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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光打在了温闲脸上,那平日里热情似火的家伙此刻身上却覆盖了一丝清冷。
就这模样,苍啼不用思考都知道,气还没消。
等苍啼走近后,温闲不屑地笑了笑:“苍啼先生还记得我啊,我以为您忘了呢。
怎么?是怕死呢,还是愿意解释了?”
苍啼轻轻叹息,认真地望着这跟个小媳妇儿闹别扭一样的温闲:“抱歉,事出有因,不得不走。”
“好一个事出有因,不得不走,所以能否跟本少侠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因呢?
我去过古禾那,他说你匆匆忙忙带着你那小跟班就离了城,怎么又回来了呢?”
“家事,后来发现去也白去,索性就回来了,这不还是惦记着答应了温少侠的事吗?
您放心,在查清楚唤魂一事之前,我保证不会再突然离开了。”苍啼说的诚恳。
温闲却是嗤笑:“你的保证可靠?”
“可靠,像我们算命的最忌讳瞎保证了。”
望着他那表面什么人畜无害,实际一肚子坏水的模样,温闲被气笑了。
但就在他想继续讽刺苍啼两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那藏在袖子下面缠在手上的绷带已经变红。
见状,温闲连忙过去抓起他的手,拉起袖子后才发现之前的伤口许是被扯开了,血就这样浸透了绷带。
此时,温闲也无心再生他的气,而是责备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伤口开了你都没注意的吗?”
“注意到了,可这也没个换药的工具,这不,我正打算去找个郎中呢。”
“你…”温闲一时无语,想骂他两句,但见他手上血又于心不忍。
最终,他把眼前的尸体拖到城外埋了以后,带着苍啼回到了客栈。
烛光下,温闲细致地帮他处理着手臂上的伤口。
不得不说,这温少侠平日里杀伐果断,但在对这些事上却又有着别样的细心。
当药撒在苍啼伤口上的时候,灼热的痛感让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他没有发出一声,但这样细小的动作仍是让温闲捕捉到,然后轻声宽慰:“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还有,你也多注意着点,别再扯到了,这么好看的手臂留下伤疤可就不美观了。”
“我又不是姑娘,要什么美观?”
闻言,温闲抬头望着他,眉稍微挑:“你不是姑娘?那么那天让你把衣服宽下烤一烤,怎么这么扭捏?”
苍啼笑出了声,抬头对上眼前温闲那如被黑色的墨汁浸染过的双瞳,他的眼里也蒙上了干净的笑意:“温少侠,谁说扭捏就得是姑娘?
万一是因为我身上有一条狰狞恐怖的伤疤呢?”
温闲轻轻一笑,没再接着他的话说。
而苍啼也没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许久,温闲才又问道:“你去乔家查到了什么?”
苍啼抬起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住自己的头,眼睛望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蹙眉思索许久后,回答道:“今夜怕是说不清楚了,眼下,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嗯?”温闲抬眼诧异地看着苍啼,“苍先生找我帮忙了?难得啊,说来听听。”
苍啼轻轻地吐了口气,放下手,收敛起了玩世不恭,认真地看着温闲,语气也随之沉了下来:“帮我把乔老爷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