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终于结束了,众人来到贡院门口迎接花子墨。
铭贵早已打听了要准备什么,不但雇了马车,备了茶水和易消化的饮食,还请了一位郎中。
顾曦娘笑得前仰后合:“头一次听说请郎中迎接人的!”
铭贵眼睛里都是顾曦娘,摸摸脑袋笑眯眯地解释道:“他们都请郎中,我才去请的。好难抢,也是我手脚快……”
胡须头发都已花白的李郎中摇摇头:“少见多怪!”
暮云道长白了铭贵一眼:“不是还有我吗?”
李大娘子笑道:“你不靠谱,铭贵不相信你。”
铭贵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赵叔的医术那是用来干大事的。”
李郎中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看来老夫的医术只配用来干小事。”
大家都乐了。
春云一边笑着,一边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到铭砚。
虽然赵霁家没有参加应试的,可万一他带着赵端出来看热闹呢!
自从在春风楼见过那一面,尽管到处打听,也没有半点铭砚的消息。
只要出门,春云就会下意识地寻找铭砚。
春云既担心蔡九郎,又挂念着铭砚,不知不觉就瘦了一圈。
米小昭知道春云的心思,时常劝解她。
春云苦笑:“姑娘能见到少爷,知道少爷没事,体会不到我的揪心……”
米小昭内心酸涩难言,不再劝春云了。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等花子墨考完了, 就劝阿娘、暮云道长和自己先回金川县去。到时候给花子墨留下一封信,说清楚口头婚约无效便是。
反正现在冯弋阳对花子墨已经没有威胁了……
虽然拿定了主意,可只要想起花子墨的身影,尤其是他背着她赶路的情景,米小昭就鼻子酸酸的,心里像被挖了一块似的,空落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舍不得离开花子墨,可只要一想到日后天天要面对一个客气疏离的夫君,过着妻妾相争,漫长孤寂的日子,她宁可满载着相思离去……
贡院紧闭了好几天的大门终于开了。
外面喧闹的声音像被谁掐住了脖子,一下子就静寂了下来。
两个军士扶着一个脚步虚浮,神情恍惚的考生出来了,嘴里大声喊着:“陶德林,淘德林的家属在不在?”
一个衣裳褴褛,白发苍苍的老仆从铭贵身旁挤了出来,哽咽着迎了上去:“老奴在这里,公子怎么样了?”
“是你家公子呀!”军士撇着嘴巴斜睨了老仆一眼,公子两字拉得长长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老仆顿时脸涨得通红,哆嗦着双手去接陶德林。
军士见状,把陶德林往老仆身上一放,便要走人。
老仆年老力衰,哪里扶得动陶德林。
眼看陶德林就要摔倒在地,米小昭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犹豫着又缩了回来,喊铭贵:“去把人接住。”
铭贵伸着脖子看着门口,发现花子墨已经走了出来,虽然憔悴了不少,但脚步稳健,显然没有什么事,高兴得跳了起来,并没有听到米小昭的呼喊。
米小昭咬咬唇,正要去扶陶德林,顾曦娘已经把人稳稳地扶住了。
“谢谢姑娘。”陶德林努力绽开一个笑容,虚弱地给顾曦娘道谢。
陶德林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不及花子墨那么绝美无双,却也是剑眉星目,温文尔雅的清俊男子。
顾曦娘不由得有些脸红。
从玉容丸失效后,她都是以男装示人。不知情的,都把她当成男子,甚至有热心的大婶给她说亲事。
没想到才一见面,陶德林就认出了她的女儿身。
“李郎中,麻烦您给这位陶公子看看。”顾曦娘咬咬唇,低头道。
老仆感激极了,不停地给顾曦娘作揖道谢。
李郎中摸摸胡子,给陶德林把脉,道:“没有什么大毛病,是饿的。”
老仆抹起了眼泪:“公子只带了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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