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力量,只好改用双手捶打他“放开我,你放开我!”留在他身边,她一定会后悔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用手掌包裹住她捶打的小手,将整颗心都捧到了她面前,他的脸上是哀求,是爱,是无比地珍惜。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放我走。”她想甩开他的手,但却无力挣扎。
“办不到!”他吼道,紧紧地拥抱着她,闭上双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然后松开紧搂她的大手,再把匕首放进她手里,然后再握住“杀了我,能不能解你的恨?”
“陛下!”丽莎慌忙地叫道,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惊恐万分地看着那把匕首,手中的剑也不自觉松了半分。
卡布斯见机不可失,迅速闪身,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便徒手制止了她,夺过剑,反架在她脖子上。
阿尔缇妮斯瞠目看着手里的匕首,然后抬首看他,他脸上一片安然,丝毫没有惧意,璀璨的绿眸放着光芒,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握住手里的匕首,抖动着身子,手劲不禁也松开了半分,但那只大手却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她惊恐地想松开,却被他牢牢的握住。
脑中一片空白,他想做什么?
在她失神之际,他握住她的双手将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腹部。
她脑中的某根神经彻底断裂,只能呆滞地看着没入他体内的匕首,粘稠血瞬间喷出,一部分溅到了她的脸上。
血,她看到了血,好多血!
她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躯壳,动弹不得。
“陛下!”丽莎惊恐的尖叫随之响起,她倾身向前,由于用力过猛,锋利的剑划伤了她的脖颈。
卡布斯在血溅四地的当头,下意识的松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惊愕地看着滴落在纯白地毯上那触目惊心地血。
获得自由的丽莎跪爬向前,扯住萨鲁的衣摆“陛下!陛下!”她恐慌的眼中只有不断滴落的血。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嘶声大叫“御医!御医!”
余光瞥到呆愣的卡布斯,她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救陛下,快救陛下啊!”她扯着他的衣服大叫。
“闭嘴,丽莎!”忍着剧痛的萨鲁低吼,踉跄地倒退了几步,额头因剧痛而渗出冷汗,他看向阿尔缇妮斯,松开一只染上鲜血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你还恨我吗?”
依然握紧匕首的阿尔缇妮斯空洞眼神看向他,没有说出任何话。
萨鲁轻笑出声,收回抚触她的手,又重新握紧了她的的手“看来还不够。”
就在众人还来不及细想之际,他借着她的手拔出了匕首,瞬间鲜血喷洒出一道弧线,将纯白的地毯浸湿,他丝毫不受影响,握紧她的手又猛地补了一刀,蒙哼一声,咬牙忍着锥心的痛,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还恨我吗?”
“陛下!”丽莎再次尖叫,想要去阻止他,却因为太过慌乱而摔倒在地,也扯道了卡布斯,而他早已被震惊得不知所措,抖着双手,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宛如流水的温热血液沾湿了阿尔缇妮斯的裙子,萨鲁被鲜血浸染的手又一次抚摸上她的脸颊,然后俯首,冰冷的双唇亲吻她的额头。
她空洞的眼神依旧,只能看见一双烫热得像是一把火似的绿眸
无言的对视下,那把火烫痛了她的心,也烧醒了她的神智,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在沾满鲜血的手上汇聚。
被刺痛的心像是麻木了,也或是痛到无知觉了,她站在原地,抖着唇瓣“为什么要这么做?”脑中仍然是空白的,恐惧让她不愿意面对事实。
萨鲁仍是轻笑,但明显已经有气无力了“你还恨我吗,要是觉得不够的话,还——”他的手又作势要拔出刀刃。
她被惊醒了,惊恐地大叫“不!”
泪瞬间滑落,她摇着头,泪如涌泉,却没有半丝哭声,溢满哀痛的泪瞳,直直的看着他“够了,够了,放手,求你放手。”
“你不恨我了吗?”他气若游丝的问道,手依然紧握着。
泪水烫伤了她的眼睛,一股深沉巨大的悲痛吞噬了她,她不敢挣扎,就怕会让匕首刺得更深,只能慌乱的摇头再摇头。
“那吻我一下!”他将惨白的脸凑进她。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慌忙将嘴唇凑了上去,触及到的是一片冰凉。
萨鲁想要吻得更深一些,体力却已经消失殆尽了,他松开手,虚弱得往后倒去,阿尔缇妮斯也瞬间松开了手,只能眼见他重重跌落在地毯上。
这个景象在眼前一再重复着,恍然间,与梦里的情景融为一体。
双膝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悲痛,她缓缓跪在地上,不愿去看眼前的一切。
她害了他,她真的害了他。
塔卡和伊斯刚跨进寝殿,就被这一切吓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的话唤醒了她失去运作的脑袋,她看向卡布斯,嘶声竭力地叫道“救他,卡布斯救他!”
声音在殿堂内回荡,惊醒了呆滞中的卡布斯,他急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
“丽莎!”倒在血泊里的萨鲁突然叫道。
“陛下!我在!”死命压住他伤口止血的丽莎泪如雨下地答道。
“关上寝殿大门不要透露任何消息!”他纠结起眉头,急喘了一口气,示意她俯首,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议事厅里有粘土版,上面有我的命令恢复奥利的职务,让他死守寝殿门外,谁也不许进!”
他突然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鲜血,丽莎惊叫而起,却被他拉了回来,他喘着气说道:“还有另一块如果我死了阿尔缇妮斯的孩子就是我的王位继承人,而你们要誓死保护她。”
“陛下——”她抹干眼泪,明白陛下是在保护她,不再浪费时间迅速起身“我马上去。”
他颓然一笑,望向阿尔缇妮斯,伸出那只血手勾了勾手指。
她看见了,慌忙爬了过去,他颤抖地抚上她的脸颊“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无怨无悔。
她摇头,哭泣已经让她说出不任何话。
“我爱你”说完,他失去所有力气昏厥了过去。
顿时,哭声,吼声,劝慰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悲戚,在寝殿内挂起一阵哀然的旋风。
而随后赶到的巴鲁尼,眼见这一切,像是承受不住打击的跪倒在地。
他竟然真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