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无数股浓浓黑烟腾起,大地在震颤轰鸣,一发发赤红的实心铁球,尖啸着,冒着青烟朝着冠虏堡城头砸去。
一枚实心铁球撞在跺墙上,撞碎三合土黏合的砖块,砖块飞起,砸到一个长枪兵,咚的一下,长枪兵惨叫半声,红的血白的脑浆,从破烂的斗笠军帽下流出。
又一枚实心铁球,撞到女墙地面,旋即被弹起,撞在一个辅兵青壮身上,将其身体懒腰撞断。
辅兵青壮凄厉的发出惨叫,看着自己腰臀以下的双腿,撞飞在一丈外,身下汹涌的鲜血喷涌,花花绿绿的内脏流淌了一地,眼睛瞪大,嘴巴大张,在凄厉的惨叫中死去。
一轮近五十枚炮弹,除了轰在女墙,跺墙, 造成军士, 辅兵诸多伤亡,其余的, 全部朝着城墙两侧的狼牙拍砸去。
轰隆的连窜巨响,底部齐腰粗的撑杆被接连的实心铁球撞断,嘎吱的渗人声响中,两个狼牙拍巨大的体型, 缓缓朝城下倒去。
城下的官军们, 大声欢呼嚎叫,纷纷挥舞刀枪,士气大振,城头上, 李过与陶宗旺唐隆及众人, 全都神色惨然,绝望之情爬满脸上。
唯一的依仗,两具巨大的狼牙拍, 就这样在官兵们一轮炮火的齐射下,彻底的报废了。
陶宗旺狠狠的嘶吼:“如果再给我冠虏堡半年时间,这些犀利的火炮,我冠虏堡岂能没有?——”
唐隆也是点头附和,城头跺墙之间,早在建城初期就留下的炮台,现在空空如也,冠虏堡发展太快, 底蕴不足, 徒有炮台,却无大炮!
李过大叫:“既然如此, 那么我们就真刀真枪, 在这城头跟他们决一死战!——”
“所有辅兵青壮,全部上到城头, 拿起自己的兵器, 与他们拼了!——”
“我冠虏堡不死绝, 决不让官军踏过城墙!”李过一顿长枪, 厉声大吼:“战!战!战!——”
身后,所有的青壮辅兵, 全都溅起战死守军的长枪大刀,或者紧握扁担铁锹, 决然大吼:“战!战!战!——”
阳光直射,洒满每个人的脸上,天上鹰隼凄厉的尖鸣,与冠虏堡人一起高呼。
城下家丁头目神情凝重,看到城头守军并没有因为狼牙拍的被摧毁,而丧失斗志,一哄而散,反而众志成城,激起了誓死一战的军心。
这个时候, 如果攻城,肯定会遭到冠虏堡军民的激烈抵抗, 哪怕最终以人数的压制,攻下城头获得胜利,己方也肯定死伤惨重。
战争不是这样打的, 战争是以自己的长处,打击对方的短处,当时是, 官军的长处是炮火,抬枪,密集的火铳!
家丁头目再次下令:“传令,让后面的火炮再给老子轰击,抬枪鸟铳也不要停!——”
“不要吝啬炮弹,火药,铅子,这些损耗艾家三倍给咱们补充!——”
传令兵前去传令,不一会又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刚才我去传令,火炮兵百户领队言说, 他们的大炮炮管发烫, 已经不能再继续发射了, 不然就有炸膛的极大风险。”
“抬枪已经炸膛了两具, 五十具鸟铳,炸膛八具,炸伤鸟铳手七人,他们都拒绝继续射击,掩护我等攻城!——”
家丁头目一脸晦气,骂道:“他们这些废物兵油子,平日里只顾吃喝嫖赌,哪里想到会定时保养火炮火铳?”
“前后射击二十轮不到,就已经炸膛,可见他们往日里是多么的疏于保养!”
“妈的,火炮炮膛发烫,不会想办法散热,凉水冻土哪怕是尿都可以,这些常识还用老子教他?”
传令兵迟疑一下,苦着脸又低声说道:“大人,适才火炮领队百户说了,如果大人愿意将上官赏赐的五千两宝钞分他一半,他就愿意冒着炸膛风险,再轰炸两轮,掩护我们攻城!”
家丁头目顿时大怒,高叫着:“放他娘如意臭屁,原来想要分老子的赏银才是目的,什么发烫炸膛,分明就是眼红!”
“不担风险,不愿先登,只远远在后面放炮,上官已经赏他白银五百两了,还有贪图老子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赏银?”
“我呸,老子不需要他们,老子亲自带人攻城,赏银一分一毫也不分给他,草!——”
家丁头目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这方,刀盾手死伤最多还剩百余人,家丁弓箭手还剩四十余人,五十三眼铳手还剩四十人。
合计兵力近两百人,飞梯还剩下七具,木幔还剩下五具,盾车对于攀附攻城无用,不予考虑。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