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要隐居。想到那个曾经温润如玉,风华盖世的男人,那般戚苦地哀求我能否许他来生时,我摇头时他眼中的绝望将我击倒!允,不是我不许,是我早将来生也许了他,已经负你,我何再忍心骗你。
终于在他说:“如果来生我比四哥先遇到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你许诺什么,只是一个真切地看看我的心的机会。”面对这样的请求,我如何摇得动那千斤重的头,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对我。微不可见的点头,狂奔而出的泪水,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用手指轻轻的擦掉我的泪水,却放进他自己的嘴里:“这是我最后一次越矩了!只是想尝尝你眼泪的滋味,我尝到了里面的苦涩,一点心痛虽然我很开心,你为我流泪,表示你心底有那么点在乎我了。可我不希望成为你心头苦涩的原因。我要走了,不必记得我。只是来生,我一定会比四哥先遇到你的。”
后来听说他求着胤,就当他已经病逝,让他离去。原本因为政见不同,因为我和弘的原因,对他颇有偏见的胤,最后竟也同意了。在四年九月的时候,允只带了他认为亏欠最多的宁真,去了他曾经最喜欢的江南。而原先打算削爵,被廷臣议了罪的,最后,胤也还保留了他贝勒的爵位,宣布于九月五号病逝。
弘有着和胤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倔强,他听到最后,允提出了归隐,仍被从亲王降到了贝勒,更为不满。父子俩瞒着我,下了朝以后,又大吵了一顿,气极的胤说出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皇阿玛?你既这般处处维护于他,索性认了他当阿玛,随他而去。”
等我得到消息,赶去弘的府邸时,竟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了封向我说对不起的书信,信中还说,允仅有的一子弘旺向来和允不亲,此次只有允和宁真两人,年岁已高,允身体又一向不好,只带了家仆若干,他不放心,愿侍奉允膝下。当我拿着那纸书信时,除了心痛,竟说不出半句让认去追他回来的话。
看着我恹恹地病了数十日,胤怒极,居然对外宣布弘身死!胤,你怎么可以?他是我们的儿子,弘啊!
可是,我又怎么忍心怪胤的狠心呢?我摸着额头那个早就淡了,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的疤,那个聪明绝顶,能干异常的男人,面对感情,总是有几分幼稚,几分任性孩子气,而且那么强烈到惊涛骇浪。
其实三个儿子,我们可以说时一样爱着的。弘晖是我们第一个爱的结晶,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一直伴着胤,让他对弘晖总是异常和蔼,除了弘晖不热衷于朝政稍稍有些不满外,弘晖的懂事,让胤欣慰,放心。弘历是三个孩子中最有政治天赋的,胤早就将他列为接班人,自是万分重视,相对比较严厉。唯有对着弘,我们将他当做当初那个流掉的孩子回来,几乎是纵容,宠溺着。
相对于我的内疚,胤曾自责,若是弘晖出事的时候,他在家,我便不必那般急忙,导致孩子流掉。于是,说到疼爱,胤其实是最疼弘的,但弘和允的亲近,让这个老小孩打翻了醋坛子,感觉又一次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看来皇太后留给他的后遗症还真不小,让他对感情的处理已经偏入了一个死胡同,容不得一点瑕疵,可他怎么明了,夫妻间的爱和父子间的爱时不同的,夫妻间可以要求一对一,毫无保留地只针对彼此,容不得旁人插足,可孩子对父亲,再爱,他们也会有自己喜欢的朋友,崇拜的人
儿啊儿,难道这些年,你还未读懂你皇阿玛疼你爱你的心?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其实,只要你象以往那样亲近你皇阿玛,他便会很开心了,你八叔牵扯甚多,有时候,也不是你皇阿玛想怎样就怎样的啊!想到离开有些年的弘,我的泪,又不自觉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