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连成一个眉目如画,婉约如诗的女子,那样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在众人的目光中,踩着最仕女的步伐慢慢走来,如从云深处飘来。
端坐席上的福临此刻竟离座走过去,又在她面前站住:“你怎么来了?”梦呓般的声音,迷惑于久违的目光在莫挽那张精致动人的脸上流连着。
一缕笑慢慢爬上唇畔:“皇上的旨意臣妾怎能不来?”
“朕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愿再见朕了!”
“似乎是皇上先不愿见臣妾的!”
“那现在呢?莫挽你来了,是不是表示你肯原谅朕了?”福临无限期许地问,泪光隐于眼后。
恪嫔轻轻地从福临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垂下眼睑慢吞吞地道:“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怎会有错,错的是臣妾,所以臣妾来了,来向皇上赔罪了!“说着人徐徐蹲了下去。
这对帝妃之间的对话是如此怪异,已经完全脱离了一般的框架,让本不知情的人听了越发迷糊。
福临失落地道:“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唉,算了,你先坐下吧!”旁边早有人拉开静妃身侧空着的椅子。
不等恪嫔坐定,静妃就把筷子往桌上重重地一搁,也不顾福临在场,就道:“这是谁做的菜?”
“拉蕾,你做什么?!”福临瞪起眼不满地道。
静妃换了口气,恨恨乃至于有些挑衅地道:“这菜里有石子,硌得我牙疼,找人问问是怎么做的菜,请问皇上有什么不对吗?”
“有石子你吐出来就是了,发什么脾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比刚来时长进多少!”福临毫不留情地斥道。
“你!“静妃被福临的态度给惹急了,就欲起身和他理论,然起到一半看到恪嫔在旁,生生咽下了这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她才不要给这个女人有机会看戏呢。
在福临的示意下,恪嫔好整以瑕的坐在了静妃旁边,旁边早有宫人为她铺好了餐具。
见此,清如方知原来那个空位是为她而留的,她与福临之间空间发生过什么事,他们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
“皇后娘娘,久违了!”这是恪嫔坐下后对静妃说的第一句话,话中她依旧沿用着旧时的称呼,也是,她进宫得宠那会儿,静妃可不就是坤宁宫中母仪天下的皇后吗?!只是如今说出来却成了一种极大的讽刺。
静妃的脸如染了色的画布,五颜六色,精彩至极,偏生还要忍住,真是难为了她
福临此时已回原位坐下,但是他的情绪已不如原先那般高涨,董鄂香澜进宫较晚不曾听福临提起过关于恪嫔的事,所以一下子也无从讲起,只能无声的抓着他的袖子,感受到她的关心,福临回眸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见席间气氛低落,日夕睁着黑白分明的眼在福临与恪嫔间来回着,突然她将自己面前装着单笼金乳酥的小碟举到福临面前:“皇上,我把我最喜欢吃的东西给您吃,您别不高兴了!”金乳酥每人两个,分盘而装,这道点心内软外酥,香甜软口,日夕适才已经吃了一个,剩下这个没舍得吃,现在却把它拿给了福临。
瞧她忍痛割爱的模样,福临心情一下子舒展了不少,温言道:“你自己没得吃不会难过吗?”
日夕歪着头认真地考虑了下后,狠狠地点着头:“会!不过臣妾更希望皇上开心。”
闻言福临终于再次大笑起来,因恪嫔出现而压抑的气氛随着这声笑又再次松快起来。
这时佟妃优雅地抹了下唇后似笑非笑地道:“淳嫔对皇上真是好,难怪皇上要这么疼你了!”
自清如告知日夕那次的事乃是佟妃设下的一个圈套后,她对佟妃就惧怕得很,处处躲着她,即使不幸遇见了也是远远地避开,不敢再像以往那样自在嬉笑,半晌不见她回答,佟妃又道:“淳嫔怎么了,天还没冷你就开始发抖了,难道是身子没全好,又开始不快了?”她愈是问日夕就愈是不敢答,福临与董鄂香澜均不知其间蹊跷,只道真如佟妃所言,问其身子何处不适,日夕只是摇头。
清如远远地望着,知是佟妃与之为难,一下子间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正值此刻,原低头饮酒的水吟忽地把杯往桌上一放,站起来道:“若说对皇上好,佟妃娘娘只怕亦不逞多让吧!”
她站起来太突然,清如未能及时拉住,唯有在一旁悄悄扯她的衣摆,清如知其是气不过佟妃对日夕的所作所为,只是她这般太鲁莽,不料水吟不仅未有所在意,反而拨开清如的手。
那厢福临已经听到了她的话,奇道:“吟儿你为何要这么说,来!上来说与朕听!”
水吟心下暗喜,离席踏步上前,一见她来,日夕立马拉着她的手不放,水吟反转握住日夕冰凉汗湿的手,斜瞅了佟妃一眼后道:“臣妾听得人说,皇上曾赏了佟妃娘娘一块稀世的如意玉,而这块玉佟妃娘娘自得到起便一直贴身收藏,从不离身,即使睡觉亦要放在床头!”
“哦?真有此事?”这事福临显是头一次听说,显得又惊奇又感动,转而对佟妃道:“佟妃快拿出来让朕看看!”
听及此,清如方知水吟打得是何主意,那还是日夕病好后来谢她时提及的,当时水吟与月凌均在场,她们告诉日夕是佟妃害她后就让她好生想想,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佟妃,日夕想了半天才说起这事,佟妃之所以会在她出门后摔那块玉,及有可能是她先前说话不中听,惹怒了她。
而今水吟提及此事,想必是欲让佟妃难堪,她们几个都恨极佟妃,可佟妃在宫中盘根错节这么些年,凭这些小事岂能动得了她,反会为自身带来不祥,然话已出口,便再难收回,只能静待其变,清如一心为水吟着急,未见恪嫔的目光一直在不时地瞅她。
听福临这般说,佟妃的脸色果然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道:“这东西本来就是皇上赏的,难道皇上还会没见过吗,有甚好看的!”
“哎,朕要见的是佟妃之心是否真如吟贵人所言,若带着就快些取出来让朕瞧瞧!”他这般说佟妃怎么也没理由拒绝了,只得依从,取下挂在腰间彩线绣成的香囊,从中拿出如意玉。
此玉一出,除了少数几个见过的人,其余均被其变化多端,绚丽多彩的光芒给吸引住了。
佟妃一把玉拿出来,水吟与日夕立刻面面相觑,不知是怎回事,玉不是碎了吗,怎么她又完好无损的拿了出来,难道日夕当晚听到的碎裂声并不是这块玉,又或者佟妃另从它处寻来一块?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