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回到自己的书房之后就打开了skype,上面已经有几个头像在同时闪烁着。他戴上了耳麦,顺手点开了其中一个的头像。
“罗密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高玛特公司退出投标的消息。”罗密欧的声音从那一边传了过来“我只是用小情人恐吓了那位总裁的宝贝女儿一下,他就乖乖就范了。”
阿方索笑了笑“比起做杀手,或许做一个炸弹专家更加适合你。”
听到这句话,罗密欧沉默了几秒,忽然幽幽说了一句“就像我那殉职的警官父亲一样吗”
“罗密欧”阿方索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水绿色的眼眸里微微荡起了一丝涟漪。
“呵呵,只是开玩笑而已。”罗密欧很快又恢复了他那种嘻皮笑脸的态度“放心,我可不会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笨蛋。”随即他的话锋一转“对了,你们新请的老师还没辞职吗?我记得最快的一个好像当天就跑了吧。”
阿方索若有所思地扬了扬嘴角“这次的老师,或许有点不一样。”
“哦?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意思。”罗密欧轻轻一笑“话说回来,你还记不记得那个会功夫的东方女孩子?”
阿方索眼底的微光一闪“怎么,对她有兴趣?除了你的小情人,好像很少见你对别的东西感兴趣。”
“不知道,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吧。”罗密欧顿了顿,又像是发觉了什么似地说道“帕克那个头像好像闪了几下,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干脆把他拉进来三方会谈吧。”
阿方索本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听罗密欧这么一说就没有说下去,轻轻点击了一下鼠标将帕克拉了进来。
“帕克,很少看你用skype,我记得你一直喜欢用乱七八糟的纸条传信息啊。”罗密欧笑眯眯地说道。
帕克懒得反驳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阿方索先生,我们刚刚收到消息,刚刚有一家新的公司也准备竞争这次招标工程。我查过了,这家公司的注册人是玛德琳娜的弟弟米兰特。”
“什么?这里是罗马,不是那不勒斯!这对贪心的姐弟手也伸得太长了吧?”罗密欧恼怒地哼了一声。
“这也不奇怪。”阿方索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一旦接到这个工程,得到的经济利益是巨大的,也难怪玛德琳娜想来分一杯羹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让丹特去一趟那不勒斯?反正他离得比较近。”帕克试探地问道。
“那倒不必。西西里的那些大小事务也够丹特头疼了,而且现在就算去和玛德琳娜谈判也是无济于事。”阿方索略一思付“帕克你去搜集那家公司的详细资料给我。还有,米兰特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罗密欧,你找个可靠的女人接近他,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这件事我暂时先不会告诉don。”
两人收到命令之后就同时下线了。阿方索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到罗密欧的情景。
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不知为什么,所有的细节都已经开始渐渐淡忘,但当时少年的那双眼睛却是牢牢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那如圣母般恬静的蓝色眼眸中闪动着令他战栗的光芒。
那是——几乎能毁灭一切的光芒。
流夏在周四那天去了一趟托托的家,还特地给他做了顿中国饺子。本周罗马队的对手是实力稍逊的帕尔马队,再加上他们这回是主场作战,免除了奔波之苦,所以临赛前的压力比上次对ac米兰时小了一些。
流夏非常喜欢托托家的开放式厨房,这里不但正好用上了她最喜欢的装修风格,而且位置面向阳台,一眼望出去就能看到蓝色的天空和飞翔的鸽子,还有附近那些高高低低的古老建筑和造型优美的教堂尖顶。尤其是此刻的黄昏时分,连绵的晚霞如油画般慢慢化开,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绮丽的玫瑰色。
厨房里的吊灯散发着淡黄色的温暖,将餐桌上热腾腾的饺子和色彩缤纷的意式沙拉映照得份外诱人。
“流夏,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每次你爸爸妈妈做了饺子都会送些给我们尝尝,那味道真是让人难忘啊。”托托边说边用叉子戳起了一只胖乎乎的饺子,顺便在碟子里沾了沾酱油。
“怎么会不记得,我还记得你最喜欢的是纯猪肉馅的饺子,最讨厌的是韭菜饺子。”流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叉子上“看你的习惯也和以前一样,吃饺子沾酱油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吃饺子沾醋不是很奇怪吗”他刚咬了一口,就被烫得猛吸气。
“吃饺子当然要沾醋啦!你沾酱油才奇怪呢。”流夏好笑地递了一杯矿泉水给他“慢慢吃,又不会有人和你抢,你一向吃不了烫的东西。”说着她又眨了眨眼“要是这个样子不小心被狗仔队拍下来的话,一定会大损你罗马王子的完美形像吧。”
“那就当我给中国饺子做宣传了,看看和意大利饺子revioli相比哪个更好吃。”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流夏面带笑意地看着他吃完了一只饺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比我爸爸妈妈的手艺差不了多少吧?”
“差远了。”他老老实实地答道。
“喂托托”尽管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她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恼火,这个家伙平时嘴不是挺甜的吗?就算说个善意的谎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不过”他忽然放低了声音,温和的语调有如情人的嘴唇般柔软“如果上帝允许我一生可以实现一个愿望的话,那么,我的愿望就是每天能吃到这种差远了的饺子。”
极淡极淡的黄色光晕洒落在那张俊秀的脸上,他眼中那温柔到极致的蓝色,仿佛萨尔瓦多达利的水粉画一样无声的蔓延着。
流夏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发涩,于是急忙转过了头,缭绕心底的柔软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感动融合在一起,如温和的春风般彼此轻抚,彼此交汇。
“那么上帝一定会骂你是个笨蛋。“她像是想要掩饰什么似地开着玩笑,随后又脱口道“快点吃吧,我还要回去想想怎么应付明天的素描课呢。”
“素描课也能难倒流夏你吗?”托托似乎有点惊讶。
“素描我当然不怕,可是”流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下去。
“到底怎么了?”托托放下了叉子。
流夏沉默了几秒,又笑着打了个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我——”
“流夏,每次你有解决不了的心事时,右手的小尾指都会伸得笔直,原来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改掉。”托托不慌不忙地打断了她的话。
流夏蓦的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喃喃道“你居然还记着”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他作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明天朱里奥教授要我们画人体素描。我”流夏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画不了。”
“怎么会?人体素描对于学习美术的人来说是最基本的练习了吧?你不是还告诉我连续拿三次第一的奖励就是朱里奥教授亲自做人体模特吗?”托托轻笑了一声“怎么会画不了呢?”
“教授只是开玩笑罢了,我并不觉得他说的是真话。”流夏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如果不是十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对男性的裸体有阴影”
“流夏,十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时你不是刚刚回中国吗?”听到这句话,托托立即敛起了笑容,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担忧的心情。
流夏迟疑着没有开口,托托的脸色倒是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忽然他伸出手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微微颤着声道“流夏,难道难道难道有人对你对你该死的我非杀了他不可”
流夏先是有些愕然,然后就小声笑了起来“托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是这样的十年前有一个变态男人在我面前忽然把衣服脱了裸奔,结果我当场就受了刺激,之后一见到男性的裸体就会想起那个男人丑陋的身体,所以怎么也画不出来了”
托托也是一愣,又立刻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她的手“谁叫你没说清楚,害得我乱猜。”
“就是这样简单而已。”流夏郁闷地托着下巴“可是这件事却让我有了心理障碍。明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不甘心就这样输给阿弗洛娜。”
托托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了厨房。没过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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