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量算准确的。”
“沈洁,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我们再回去,我们也改变不了历史。”
沈洁诧然地看着朱隶。
朱隶苦笑了一下:“你就算把我传送道朱元璋的身边,我也说服不了他,也偷不出遗诏,如果我真去做了,肯定是死路一条,历史是不会改变的。”
沈洁黯然,自从他们来到明朝。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结局都没有改变,该发生的仍然发生了,改变的只是过程。
就像人生下来注定会死,起点和终点都不会变化,变化的,是你这一生怎么过。
“我们现在怎么办?”沈洁情绪低沉地问。
“既然该变不了结果,三年靖难是免不了了,但我希望能把伤亡降低一些。”
“怎么降?”
“不知道,先去找燕王,尽力吧。”
“还去南京吗?”
朱隶想了一下,点点头:“我想我们少了的这一年半的时间,肯定有很多人找过我们,先去京城见见四哥和曼妙,不知道燕飞和小芸他们在哪里,四哥应该知道。”
沈洁担心道:“怎么进城呢,现在进城查的这么严,不知道我们的路引还能用不。”
朱隶站起来:“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先去看看。”
没过片刻,朱隶笑嘻嘻地回来:“走吧。”
“路引还可以用?”
朱隶拿出两张新的。
“你偷来的?”
朱隶嘿嘿一笑:“偷多难听,借来用用。”
快近城门时,沈洁轻声问道:“如果徐四哥问起我们这一年多去那里了,怎么回答?”
朱隶想了一会,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不要说不能说实话,就是说实话,也没有人相信。
“就说被人打晕弄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关了起来,逃出来的。”
“怎么逃出来的?”
“挖个洞逃出来的,逃出来后迷路了,在紫金山转了两天,才转出来,怎么样,能说的通吗?”
沈洁勉强点点头:“还行吧。”
三天后通往凤阳的小路上,朱隶和沈洁打扮成一对普通小夫妻的样子,赶着马车北上。
一路上朱隶很沉闷,沈洁几次想开口,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徐妙锦的做法沈洁当然不赞同,但还是可以理解的,朱隶却觉得自己被出卖了。
“她就真忍心看着我去死?”朱隶愤然地说。
“怎么会呢,妙锦对你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懂?”沈洁的话中有股酸味,朱隶却没闻到。
“她居然把我出卖给了朝廷,你还说不会。”
“朱允炆不会杀你的。”
“允炆是不会杀我,齐泰呢?黄子澄呢?这两个酸腐,朱元璋怎么会让他们两个辅政?”
沈洁抿嘴笑了:“让谁辅政?让你辅政?别忘了朱元璋可下过密旨杀你。”
朱隶气哼哼地白她一眼,闷不作声地继续赶车。
他们是从南京城一路逃出来的。
只是因为徐妙锦的一句话:“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燕王就该死?我就该死?”朱隶实在没想到徐妙锦会这样说。
“燕王拥兵自重,使社稷不稳,削藩是理所应当的。”徐妙锦慷慨陈词,朱隶相信如果她是藩王,也能说出这番话。
女子无才便是德!孔老二一定是想到了他的儒家思想也会毒害女人,才不让女人读书,只这点上,孔老二还是做了一点好事。
“削藩可以,可是藩王被削后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们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生在了帝王家,需要的时候就要驻守边防,不需要的时候就是囚犯?就是奴隶?”
“起兵造反,就是逆臣贼子。”徐妙锦义正严词。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朱隶寸步不让。
“燕王为了一己之利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做事没有章法,不问是非,这样朝廷能为百姓带来福祉吗?”
“朝廷何时做事没有章法,不问是非?”
“削藩就是这样,试问朝廷削藩,可有详细的计划,可有稳妥措施?”朱隶不屑地摇摇头,身在当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朱允炆最终失败。
“小四,官兵来了。”徐增寿匆匆进来。
“你叫来的?”朱隶冷冷地看着徐妙锦。
“皇上想见你。”徐妙锦平静地说。
朱隶没说话,一把拽住沈洁的手冲出门外。
徐辉祖正带着一群人围了过来。
“大哥。”徐增寿一闪身,挡在了朱隶前面。
“小四弟,大哥奉皇上之命,将你留下。”徐辉祖手一挥,将朱隶等三人团团围住。
朱隶左手揽住沈洁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抱紧我,别害怕。”一扭腰,跃上了房顶,扬声扔下一句:“四哥保重!”
“追!”
“封锁城门!”
“不要放箭!”
徐辉祖的命令声渐不可闻,不管是皇上不让你放箭,还是你不忍心杀我,这份情我领了,不放箭,这南京城还困不住我。
朱隶逢屋过屋,盗遗诏的轻功用来逃命,真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片刻,朱隶已带着沈洁到了城门,传令兵似乎还没到,朱隶趁着守城的士兵交谈的片刻,如影子一般飘出城门。
远远听到传令兵骑马奔来:“关上城门,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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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终于结束了!
本来有千言万语,真要落笔,只见化成两个字,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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