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叶銝还在自己家中的书房内梳理着南方传来的消息,如今南方的势力主要由他掌控,因此他十分的谨慎,事无巨细,凡事亲力亲为,只为不出现差错。这也是叶銝身上的优点之一,他为人虽洒脱,却很有责任心,该做的事绝对会尽力做好,事情在他这里很少会出现问题。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异样,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神情稍显严肃抬起头,“什么人?”
“是我。”一身影从黑暗中闪出,正是之前悄悄离开景王府的段文彧。
“你怎么来了?”看到他,叶銝松了口气,却也难免差异。
“事情出现变故了。”段文彧声音很低沉,叫人听不出情绪。
“你是说赵熙?”
段文彧没有马上回答,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沉默了一阵,才道:“刚刚,亦葶忽然出宫来见我,告诉我了一个消息。”接着,他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的大概说给了叶銝听。
待他话音落下,叶銝却未立刻开口。他望着段文彧,神情有些奇怪,许久才道:“你来找我,不是因为想商量对策吧?”
闻言,段文彧脸上闪过一丝差异,随后有些无奈的笑了,“呵,你真是……你这么了解我,有时候真的让我略有苦恼啊。”
叶銝看上去反而没什么开玩笑的兴致,带着少有的严肃,道:“既然早朝时赵熙就会向皇帝求亲,那今夜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想到方法阻止这件事的,完全没必要让你大半夜跑来找我。再说,要商量对策,也不应该只有咱们两个。何况你心里也清楚,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太后也不会这么痛快的促成这件事,事情并没有到十万火急的地步。最重要的一点,以你的性格,就算事情牵扯到你妹妹,也很难让你失去理智,静观其变的可能性更大。”
听叶銝说了这么多,段文彧有片刻怔愣,但很快就被一抹苦笑取代。下一刻他竟露出了有些迷茫的神情,望着叶銝,仿佛在寻求答案般淡淡开口:“我来,的确不是为了和你商量什么,而是想到有些事,却不知该不该做……不过我想自己来对了,因为你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
“有些事?什么事?和公主有关?”见他如此,叶銝觉得不会是好事。
“如你所言,白颖梅不会轻易促成此事,因为文卿若嫁入赵家,则必会成为她的软肋。可我担心的是,白颖梅会为了阻止这件事而采取极端手段,反倒连累文卿。如今冷叔手上已无兵权,白颖梅没了顾忌,怕是更加不择手段。”段文彧忧心忡忡地说。
“你说的有道理。可这跟你之前说的‘有些事’有何关联?”叶銝听出了他的担忧,却没有忘记他之前的话。
“我是觉得,与其等白颖梅出招我们再想对策,不如主动一点。反正我们要想办法拉拢赵熙,何不……”
“你要促成此事?”话未说完,叶銝已猜到了段文彧的想法,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闻言,段文彧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开什么玩笑,你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么吗?难道如今为了达成目标,你要不择手段的牺牲自己妹妹吗?若真是如此,这些年你何苦要将一切瞒着公主,让她以为你是真的自闭,白白为你担心!而且你要是连自己的妹妹都利用,就是我叶銝当初看错了人,白帮了你这么久!”叶銝表现除了鲜少出现的激动,可见对此做法是极为不赞成的。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见状,段文彧望着他,神情中的挣扎如此明显,让叶銝一下也怔住了。
“你……”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可是你要知道,现如今的状况,很多都是我们无法主导的。首先,文卿确实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近一年来我甚至一直担心,白颖梅会为了报复我母妃而随便的把文卿嫁给一个很糟糕的人。其次,白颖梅为了阻止赵熙,说不准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很可能最后牺牲的还会是文卿。”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你以为我不想好好保护文卿吗?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任凭我努力多年,依旧做不到……”
“彧,我……”见段文彧如此,叶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很快,段文彧就收起了迷惘的眼神和低落的语气,话锋一转,不带感情地又道:“嫁进赵家,起码还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加上赵熙之子赵元的风评不错,至少文卿不会吃苦,也不会有危险,将来还能为我们拉拢赵熙牵线。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段文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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