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和张玉、陈亨诧异地看着朱隶。
“让李景隆先撤?”燕王问道。
“对,吓跑他。”朱隶做了个鬼脸。
燕王摇摇头笑了,他以为朱隶在开玩笑。
站在一旁的冯三虎称赞道:“这个办法好,朱将军已经吓跑他一次了,再吓跑他一次。”
张玉来了兴趣:“吓跑了一次,怎么吓得?跑哪去了?”
朱隶不好意思道:“三虎夸张了,李景隆原来驻扎在离北平城十里处,我觉得他攻城太方便了,想什么时候攻就什么时候攻,就把他吓到这里来了,也没有跑多远。”
燕王神情严肃地问:“你真能吓走他?”
朱隶站起来:“试试去,吓不走再想别的办法。”
燕王点点头:“要小心啊。”
“放心吧。”朱隶向燕飞使个眼色,又问马三保:“要不要去玩玩?”
马三宝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冯三虎也要跟过来,让张玉一句话拦住:“你给我们讲讲你们朱将军是怎么把李景隆吓到这里来的。”
朱隶第一次去吓唬李景隆,冯三虎就因伤没去上,听去的人讲起经过,羡慕得要命。好不容易又有一次机会,冯三虎焉能放过,可是给燕王和两个老将讲故事,也有极大的诱惑性,冯三虎还从没有为这么高级别的人讲过故事呢,况且老将发话了,也不能抗令不遵,只好看着朱隶带着燕飞和马三宝走了出去。
三个人刚走出来,朱能等一帮人迎上来,在他们的四周,整个燕军阵营中有十多处篝火点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里?”看到朱隶等人脚步匆匆,朱能问道。
“办点事,别跟来。”朱隶神秘地笑笑,与燕飞、马三宝加快脚步,片刻消失在夜幕中。
“房宽,你说老四干什么去?”朱能好奇地问道。
房宽望着朱隶等人消失之处:“不会干好事。”
朱能同意地点点头,对于这一点,他们早都有了共识。
跟在后面的张辅和陈恭见两个人这样评价自己的好朋友,忍不住偷偷笑了。
南军大营与燕军大营相距不过五里,燕飞和朱隶施展轻功片刻就到,马三宝的轻功逊他们一筹,朱隶一路带着马三宝,这次带马三宝出来,朱隶就是想看看马三宝的轻功怎样。
三人悄悄靠近李景隆的大营,经过一天的大战,将士们都非常的疲倦,虽然有当值的军士在来回走动着,但警觉性并不高。朱隶让马三宝在原地等着,自己和燕飞一左一右将整个李景隆的南军大营各自查看了一番。
“怎么样?”朱隶低声问。
燕飞暗暗打了个手势。
朱隶一笑点点头,伸手一拉马三宝,跟在燕飞后面,三人像三道影子一样迅速接近一座营帐,趁守卫交叉走过的瞬间,一溜烟躲到了营帐背后的一个阴暗处。
望着燕飞笑笑,朱隶低声道:“找到李景隆营帐了没有。”
燕飞也低声回答:“找了好几处了,都不是。”
朱隶的声音故意带着诧异:“奇怪了,我觉得就应该在这几座营帐中。”
“我往左,你往右,再找一遍。”
“等等,找到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燕飞做着手势,嗓子里发出“咔”的一声,光听声,也知道燕飞什么意思。
“不行,战场上相互厮杀是一回事,让我暗杀他我做不到,到底朋友一场。”朱隶低声抗议。
“你找到他我去杀他,我跟他不是朋友。”燕飞低吼一声,领先离开了。
朱隶重重地叹口气,带着马三宝也悄悄离开。
三人方离开不久,就听到他们刚刚靠着的那个营帐里面,李景隆紧张的声音高喊着:“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呀!”
营帐周围顿时一片混乱。
朱隶已带着马三宝尾随着燕飞跑出了南军大营。
回头看着南军的营帐中火把四起,人影晃动,朱隶和燕飞相对哈哈大笑,马三宝方恍然大悟:“你们早知道那个营帐是李景隆的。”
朱隶点点头:“我们不仅知道那个营帐是李景隆的,还知道我们躲得那个地方就是李景隆睡觉的地方。”
燕飞接着道:“李景隆和我们只隔了那层营帐。”
朱隶一拍燕飞:“你说他听到我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燕飞哈哈笑着摇摇头:“反正他的呼吸是沉重了很多。”
马三宝诧异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李景隆睡在哪里?”
朱隶和燕飞互望一眼一起道:“进去看过。”
马三宝不禁咋舌,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轻功跟他们差的可不止一筹。
“回去吧,不出意外,半个时辰之内李景隆就会撤了。”朱隶说罢望着马三宝“尽力施展你的轻功,我们追你。”
马三宝明白,朱隶是想要指点他,心中一喜,暗运真气,身形晃动向前奔去。
燕王的营帐中,朱隶替换了马三宝,弯腰整理着燕王的床铺,燕王则坐在火炉旁慢慢地品着茶:“外面的篝火是你下令点的?”
“是,四爷,一处篝火目标太明显。”
“可这么多处篝火暴露了我们实力。”
“我想到了,所以让他们在营外也点了两处。”
燕王点点头:“李景隆会撤吗?”
朱隶直起腰凝神听了一会:“撤了。这孩子真听话。”
燕王忍不住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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