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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胜先说了几句李文岚读书的事,很是夸赞了几句,这倒不是奉承,李文岚确实是个读书的好材料。
李县令听的捻着胡须,不时哈哈大笑几声,最近几个月,他这日子过的,没事都想笑几声。
“……对了,还有件事,上回去杭州城,在下听舅舅提过一回,虽然不是大事,可这样的事,真出了事,就没有小事,在下想着,得跟县尊禀一声。”郭胜切入了正题。
“你说你说!”李县令笑着示意。
“就是淫祀的事,县尊也知道,提防淫祀祸害乡民,这是州县例行公务……”
郭胜的话还没说完,李县令就哈哈笑起来,点着郭胜,“你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看样子,这件事我是不用多操心了。”
郭胜后背一下子就挺直了,脸上倒没显露出来,“噢?是吗?和谁想到一块儿去了?吴县尉?他怎么说的?”
“自然是他,这也是他份内的事,昨天傍晚,老吴还跟我念叨这些事,说起来,这一条老吴说的不错,乡民愚昧,这淫祀的事,就跟那穿绸戴金的禁令一样,上有令下不行,说起来,哪村哪乡没有个大槐树怪石头黄皮子保家仙什么的,这个,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管是管不了的。”
李县令觉得熟知民情这一条,他是相当合格的。
“吴县尉怎么跟县尊提到这淫祀的事?”郭胜可没心思跟李县令扯什么黄皮子,一句话直接回到正题。
“噢,”李县令又笑起来,“说是有个叫赵宏庆的,媳妇儿喜欢到处拜这个仙求那个神……”
郭胜脑袋一阵眩晕,后背一层冷汗潸潸而下,他后知后觉,被人占去先手了……
“是溪口镇的赵宏庆?诉溪口镇外五神淫祀案的?”郭胜没心思听李县令扯闲话,打断李县令的话问道。
“嗯?哪个镇……”李县令一个愣神,“那我倒没在意,乡民无知……”
“县尊怎么处置的?”郭胜紧一句,再次打断了李县令的话。
“这有什么好处置的?郭先生别急,我知道你的意思,现如今太后和王爷都在杭州城住着,诸事都得万分小心,可是,也不能小心的太过了,这淫祀不淫祀的,我跟你说,在太原府时,我就见的多了,这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你放心,根本出不了什么乱子,有时候,倒是件好事。”
李县令被郭胜连连打断了几次话,没恼,倒笑起来,冲郭胜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淡定别急,一脸好笑的劝着他。
“县尊处置了没有?总是份诉状。”郭胜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忙欠身陪笑表示自己知道了,嘴里却立刻再追问一句。
“能怎么处置?这种无知乡民,管不了自己媳妇到处拜这个仙那个神,就把人家这个仙那个神告到了我这里,我这个县太爷再怎么父母官,也管不了这个不是。再说了,别说他媳妇,我自己的媳妇,要说去拜佛烧香,我也只能捏着鼻子陪着去。老吴说的对,这种诉状,知道了就是处置了,不然,还能怎么办?清官难断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