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次,你居然带着你妹妹跑到”
“流夏,你的话真多。”他笑着伸手轻轻扳过了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餐桌和自己之间,用自己的唇封出了她接下来的话。
那如雨水般绵绵密密的亲吻落在唇上,流夏的心里瞬间变得柔软无比,脑海里一片眩晕,眼前仿佛随着彼此的呼吸荡漾出五光十色的幻像。恍惚间,她也伸手攀出了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他。
紧紧贴近的身体,滚烫炽热的面颊,缠绵悱恻的暧昧气息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距离,却似乎还是无法满足彼此之间绽放的激情。
可不可以更近一些?
可不可以再近一些?
可不可以
“流夏,今晚能不能不走”从他的唇间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发自内心的深深叹息。
此时的静香还继续游荡在罗马的街道之间,就在她在一条巷口前等绿灯时,忽然见到了一个年纪颇大的女人拎着两大袋鼓鼓囊囊的东西穿过马路。接着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女人脚下一滑,忽然就这么摔倒在了地上,还不偏不倚地摔在了她的车前。
当女人抬起头的时候,静香愕然地发现那居然是帕克的母亲!
于是她急忙下了车,弯腰搀扶起了那个女人。
“你你不是上次的那个女孩,我儿子的朋友吗?”女人在看清是谁时不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我也算是他的朋友吧。”静香笑了笑,帮着对方将那些散落在地的东西捡了起来。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一些看起来做工粗糙的假冒名牌包。
“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谢你。”女人不好意思地将那些假名牌塞进了袋子里“现在我有空就会去市区摆地摊,欠了你那么钱,我会尽力还给你。”
“那些钱帕克先生已经还给我了。”静香看到红灯转成了绿灯,干脆将她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车上“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人慌忙摇着头“这怎么行,太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再不上来,后面的车子可要抗议了。”静香笑着为她打开了右侧的车门。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对了,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呢?”静香握着方向盘随意地问道。
“小姐你就叫我米娅吧。”女人低声说着,又看了看窗外“我住在pontedinona。”
静香微微一愣,据她所知,位于城区东部的pontedinona是罗马的贫民区,这里聚集了来自各地的三教九流,混乱的治安情况一向来是令罗马政府相当头疼的事。帕克先生的母亲,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您的名字听起来不像是个意大利名字呢。”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但这别人的家事,她也不便多问。
米娅这才露出了些笑容“帕克的父亲是个德国人,这是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他给我取的德国名字。”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帕克先生穿起那种军装大衣,总让我想起严厉的德国教官呢。”静香抿了抿嘴角,想起了他那冷月般的面容,心里不知怎么泛起了一丝温柔的感觉。
随着车子渐渐接近pontedinona,街道两边的商家也越来越冷清,这一区建筑明显残破了不少。和繁华的罗马市区相比,这里更像是一个被众人遗忘的角落。幽暗不明的路灯下,聚集着三三两两抽烟的人群,点点红光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看上去就像是一双双狰狞的眼睛。
米娅的家就在贫民区一处低矮的平房内,家里只有几件非常简陋的家具,这样恶劣的住宿条件自然是静香从来不曾看到过的。
“这里吓着你这样的大小姐了吧。”米娅感激地看着帮忙将东西拎进了屋子的静香。
静香礼貌的笑了笑“怎么会呢。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搬到别的地方去呢?这里始终不是久居之地。”
“其实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多年了。”米娅轻叹了口气“帕克七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被杀死了。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我们才逃到了这里的贫民区。帕克他,就是在这个贫民区里长大的。”
听了她的话,静香心里蓦然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帕克还有着这么曲折悲惨的童年。但是既然他们两母子相依为命长大,为什么帕克先生会如此憎恨他的母亲呢?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帕克这么恨我吧。“米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因为他父亲的死和我有关。是我太笨,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间接出卖了他的父亲我以为他那时年纪小并不知道,可是原来他比谁都清楚,他一直都在怪着我,只是一直忍耐着,忍耐到自己可以独立的那天和我彻底决裂。不过我不怪他,因为这都是我的错。”
“其实,我看得出帕克先生也是在乎你的吧。”静香安慰着她“不然他也不会每次来帮你还钱了。”
米娅神色黯淡地垂下了眼睑“我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见到他。”
“米娅夫人难道你赌钱就是因为”静香的脸上掠过了复杂难辨的神情。
“不过我不会这么傻了,这样下去反而连累了我儿子。”米娅抬起头笑了笑“我会好好做点别的事。”
静香从米娅家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一进家门,她有些意外地发现流夏已经在家了。往常如果是在托托家的话,流夏一般都是在12点左右回来的。
“流夏,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她边问边换了鞋。换作平时流夏早就从房间里跑出来了,谁知今天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她倒也有点担心起来,急忙走到了流夏的房门前,刚要敲门,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她探头往里一看,只见房间里没有开灯。流夏正静静地坐在窗前,银色的月光从窗子旁的梧桐树叶间洒落下来,形状优美的梧桐叶在月色下优雅地舒展着,在她的白色睡衣上染了一朵一朵暗色的花纹。那小巧美丽的侧脸上也似乎被暗色花纹所覆盖,明明灭灭,分辨不出她的神情。
“流夏,你没事吧?”静香再次重问了一遍。
这一次,流夏才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般抬起头来“静香,你回来了?”
“是啊,流夏你好像不大对劲。有什么事吗?”静香关切地看着她。
“哦,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我这就睡了。”流夏边说边关上了窗子,跳到了自己的床上“静香,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没事就好,那么——晚安。”静香笑了笑,轻手轻脚替她关上了房门。
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流夏又立即坐起了身来,扯过了毯子靠在床角胡思乱想起来。
“流夏,今晚能不能不走”托托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着,令她不得不再次捂住了自己滚烫的面颊。
刚才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的心脏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跳动。其实彼此已经那么亲密了其实恋人之间就算是那样也是很自然的事其实她是学艺术的,应该能更加大方地对待这件事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当时她的脑子里真的就是一片混乱,完全不能思考,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结果连想都没想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跑出来了
真是太狼狈了
托托他一定很失望吧
“滴滴”被她扔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传来了有信息的声音。她随手抓起了手机,只见那正是托托发来的信息。
“抱歉我的estate,刚才是我太莽撞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很多很多时间的。明天可不许不来我家哦。等你,爱你。”
这则短信让流夏轻轻吁了一口气,看来刚才的事并没有给托托带去坏心情。
恋人之间,就是要互相体谅的吧。
这个她爱着的男人,永远永远都是那么温柔。
窗外的月色照在她的床上,仿佛也照进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这样如蜜糖般漫漫溶化了开来
今夜,一定能做个有爱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