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对妈妈说:“金山离你太远,而思念离我太近”*
*哇铐,这家伙好样的!*
“听起来好寂寞啊。”王小姐放下手上的纸笔,她的眉间与眼神透露出一丝丝的愁郁,像是看了一本悲伤的小说,忧郁随着剧情的走向在发作。
“我也是到了很后来才发现妈妈的寂寞,原来不只是因为那家伙的爱赌导致家庭破碎而引起的,那是一种会堆栈的寂寞感。”
“堆栈的寂寞感?”
“嗯嗯,就像在累积某种情绪一样。两个人的故事从开始那一秒就在进行堆栈的动作,不管过了几年,或是十分短暂的时间,只要当时心里是有感觉的,或是有遗憾存在的,那么,情绪就会堆栈,而寂寞是最明显,也最唯一的。就拿妈妈的例子来说,她在当时是有感觉的,她因为爱上那家伙而嫁给他,又因为那家伙的爱赌又失去他,不管当时的情绪是什么,只要在多年后的某一天想起,当时的情绪就会起一种不知名的作用,我们用寂寞来称呼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说服力也十足,”王小姐点了点头,但又接着说“但为什么要用寂寞来称呼呢?没有其它的形容词或名词吗?”
“没有。”我很直接且坚定地说。
“为什么你这么的笃定呢?”
我对王小姐微笑了一下,从包包里再拿出我的烟盒,抽出一根大卫杜夫,然后点上,我说:
“因为那所有堆栈的情绪,所有的其它人都“无法真切的分享或共有””
王小姐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的“啊”了一声,然后频频点头说:“对对对,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才说,寂寞是最明显,也是唯一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寂寞。”
我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那么,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
“令堂就因为这张照片被令尊追走了,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我在这之前已经说过了,那家伙没多久就走了。”
“那么,令堂呢?”
“妈妈从金山回到高雄之后,就顶了一间路边摊开始做生意。”
“什么生意?”
“肉燥饭啊。”我说。
嗯,是的。妈妈在开始做生意的当时,我就一直待在外婆家。我想我知道妈妈当时的感觉,她虽然很希望能跟我一起住,但她身边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房子,她只能暂时的把我放在外婆家,让她能好好的认真赚钱,等到她有了自己的房子,她就会把我带回她身边。
在外婆家长大的日子,我的每天都很快乐。
或许是因为我算是个受教的孩子,虽然活泼好动但却也不需要大人们操心烦恼。我的作息不会混乱,我的功课不需要操烦,我在学校的表现不会乱来,我的身体也很健康不会让家人不安。
那是一段没有任何烦恼和压力的日子。
那些日子,妈妈大概一个礼拜会回外婆家看我一次。起初我还会很开心的抱一抱妈妈。但后来我渐渐地不喜欢抱她。
因为她身上的味道。都是猪肉和菜余的味道。
“妈妈,你别抱我,你身上的肉燥味好重!”我还记得,我曾经这么直接地跟妈妈说。我还记得她听完之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身上的油污点点的围裙,她说:“好,那下次妈妈要来看你,一定洗完澡再来。好不好?”
“好。”我说。
长大后我才知道,那句话,是很伤妈妈的心的。当时的我,还不能算是个懂事的孩子。
但,妈妈是健忘的。她后来也一直都是忘了洗澡就来看我的,她身上的围裙就算换过了,也一样是油污点点。那猪肉与菜余的味道一样刺鼻。不过,与其说她健忘,不如说她为了争取那多跟我相处的几十分钟。因为她又得赶回离外婆家很远的苓雅区去做生意。
这样子的日子,几年之后我也习惯了。我在外婆家从六个多月大,一待就待了将进十一年。一直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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