“咚”的一声砸在西府大门上。
立刻有更多的人争相效仿,纷纷捡起路边的石子,朝着西府扔了进去。
西府里,秦安宁三兄弟躲在大门内,听着门上传来的打砸声,又气又恨又无奈:自今日之后,他爹秦景昌,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