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你的眼神怎么这么涣散啊?你这样好可怕啊,你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来,让大哥给你看看。”大哥说着就来拉我,我猛地触电般打掉他的手,边后退边惶恐大叫: “啊!别碰我!别过来!寒夜看到了会生气的。我男朋友寒夜不准任何其他男性碰我,男性亲人也不可以的!哥哥你要记住哦!你绝对不能碰我,我的一根头发丝和衣服角都不能碰!寒夜他有好多眼睛的,他在任何地方都看得到我的影踪,他在监视我” “寒夜不在这里!寒夜看不到你!骨朵,你是精神太过紧张了,你需要看医生,需要好好疗养”大哥再走近我,我放肆后退,一直躲到墙角,疯狂尖叫,大声哭号: “啊啊啊——别过来!别碰我!别过来!别碰我!寒夜他在看我,他会生气的,求你走,你走啊!呜啊啊啊啊” “我不可以让我男朋友之外的任何男性碰我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只有寒夜可以碰我!只有他!只有他” 就是一直这样认为,一直这样对自己强调,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忘记戒律又做出令寒夜生气的出格事。任何男性一碰我就会本能地疯狂大叫、惶恐不已,想着寒夜一定是在某个暗处监视着我 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心理强迫。这种信念便逐渐根深蒂固到了非常病态的程度,最后就演变成了现在这种“男人一碰就打”的怪异习惯! 我在这个怪异习惯发作时表现出来的高强功夫,就是以前寒夜教我的那些防身术! 这些记忆,却在我那个男人一碰就打的怪习惯正式建立之前,都慢慢忘掉了。是因为太过痛苦而选择的遗忘吗?呵呵,遗忘,真的是最好的一种逃避方式啊 只是,究竟可以逃避多久?我也就仅仅逃避了3年而已,3年后的今天,我还是要再次面对这些曾经的所有伤痕。并且,因为只是逃避,不是解决,所以,纵使有3年的时间调节,我依然如最初般无法释怀 “骨朵,是我对不起你,3年前”这个时候,寒夜边说边向我走得更近,我猛地后退,一步再一步,死死捂着耳朵情绪失控地冲他大叫: “闭嘴!闭嘴!你不准说!” “你什么都不准说!我不要听!” “我不要听你任何的花言巧语解释!” “我不会再上当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一次!” 3年前的情形不管是怎样的,都已经过去了。而3年后的我,早就已经变了,变得面目全非、脱胎换骨!所以,你不要妄想再能挽回些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想怎样就可以怎样!这个世界,不是由你操控的;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更新变化;这个世界,更加没有——永恒!没有永恒!绝对没有!” “有的,这个世界,绝对有永恒不变的爱,只要你相信!”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泪水婆娑地退到另一间房间内“砰”地关上了房门,并且重重地反锁上,将我和寒夜生生地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不是我不想相信,不是我不愿相信,只是我已经不敢相信 失恋留下的头号后遗症就是——害怕! 害怕再爱,害怕再受伤害! 多想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义无反顾、坚定不移地爱到世界末日、爱到永恒不变,是寒夜吗? 他是那个人吗? 此后的几天,我哪里都没去,也谁都不想见,包括净水和海米。一直闷在家里窝在房内温习我那段曾经遗失现在又闪电般找回了的记忆。关于寒夜的记忆。“笃笃笃!铁石心肠的骨朵老姐,帅呆呆的寒夜哥哥又来找你了哦。你要不要见他啊?他这次买了好多好多的玫瑰花来了哦。”这天傍晚,花小弟又在我的房门外敲着门叫我了。 “不见!”我想也不想就扔出去两个字。 “哎呀,就见一次嘛,见一次也不会死。骨朵老姐你也没必要这样小肚鸡肠吧?” “我们花家的杰出子孙个个慷慨大方,谁像你这么记仇哇?” “人家寒夜哥哥是3年前甩过你,可那也不能全怪他吧?” “你扪心自问你自己没原因吗?” “你如果做得很好很完美,人家会甩你吗?” “我们语文老师就说得好:人首先要学会自我监督和自我批评,遇到什么问题时都要最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检讨完自己之后呢就要学会宽容别人,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你放屁!”我不悦地隔着门砸给他四个字。 “哇呀呀,骨朵老姐你呼!气死我了!不说了不说了,伤自尊。还是要海米哥来吧,我再也不管你了,哼!”小弟说完,真的就换海米上场了,他开始站在我房门外一板一眼地当说客: “骨朵,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你这样躲着寒夜不见,究竟能躲多久啊?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了,你想要他等成化石吗?” 我啪地从地板上站起来,跑去打开门: “上次在海底乐透馆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吗?任何话语重复两遍就会没意思了吧?” “可是我还没跟你说清楚啊!”寒夜突然出现,迅雷不及掩耳地闪进我房间来,啪地关上了房门,并且吧嗒一下反锁,将我们俩和其他人隔绝在两个世界里。 而且,他还反身用背抵着门,整个高大强健的身体贴靠在门板上。这是想让我也没有机会开门出去。 “你要干什么?出去!我根本就没同意你进来!”我皱眉大叫。 他完全无视我的对立情绪,只是说他自己想说的话: “骨朵,对于3年前的分手,我很抱歉。是我伤害了你,我太苛求你,我听信了不真实的谣言,我当初应该相信你的,可是我太在乎你了,所以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哼,你终于知道那是不真实的谣言了吗?” 我没好气地冲他说“你当初不是很不相信我的吗?那你后来怎么又改变态度转而相信我了呢?” “那次给你听的那些偷录的手机录音谣言,不是我录的,是别人发给我的。后来我查清楚了,那人是联合了一帮姐妹制造假闻恶意中伤你,离间我们,纯粹是因为嫉妒你。而我早已给了肇事者教训。”寒夜的表情非常真诚,我的语气不自觉地慢慢缓和下来。 “那你既然全部查清楚了事实,为什么之后的3年都没有来找我?” “一时冲动之下跟你提出的分手,其实最痛苦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