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同时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朱隶写的!“燕飞瘙愈仁洲逃中。”另一封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却是三个人的笔体,第一个笔体在信纸的正中,写着:京师防守空虚。第二个笔体在第一个笔体的一旁加了句:宜直取。第三个笔体在左下角写了两个字:可行。
前两个笔体燕王不认识,第三个笔体燕王太熟悉了,朱隶的字。
这两封信让燕王两个晚上没睡。
朱隶、燕飞终于安全归来确实让燕王兴奋,但让燕王睡不着的,是另一封信:京师防守空虚,宜直取。可行。
燕王和道衍和尚就这个方案整整研究了两天两夜。
靖难的目的,说是清王侧也好,意欲夺皇位也好,不攻打到京师,这一切都是空话,按一贯的行军作战的方法,都是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攻下来,以形成自己的势力,再逐渐蚕食对方。两年多的靖难,燕王也确实这样做的。但他取得的效果并不好。城池攻下来容易,守难,因为燕军没有那么多兵力,不能将主力军队分出一部分作为守城军队,因此这一年来虽然每战必胜,但真正属于燕王的城市只有北平、保定、永平三府,再这样继续打下去,局势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放弃一城一池的争夺,挥军南下直指京师,无疑是个令人两眼先,的设想,朝廷的主力军都集中在山东河北,绕过他们,前面挡路只有虾兵蟹将;但这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一旦京师长时间攻不下来。等朝廷调集军队攻陷北平。再来个前后夹击的话,燕军就将成为瓮中之鳖、俎上之肉,再无翻身之力。
有没有本钱去冒这个险,关键在于两点。其一,燕军有没有能力在尽可能短的时间攻下京师。其二,朝廷有没有可能短期内征集更多的兵力前堵后追。
燕王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道衍:“朱隶回来了,本王以为,几个月内拿下京师有九成把握。”
道衍回望着燕王:“朱将军这一年走遍南北,他认为可行,必有他的理由。”
燕王目光坚定:“打!”
道衍点点头。
如果不是那一身的龙袍,如果没有徐增寿陪伴在身后,朱隶几乎认不出渐渐走近的人,就是当年的皇孙。那个这些年来,让他始终放在心里,却连自己都不敢触碰的朱允坟。
朱允坟的变化太大了,不仅长高了,成熟了,让朱隶不忍正视的。是他身上散出的沧桑、孤寂、无助和厌恶,看到走在朱允坟身后的徐增寿俏皮地对他眨眨眼睛,朱隶的心中一痛,朱允坟比徐增寿小小了十多岁,而然此时两人走在一起小给朱隶的感觉像是朱允坟像是徐增寿长辈,刚刚满二十四岁的朱允坟,感觉比四十二岁还苍老。
朱允坟显然不知道朱隶在等着他,下了朝习惯地要到沈洁的宴听宫来,和沈洁、徐妙锦说说话,有时话都不说,听着沈洁跟徐妙锦、徐增寿闲谈。
网把沈洁送进宫时,徐增寿下朝后往往会禀报皇上,有事奏请,朱允坟肯,徐增寿就跟着皇上一起到宴所宫,后来时间长了,徐增寿也不说有事奏请,直接跟在朱允烦的身后,朱允烦也懒得理他,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见皇上不管,他们自然也不便管。
宴听宫的宫女和内侍都是朱允烦从自己寝宫中拨过来的。这些人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嘴严,因而沈洁住进皇宫两个多月了,宫内外只知道来了一个女子,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宴听宫更是照别的宫殿多了一层护卫,除了皇上和徐增寿,其他的命令一概不听,更禁止任何人进入。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也只是把皇上送到宴听宫的门口,不得进入宴听宫。
层层的防护,使得沈洁的身份更加神秘。
朱允忧一路低头想着心事,步履匆匆地向宴所宫走来,到宫门口时照例跟在朱允坟身边的太监宫女停下。由宴所宫站在门口恭候的太监宫女陪同皇上进去。
打扮成内侍的朱隶同其他几个内侍一起,跟在朱允坟的身后。
通常沈洁和徐妙锦在正殿里等候皇上,只要皇上在,内侍和宫女不进正殿,有什么事,徐妙锦自会站在门口吩咐。
朱允坟安进正殿,却见殿要宴无一人目涟头,跟在身舟的徐增着也不见了,只有一个内侍跟了进来。
朱允坟见低着头的内侍很眼生。立紧张起来:“你是谁,怎么跟进来了,徐都督呢?”
那名内侍抬起头,裂开嘴含着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朱允坟。
朱允坟好像被魔法定了身,定定地站着,这笑容太熟悉了,多少次在梦里见过。
怕见陛下。”朱隶屈膝要跪。朱允坟像似突然醒悟似的,一把抓住朱隶。
判小四舅。”
朱允烦的一声小四舅,把朱隶的眼泪彻底叫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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