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简单的一句话,让座下众人再也不敢轻视平阳侯府,立刻就有人开始和谢辰骁夫妇二人攀谈起来。
只是君晚宁神色淡淡,没什么应酬的兴致。
谢辰骁也不责怪,默默替她把一些尴尬化解。
程娇月看着一切,恨不得掀了面前这张桌子。
她方才还在沈梦瑶面前耀武扬威,说平阳侯府门庭凋零,没有权贵愿与之来往,转眼就那么多人跑去奉承谢辰骁,就连她的父兄,也巴巴地赶着去敬了个酒,真是岂有此理!
君晚宁注意到程娇月怨愤的视线,觉得好笑,浅浅挑眉,朝着程娇月一举杯,轻轻喝了一口。
慵懒的动作中带着优雅,而这优雅于程娇月而言无疑是大大的嘲讽。
而萧清河因与程娇月座位挨得近,正好看见这一幕,差点以为沈梦瑶在向他敬酒。
她眼神轻蔑得如同在看一个垃圾,他却并不生气。
他看到的只有沈梦瑶举手投足都美得惊心动魄。
说句大逆不道的,沈梦瑶方才那一瞥的神态好似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让他觉得被蔑视了也甘做裙下之臣。
他很快就意识到沈梦瑶看的是程娇月,并非是他,随即又对自己方才那番胡思乱想感到羞愧。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萧清河捏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也不知是为何而不痛快。
……
帝后坐了许久,准备起驾回宫。
众人纷纷起身恭送,只有谢辰骁夫妇若无旁人地坐在那里,没有动作。
昭帝自然是看到了,心中怎会痛快?但到底也只是当作没看到了。
谢辰骁一手把玩着桌上那只翡翠茶杯,似是不经意地问起:“不高兴了?”
君晚宁看完昭后离去前向她投来的探究目光,回神看了谢辰骁一眼,给自己倒了杯酒。
“何以见得?”
仰头一饮而尽。
谢辰骁这才看清她掌心的掐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愠怒:“你手怎么回事?”
君晚宁立即挣脱他,用袖子遮好伤口。
淡淡道:“没什么,一点擦伤。”
谢辰骁怒道:“擦伤?沈梦瑶,你把本侯当成瞎子了吗?”
君晚宁觉得好笑,嘲讽道:“岂敢?侯爷的眼疾是我治好的,我怎会忘了侯爷已经不是瞎子了?”
谢辰骁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一拳垂在桌上,说不出话。
成季和秀儿对视一眼,都觉得夫人这张嘴着实厉害,刀刀戳中侯爷心口。
那两个人走了,君晚宁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了,看向谢辰骁。
“谢辰骁,我想回去了。”
谢辰骁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君晚宁冲秀儿使了个眼色,起身便走了,丢给谢辰骁一句:“你若不想走,就替我跟谭明珠说一声。”
谢辰骁瞪大眼睛看向君晚宁离去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这女人!在使唤他?
还有,她唤长公主什么?
君晚宁骑着猎风将秀儿送回府,便独自出了门。
京城的秋日干燥萧瑟,猎风带着她一路飞奔,卷起漫天尘土。
“真是匹好马!”
“好马配美人,有趣。”
“赶着去投胎不成!”
“不知是哪家的夫人……”
“当街纵马疾行,若是撞到人了怎么办?”
君晚宁的耳边是猎风为她狩猎的风声,裙摆风中摇曳,呼啦作响,盖过了街边人群的指指点点。
她压抑了大半日的情绪,此时在快马飞驰中缓缓释放出来。
猎风越跑越快,一路闯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