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
她把剩下的啤酒一仰而尽。
可是男女之间亲密的关系,何必拘限爱情?
也许他和她可以当朋友。
又也许,不一定要谈感情,这世间多少上床不说爱的男男女女?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那天夜里,他是如何地勾引和挑逗她,而她又是如何地甘心成为他的俘虏
那些感觉鲜明得像发生在昨日,想着想着,她竟然觉得身体有点发热了。
喝啤酒不会让人乱性吧?她几乎是大惊失色地想,又或者她根本是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好吧,有欲望又如何?她绝非八股到认为女人不应该有欲望,这种想法太可笑了,都什么年代了,哪有男人有需要就上街嫖妓,女人还要守贞节碑的道理?女人勇于面对自己的渴望绝不是罪过。
可是不该是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气氛应该看星星、听音乐、聊天,她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面去,跟那种一和小妹妹独处就起邪念的色鬼有什么两样?
她竟然变成色鬼伍白梅真想挖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嗳,躺下来!”徐安扬像个开心的孩子,上下摇晃着沙发道。
“什么?”伍白梅回过神,消化完那句话的意思,忍不住向后退了退,与他保持距离。“躺下来做什么?”她脸红似火烧地看着徐大少爷已经呈大字型地占了半边沙发。
他该不会也和她一样
伍白梅心跳失速,觉得身体更热了。
“看星星啊!”他奇怪地看着她“坐着看脖子会很酸,会不舒服,躺着看才方便啊!”噢,原来如此。
伍白梅回避着他的眼,脸更红了。
想不到她一直在心里对他的浪荡不以为然,结果真正好色的是道貌岸然的她吗?此情此景,他想到看星星,而她竟然想到
唉,她突然强烈地厌恶起自己来了。
这算什么?他吻她时,她故作矜持地不承认动过心,而现在他心胸一片坦荡,她却在一旁胡思乱想。
不管是哪个时候的自己,她都觉得好可耻!
“你怎么了?”原本已经躺得四平八稳的徐安扬又坐起身,靠近她,仔细打量她。
“没事。”她害怕他看穿自己前一刻的想法,显得有些困窘。
“你”徐安扬睁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加恍然大悟,伍白梅为他的反应紧张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你不会喝醉了吧?”他担心地蹲到她身前,检视她是否有恙。
伍白梅一阵错愕,却也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他看穿她的想法才反应这么大呢!
谁知他竟然是以为她喝醉酒,还一脸担心的模样,她实在忍不住想笑。
“没事吧?我找找有没有解酒葯。”他才要起身,就被她拉住了。
“我没有喝醉,好得很。”她敛着笑道。
徐安扬仍是不放心“真的吗?”他瞅着她,像怕她哪里疼了似的。“你头痛不舒服千万别忍!其实赌注输了就算了,反正我还有点积蓄,做个一年白工不会怎样”他担心她强忍不适,于是又道:“我是说我现在觉得做白工很好,我钱赚得有点腻了,我们快下去,你得好好休息。”
伍白梅心头真是又酸又暖。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又温柔啊?叫她好自卑好惭愧!
他怎么可以一方面像小孩子,却又一方面像疯子、像浪子,做尽令她好气又好笑的蠢事,却又回过头来给她这样的依赖与温柔?
“我好得很。”她正色道,又端出平日那冷淡的面孔,见他马上松了一口气。
她果然很惹人厌,非要板起脸来,他才会相信她没事。伍白梅在心里轻叹。
“我只是在想,我以前都错怪你了。”她幽幽地道。
“你终于肯定我很聪明了?”他得意地笑了笑,想起在地道时她说过的,以为他是笨蛋的话。
伍白梅看着他,忍不住失笑。
“对,你最聪明了。”瞧他开心的样子,真是被他打败。
被她肯定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徐安扬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明显到他觉得唯有再和她贴近一点才能够得到更多慰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随口称赞一句,在他听来都比其他的人花心思说上一百句还要叫他开心,开心得甚至让他有些赧然,开心得他可以忘记心里所有的不愉快。
一抹臊红又浮上他的脸,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庆幸灯光有点暗,不然就糗了。
“既然你跟我说这句真心话,那我也跟你说一句真心话,这样才公平。”
伍白梅没开口,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其实,我是故意带你到这里来的,当然和老总的赌注是真的,本来我一个人躲也没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丢你一个人在下面,而且我我比较想”
“嗯?”她见他越说头越低,就着顶上星光,她瞥见他耳朵微红。
啊!也可能是她的错觉吧?但她却又一阵心悸。
“比较想跟你在一起。”他像鼓起勇气般地道。
伍白梅故意装作一脸的平静。
“两个人一起躲,比较有伴嘛,没关系,我不介意陪你。”她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怕自己又满心瑰丽遐思。
“不是,不是那样。”他不知该怎么反驳。
不是因为要有个伴一起躲,他才不想跟别人在一起,谁要敢闯进他的秘密基地,他就把那人轰出去。
可是为什么?他真的不明白。
他讨厌说话就是这个原因。
应该说,他讨厌说关于自己的事,他可以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发明,讲述身边朋友的事,而且多话的程度曾经让好友们忍不住揪着他痛扁一顿。
但要他表白自己,诉说自己的内心与过往,他就觉得旁徨无助、不安,又害怕辞不达意而被误解,或者交心太多却得不到相等的回报,那样还不如不要说。
这世上每件事都有个道理可循,你想横着看世界,那么世界就是横的,独独自己最难被自己理解,横看竖看,好像都是自己,心却在做反驳。
好难啊!
