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邀请你跳一曲吗?”
这一回毛利兰没有拒绝,因为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舞步她也稍微会一点,因为她的好朋友铃木园子偶尔也会邀请她去类似的场合,所以因此她多少了解基础的舞步。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什么叫做‘他的死’?”
跳舞的过程中,毛利兰追问。
“我是高远遥一,你可以叫我地狱傀儡师。身份嘛,硬要说的话琴酒其实算是我的雇主,但是现在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雇佣我的原因了。有一个相当厉害的催眠师对他使用了催眠术,我试图用比较激烈的方法唤醒他,不过看来是失败了。”
“激烈的方法”
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遭遇,毛利兰真的很想揍眼前这混蛋。但是她急于知道琴酒的情况,忍下了自己的愤愤不平。
“至于说起‘他的死’,就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话题了。愿意听吗?”
毛利兰连忙点头。
“之前说过琴酒是我的雇主,除了表明上的工作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理由。我在心理学上也稍微有一些研究,所以他想知道他自己的想法是否是正确的。”
高远遥一提起一个相当隐秘的话题。之所以决定告诉毛利兰,是因为她在其中的作用相当的关键。
“如果以客观科学的观点来说,他患有人格解离症——或者说他深信自己患有人格解离症。”
“?”
“这要从许多年前说起。”
在很多年前,尚且年幼的男孩带着自己的妹妹经过某个地方。就在那个地方,他们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事——突然间类似爆炸的猛烈冲击发生,出现了一具成年人的尸体,只有上半身,满是血腥的摔落在地上。
当时,离着尸体最近的男孩子受到了相当强烈的影响。如果说他是一个收音机,那么大约接到了来自外面的一组强烈的电波!是的,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记忆,以一种相当离奇的方式‘录入’男孩的大脑里。若要说是灵魂进入男孩的身体也无妨,毕竟记忆代表一个人的人格形成本身。
“从我的专业判断来看,比起灵魂转移,我更倾向于记忆的转录这种说法。过于强烈的死亡前的意念强行录入到男孩这个中介体里面,使得他成为记忆新的载体。”
高远用平静的表情描述着难以想象的事,显然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成年男人几十年的记忆所形成的人格,很轻易的就能取代男孩短短几年所形成的人格。但是男孩的人格依然保留下来,为了保护他最心爱的妹妹。”
时间的流逝在她的身上实在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毛利兰想起当时琴酒对她说过的话,脑海之中将整个事件串联起来了。
“那么后来呢?”她连忙追问。
“详细讲起了就太花时间了,总之他的妹妹死了,严格来说作为‘哥哥’的人格也跟着消失才对。但是惊人的是,成年男人的人格跟‘哥哥’融合在了一起。那个诱发点,应该是失去所爱之人后,对人类这种贪婪肮脏的东西彻骨的恨意;还有希望所爱之人能够‘复活’的愚蠢念头。”
“这种融合产生了现在的琴酒,有着成年人的冷静,也有着男孩对人类这种生物的强烈恨意。他管自己叫做‘行走在人间的亡者’,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人格是如此复杂情况下的产物。一旦发生某种外界的刺激,现有的人格平衡就会彻底崩坏,造成这个人格的‘死亡’。”
而且,琴酒似乎认为自己已经死于某一场意外,是靠着一种秘药才让尸体如活人一般的活动。高远遥一不知道琴酒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离谱的错觉,在他看来琴酒完全是个活生生的人类,虽然在力量跟某些其他地方有些异常,但怎说都是活着的生物。
“简单的来说,你所认识的这个琴酒,是因为渴望复仇跟实现愿望这种单纯的理由才勉强存在。也就是说,杀人这种事能够维持他‘心理正常’,让他的人格得以‘存活’,说他是怪物也不足为过。”
一曲终了,高远遥一带着毛利兰离开舞池。
“琴酒相当的冷静,他完全了解自己的状况,他告诉我这些只是想确认自己的推测。”
说着,高远遥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毛利兰。
“我研究过他的情况,如果现有人格崩坏掉的话不是发疯,就是彻底的精神上的死亡。”
“我该怎么做?怎样做才能救他?”兰抓住高远遥一的衣服焦急的追问。
“如果只是想让他活着,让他继续憎恨,不要试图去拯救他,我可爱的天使。只有这样他那如亡灵一般的怨恨才能继续在人间徘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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