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听李五说过?”
“那个长随就是恶奴。”金拙言用折扇捅着他,严肃着脸说了句。
“啊?那李五……不对吧,李五又不傻……唉,等等我,咱们去哪儿?这天还早得很……”古六郎话没说完,见秦王已经上了马,急忙跟着接过缰绳上马,一边往马背上爬,一边问道。
“早什么早!眼看就黑了,回府。”秦王好象心情不怎么好,没好气的堵了古六一句,纵马直奔明涛山庄。
金拙言推了把莫名其妙的古六郎,“赶紧走,王爷说天儿不早了,那就是天儿不早了。”
进了明涛山庄,秦王大步流星径直进去了。
陆仪站在二门里,等太后的传唤。王爷气色这样不对,太后必定要召他问一问的。
没多大会儿,小太监一路急步出来,请了陆仪进去。
“哥儿不小了,喜怒还都在脸上,这样不行。”陆仪见了礼,金太后头一句话,完全出乎陆仪的意料,急忙答了句,“王爷在外头……”后面的话陆仪没敢说下去,在外头,跟在这山庄里,没什么两样。
“从今天起,你打理的那些军务细务,都跟他说说,他不小了。”金太后气色不怎么好,陆仪提着颗心,垂手答应。
“往后,也别护的太严实,该让他知道的,就让他知道,从前我总觉得他小……”金太后的话没说完,猛然顿住,停了好大一会儿,才看着陆仪,接着道:“他不小了,你象他这样大时,都打了好几年的仗了,我护他护的太严实……爱之深,害之深。我护不了他一辈子。”
陆仪听的心惊,低头答应,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金太后吩咐退下,垂手退出,径直去寻秦王。
离书房门口还有十几步,就看到一个小内侍托着只雕漆托盘里抬脚进屋,陆仪目力极好,虽说只是一瞥,也看清了托盘里放的是四五只大小不一的九连环。
小厮通报了,陆仪进屋,长揖见礼之余,不动声色的瞄了一圈,却没看到刚刚小内侍托进来的九连环。
“你来干什么?”秦王看起来心情并没有好转,陆仪欠身笑道:“太后吩咐,把这几天的军务和几件小事,跟王爷禀报一声。”
秦王冷着张脸,两只手从桌子下抬起放到桌面上,“既然吩咐了,说吧,听着呢。”
“第二批拨过来的精锐,关副使已经查看一遍了,三成是从殿前卫挑出来的,都是勋贵家子弟,四成是京西南北两路的厢军,还有三成,武威军和震远军各挑了三百人。关副使说,这一批二千人,能用的挑不出一半。”
陆仪一边说,一边看着秦王的神情,秦王冷着脸,这会儿倒看不出什么表情了。
“核查常平仓的事有些泥泞,因为都有牵涉,这次核查,周全起见,罗帅司统总,关副使、郑漕司、林宪司,诸司协同。前头因为两浙路各常平仓由户部调粮充实虚数,郑漕司的意思,这事得由户部协同,林宪司的意思,如今两浙路常平仓担着供应军粮的重责,不能不知会兵部,关副使的意思,象这样越扯越多,只怕光扯皮就扯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