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烦劳先生了,先生放心。”事态急转直下,严夫人倒镇静了,站起来亲自送秦先生到正堂门口,就站在门口,叫了已经闻风而来的众管事、管事婆子过来,一口气的吩咐十几件事,严词厉色,吩咐务必严管各处,府内府外,内紧外松,不许闲人随意走动。
“大伯娘。”看着严夫人安排好,李文山走到严夫人身边,低低道:“让吉大走一趟吧,吉大跟陆将军身边的小厮承影很熟,让他去问承影一声,要是能说,再跟陆将军说一句,陆将军人很好,无论如何,大哥……”
“五哥儿,你听着:这会儿最要紧的,就是稳住,到处乱走,只会坏事。王府那边,要管,不用咱们现在走这一趟,要不管,走这一趟也没用。且安心。”这几句话,严夫人说的很慢,是宽慰,也是教导李文山。
李文山立刻想到了阿夏那回说钟婆子留后手的事儿,连连点头,“我懂了,大伯娘放心,这会儿,也是看人心的时候。”
严夫人轻轻拍了拍李文山,这会儿,可不就是看人心的时候。
“你先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李家立家也有小一百年了,经过的风风雨雨多了,今儿这事,不算什么。”严夫人提高声音,和李文山说话,也是和大儿子说话。
李文山点头,回头看了眼还是呆呆怔怔的大哥李文杉,严夫人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大哥没事,有大伯娘呢,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人去叫你。”
看着李文山出了门,严夫人坐到李文杉旁边,轻轻拍了拍他,叹了口气,吩咐婆子,“叫大奶奶过来。”
这会儿,她要看着整个伯府,以及伯府之外,不敢分心看着吓懞了的儿子。
片刻,已经得了信儿、惊恐不安的赵大奶奶,提着裙子,一溜小跑直冲进来,“阿娘!阿娘!怎么办?说是……”
“慌什么!”严夫人呼的站起来,一声厉呵,“你看看你,这府里是走了水还是进了贼,把你慌成这样?”
赵大奶奶两只手还提着裙子,僵了片刻,抖着手放下裙子,垂头缩肩,曲膝矮身,“是我太急了……阿娘恕罪。”
“你看看你这出息,这算什么大事?能有什么大事?能让你乱成这样?你跟大郎先回去,大郎累了这些天,还没缓过来,你扶他回去,好好侍候他歇几天,这几天,你就侍候好大郎,外头的事,别的事,有阿娘呢,不用你们多理会。”
严夫人没心情多训斥赵大奶奶,吩咐了几句,伸手拍了拍李文杉,“杉哥儿,跟你媳妇回去,安安心心歇几天,有你阿爹,还有五哥儿,咱们家能有什么大事?安心。”
李文杉站起来,连连点头。
“跟你媳妇回去吧,好好歇着,你也听着,外头的事,不用你们两个多管,外头的大老爷,家里有我,还有五哥儿,你们只管放宽心。”严夫人扶着李文杉的后背,将他送到门口,再嘱咐了一遍。
站在门口,看着赵大奶奶半扶半偎着他,走远了,呆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往屋里走了几步,站住,转个身,出了正堂,脚步沉沉的往自己院子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