只有一件事是最简单的
“管家小姐。”
“嗯?”她感觉他像是又换了个人。
他一天里总是有好几个面貌,变脸比翻书还快,所以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望进他的眼,心脏又猛地一跳。
“我想吻你。”他的声音像是迷魂的魔咒。
她轻抽一口气,身体想退,她却不让自己退。
伍白梅!你明明就想要他,还要故作清高到什么时候?她在心里骂着自己。
她知道在感情上她并不想退,会一直逼着自己退的,是故作矜持的高傲。
如果前一刻她还想着他对她的引诱,却在这一刻仓皇地推开他或逃离他,那她简直就是个最虚伪的假道学!
别再自欺欺人了!她对他动过心,以前有过,那个雨夜里更有过,而这三个月来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她的心都在他身上。
要不,怎么会放不下他?
伍白梅不只没让自己退,反而倾身向前,捧住他的脸,将唇凑上他的。
她主动的亲吻像是一把钥匙,把徐安扬压抑的感情与欲望释放,他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情场上的浪子、床上的恶魔,马上以他带着侵略性与诱惑性的深吻,让他的猎物、这个带着神秘的吸引力左右他情绪的女子降伏在他的魅力之下。
伍白梅的发披散如瀑,她的身体由紧绷到全然放松,徐安扬像猎豹开始了他的飨宴,即便一只手并不自由,但那并不影响他的逃逗游戏。
他的右手与她左手交缠,温柔的,缠绵的,指尖轻轻在她指腹上画着,时而游移向她掌心,轻点如羽毛抚触,再滑向指间蹭着她修长五指间的敏感,好像每一寸都舍不得放过,每一寸都要爱怜。
他的左手毫无阻碍地解开她身上束缚,就在他吻着她的同时,他迅速地将女神的胴体呈现在银色的星海之下,夜的光辉像海潮将他渴望的人儿包围,他开始察觉自己的贪婪,察觉当他望着她时,恐惧星光会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于是他的左手化为恶魔,狂野的,炽热的,爱抚她最诱人的敏感带,粗鲁地在她双乳上侵犯玩弄,像没有一丝怜悯,像带着恶意的欺陵,指尖弹弄樱花色的玉珠,却让它绽放得更妩媚。
他要在她的肌肤上烙印他的火焰,连银河的潮水也不能带走她!
当徐安扬的吻一点一点地洒在她身上,当他柔软的唇舌含吻住她身为女性最美的表征,他温柔且恋恋不舍地反覆吮吻,灵巧的舌戏弄着含羞的朱萸,也逃逗着她的感官,勾起她体内一波波情潮翻腾,她朦胧的眼看见璀璨的银河,唇边又抹上温柔的笑。
他说得没错,星空很美呢!
柔媚的呻吟逸出口,伍白梅感觉到那带着魔性的爱抚袭向最原始神秘的地带,拨弄出爱欲情火交缠的乐音,让人脸红羞赧,却也是最坦然,最诚实愉悦的。
当他伏向她,也和她一样赤裸地沐浴在星光银河下,当他挺起昂扬着代表刚强的男性要与她合而为一时,她抱住他,以吻融化两人因为那一刹那冲击而发出的呻吟,让爱火持续放肆地狂烧与律动。
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是最简单的
想爱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