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眉头一抖,心道:这怎么给掌眼?她来的目的,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对坊中现成的几件金缕衣详细比对过。
金缕衣是用比头发丝更细的金丝与蚕丝缠绕织成,轻薄柔软、金光闪闪、华美异常。
尤其撷云坊的金缕衣,无论是织造工艺还是绣工,都是绝佳的。
一件就得三千多两银子。
整个锦州城,除了撷云坊,别家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财力,去制作金缕衣。
能穿得起金缕衣的,数遍整个锦州城也没有几个。
所以,撷云坊也只备了四件。
两件女裳、两件男裳。
这几件金缕衣,原本是预备着明年开春,有哪户富贵人家往京城送礼时所用。
没想到今日倒先迎来了秦家的人。
而且,还一买就是两件!
齐嬷嬷热情地挽着乔氏的手,重新回到二楼。
等明坊主将四件金缕衣取出来之后,齐嬷嬷直接开口说道:“要最贵的两件。”
明坊主下意识看了乔氏一眼,将其中两件金缕衣小心翼翼摆到了衣案上,“这两件,无论是金丝盘花手艺、还是做工都是最好的,用得金线也比旁边这两件多。”
齐嬷嬷转头问乔氏,“大太太,您觉得呢?”
乔氏强笑道:“这,我见识浅薄,哪识得金镶玉?只觉得这几件都是好的。”
齐嬷嬷撇了撇嘴,道:“劳烦坊主,将这两件最贵的包起来。”
明坊主笑道:“这两件,要比另外两件多一千两银子。其实另外两件也差不多,只是衣裳花色略有不同。”
齐嬷嬷傲然道:“我们秦家大老爷是缺这一千两银子的人吗?大小姐至孝,给大老爷和大太太的一应物事都只要最好的。我们太太可怜侄女儿年纪轻轻没了父母,对她的要求无一不满足。”
明坊主连忙奉承道:“秦二太太可真是个良善人。”
齐嬷嬷感慨叹道:“是啊。虽说是亲婶子,到底是个外人。劳心劳力操持丧仪,就这,还有些人啊,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挑骨头,总想着给二太太挑出一堆的不是来。”
齐嬷嬷一边在金缕衣上摸啊摸,一边喋喋不休,“其实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大小姐说过,若是二太太哪里做得不周到了,花多少银子买的东西,就要补给族里多少银子吗?这金缕衣可是个贵重物件儿,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乔氏脸色讪讪,阴阳怪气说道:“这不是因为侄女儿担心,害怕没了景元和弟媳,这万贯家财有些人不舍得花,出了差错闹出来,让外人看了笑话吗?大家都盯着点,才不至出了纰漏。”
齐嬷嬷立刻问道:“那大太太觉得,这两件金缕衣,可合意?”
乔氏道:“既然明坊主说是最好的,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两人你来我往说得痛快,却没留意到旁边的明坊主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
这边齐嬷嬷在乔氏的“监督”下,订下撷云坊最好的金缕衣。
同时,文家铺子那边,齐伍也在族中三太爷家大爷的“建议”下,挑好了各种质地上乘、价格也异常美丽的玉器。
金缕衣和玉器都敲定了,购买棺木的人也有了消息。
城西棺材店的蔡老板直接找到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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