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照顾好你的朋友。"出乎她的意料,帕克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静香交到了她手中,然后扶着卡梅罗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离开之前,卡梅罗突然回过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女人,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搬开石头的。"
"糟了——"老板看起来脸色更加难看,"你们以后还会有麻烦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他,连报警也不敢?"卡米拉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忿忿道。
"看你们是外国人,一定不知道evileye吧。"老板压低了声音,"这个组织就像章鱼一样,触手伸到了意大利社会的各个经济领域。不管是敲诈勒索,还是走私暗杀,他们什么都敢做。而且这个组织的高层和政府警察都有来往,所以谁也不敢惹他们,就算警察也管不了他们。"
"恶魔之眼,这个名字很酷。"卡米拉眼前一亮。
evileye,流夏忽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双e标志,心里不由一个激灵,"难道刚才那两个人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当然了,不然我们会有那样的反应吗?报警的话一定会被他们报复。"老板叹了一口气,"其实搬开石头是他们组织里的暗语,就是回来报复的意思。这位小姐,你的功夫是不错,不过也给自己惹来了很多麻烦。"
"多谢你的提醒。"流夏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为了我的朋友,这些麻烦还是值得的。"
"流夏!你真是太够朋友了!"卡米拉大喊一声,激动地抱住了她,再次发挥了北欧海盗血统的威力,掐得她差点没气。
"流夏?"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一群年轻人里忽然有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四周忽然莫名奇妙的安静了下来,接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像球星托托"
"不会吧,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很像电视主持人艾玛"
"oh!dio!真的是托托!"
这个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的一瞬间,流夏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呆呆看着那个高挑的身影犹如旋风般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竭力平稳着自己的气息,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浅紫色的e。zegna衬衣勾勒出了他那清瘦匀称的身材,在不经意间透着一种极为精致的阴柔美。很少有人能将e。zegna衬衣穿得这样无懈可击,更何况还是颇为挑剔的浅紫色,可穿在他身上却让人想起了凌晨时分被朝霞染成淡紫色的天空,美得犹如一场幻梦。他那深咖色的头发依然柔软,眼神依旧明澈,容貌依旧清秀逼人,但孩提时的青稚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折射着内秀和优雅的成熟感——
很难想像这样的男人能适应足球那种高强度的运动。
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激荡的光芒,嘴唇有些轻微的颤抖,低低开了口,"estate鼻子有没有再被蜜蜂螫伤?"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流夏的鼻子陡然一酸,思绪再次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清晨,那个容貌清秀的小男孩用严肃的语气吓唬着她,
"听说要是不及时上药的话,被蜜蜂螫过的地方就会长出一个红蘑菇"
"啊啊!那我还是快点回去啦!"
"嗯,这才乖"
年少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太过轻易的分离,轻易的让人无法留恋和珍惜。在岁月的蹉跎中,总有一些事慢慢被忽略,总有一些人渐渐被淡忘。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是永远无法忘却的——比如,人生中第一次向你伸出手的朋友。
"托托你怎么怎么还认得出我"她急忙从包里拿了一张餐巾纸,胡乱地擦拭着自己早已湿润的眼睛。
"真的是流夏!你真的是流夏!"他的脸上焕发出了欣喜若狂的神采,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一把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流夏,你真的来罗马了,你真的来罗马了!"
她也激动的泪流满面,拼命点着头,"是,托托,我来罗马了!我终于做到了!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一直一直记着"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要不是今天遇到你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托托似乎又有点生气。
"可是我今天才到罗马啊,本来打算过几天就去你的俱乐部找你"
两人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悦中,旁若无人的诉说着离别之情,将周围的人全都当成了固定布景板。和托托一起同来的几位年轻人笑嘻嘻地拍上了他的肩膀,调侃着开了口,"托托,没想到你还有个东方小情人呢,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那位叫做艾玛的女主持人也小声在旁边提醒道,"托托,这里是公众场合,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天八卦报纸的头条,就稍微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流夏这才意识到托托现在的身份,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抹了一把眼泪对那些年轻人解释道,"我和托托是多年没见的好朋友,所以才会一时失态,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除了进球,我可从没看到过他这么激动的样子。"朋友甲好像因为没有挖掘到更八卦的资料而感到失望。
"是啊,这个家伙,平时都是阴阳怪气的。"朋友乙不失时机地补充着。
"喂,你们少说一句行不行。"托托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又望向了流夏,"别管他们,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有什么话我们以后找个地方说,这里不大方便。别忘了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流夏压低了声音,飞快地塞给了他一样东西,"我就在罗马美术学院上课,还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罗马美术学院?流夏你真的做到了。"托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无比,想要再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紧紧捏住了那张纸条。
"那我们再联络。"流夏拉起了还在云里雾里的卡米拉,一起拖起了半醉半醒的静香朝着门外走去。
罗马的夜色已经很深了。漫天星辰点缀着墨蓝色的天幕,隐隐约约勾勒出了星座的位置,每一颗星星,都拥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无论是时间的轮回,还是岁月的流转,都无法抹去那古老又悠远的神话时代曾经存在的痕迹。
"卡米拉,我们再往前走一些,那里的出租车更多一些。"作为唯一一个最清醒的当事人,流夏自然而然地担当起了护花使者的任务。
卡米拉出了酒吧门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对流夏说的话似乎也没有听进去。
"你怎么了,卡米拉?"流夏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卡米拉蓦地抬起眼,脸色变得极为怪异,像是不认识她似地盯了一会儿,终于开始爆发,"流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那么厉害的功夫?你居然,居然可以一脚踢飞那个男人!还有啊,你怎么会认识托托?而且好像很早就认识了对不对?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等她连珠炮似的把想说的话说完,流夏不由格格笑了起来,"诶,我还以为老外没这么八卦呢。"
"全世界人民都爱八卦,不然欧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八卦小报和狗仔队?一点也不比你们国家少吧。"卡米拉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好了好了,那我们先叫车,等回去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