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郭胜一直忙到后半夜,或者是直忙了一夜,却没耽误第二天李文岚和李夏的功课。早大半个时辰,就到了县衙,先请见李县令,说了昨天的案子。
“……怪不得侯参将和他侄子宁可把县尊打成这样,也不敢让咱们上船去看,那船上的东西,比私盐厉害多了,都是朝廷新拨到高邮的刀枪弓箭,唉,真是吓死人了。”
郭胜坐在床前圆凳上,双手抚在膝上,微微欠身,一脸惊悸的和李县令低低说着话。
“咱们哪能想到这个?幸好钦差及时赶到了,查封了那几船刀枪,听说,那刀枪,是侯参将偷出来,要往外卖的。”
“好几船!”李县令惊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能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事?这真是要……造反了?这简直比造反还可怕!
“说是还不只这些,朝廷拨下来的刀枪,都被他们偷出来卖了,不光侯参将,还有富参将,真是太可怕了。”郭胜连连叹着气,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卖……那几船,几船的刀!能卖给谁?谁敢……”李县令想着能成船成船买刀枪的人,难道是卖给敌国?
“说是卖给了海匪,这不是头一回了。”郭胜连连叹着气,“一直听说南线一带海匪猖獗,咱们……县尊真是福气好,先头在横山,太后和王爷驻在杭州,多少太平,后来到了这高邮县……真是吓人,从前咱们竟然一无所知,太吓人了!”
李县令另外半边好好儿的脸,青成一片,“怎么能?败坏至此,唉!朝廷……唉!这案子?”
“金世子多厉害的人呢,已经人赃俱获,昨天下午就把人犯赃证,押解进京城了,县尊放心,高邮地面上的大祸害,总算除掉了。”
“金世子真是……虎父无犬子。人赃俱获就好,唉,谁能想到,这高邮军当面那么好,背地里,竟然这么坏事做尽,真是……唉!这真是……”李县令感慨的不能再感慨了。
“县尊,上回五爷说起过一回,让县尊回京城,在六部领份差使。”郭胜往自己想说的话上转。
“我是想着……原本是想……”李县令是打算再转几任地方的,这地方上,做起来多顺手。
“县尊,算了,下一任,万一……高邮还算好的呢,您看看这情形,也是一个不小心,全家的性命都……算了,在哪儿不是为国尽力,您说是吧?”
“你说的极是,也是,怎么能败坏到这样地步?算了算了,不说了,回去吧,唉,这事咱们说了不算,谁知道吏部怎么调任,不想这个了,到哪儿……到时候再说,多亏了先生,要不是先生,唉,真是败坏啊!”
李县令感慨不已,叹息不已。
郭胜陪着长吁短叹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去给李文岚和李夏上课去了。
安排了李文岚去背书,郭胜仔细和李夏说了昨天的事,“……金世子牛刀小试,真是锐不可当,秦王爷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