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魏枫语转过了身,长袍之下的手紧紧握住了霜花剑,整个人不禁也屏气凝神,谨慎地盯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肖雨,如临大敌。
只因肖雨此时的表情冷如寒冰,一双唇被她失血过多的惨白脸色衬得乌紫,她的眼睛更加的漆黑一片,已看不到任何的眼白。
可突然的,肖雨似乎是认出了来人,那漆黑的双眼忽然一闪,生出了瞳仁和布满血色的眼白:
“咕噜噜……快……走……”
肖雨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而沉闷的喉音,嘴唇颤抖的同时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可下一刻,那双眼再一次被漆黑占据,她的声音变了,朦朦胧胧沙哑粗犷,仿佛来自极其深远的地底:
“呵呵,你们今天都要葬身此地,成为我的祭品,供我饱食一顿。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扑面而来,魏枫语一阵恶心,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用宽大的衣袖在身前扇了扇,想驱走那些臭味,但也都是无济于事。
“心神被魇妖占据了吗,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善了了……”
魏枫语话音刚落,霜花剑的剑身便开始微微震荡了起来。
这种轻轻的震荡虽然极快,可声音却小如针落。仿佛如一瓣霜花在极寒的风雪中从天而降,再落入大地,无声无息,可却真正存在于世间。
“霜霜,跑吧,有多远跑多远。”
宝剑在手,魏枫语长发飞舞,华丽的深色长袍也随着周身妖力的攀升而发出拍打的声响。
他半眯着眼,胸前飞出一只小小的多嘴蜂,他在那蜂子耳边又呢喃了几句之后,那小东西便扑棱着翅膀朝着魏成霜所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在蜂子离开之后,魏枫语像是了了一件心事,他原本淡漠的眼神中忽然恐惧全无,眼神逐渐变得明亮无比,转眼就变成了满眼兴奋。
他的嘴巴长长地咧到了耳根,露出了尖利的虎牙,笑得邪魅而亢奋,口中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声呵呵的气息,仿佛是在笑。
“成霜。”
他提着剑的肩膀不住地颤抖,这恐惧与激奋掺杂在一起的奇妙之感让他心里欲罢不能,看着被魇妖暂时占据着的肖雨,斗志高昂,不可自拔。
霜花剑此时无声轰鸣,苍白的剑身竖在他的眼前,坚韧上霜花尽显,无数冰霜从剑身吹出,寒冷也爬上了他的手。
剑柄上的花纹散发着冷冽的光,从他的指缝之间迸发而出,将狭窄的回廊照的寒冷而明亮。
塔中开始落霜了,寒气从魏枫语的脚下开始生成,逐渐朝着外围扩散而去,攀爬上了周遭漆黑的墙壁,也将那些昏黄的灯盏尽数覆盖。
燃烧的烛光瞬息冰冻,停留在了最后一刻的光亮。
那些冰霜好似无处不在,也无孔不入,穿过了一切的障碍,化作一层薄薄的尘霜,将一切覆盖在冰霜之下,也一路顺着楼梯爬上了二层。
可唯独肖雨站着的那一片地方没有被冰霜覆盖,好似在满地的雪白之上行程了一块漆黑的圆形伤疤。
在脚下的那一圈地方,正有水汽蒸腾,好似肖雨身上有着什么诡异的法术在与那霜花剑的威力抗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