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御飏说得一点也没错,京城的街上确实热闹非凡。
宽阔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两旁有许多扯着嗓子吆喝招揽生意的小贩,兜售的商品琳琅满目,令双双看得眼花缭乱。
“我没骗你吧!”
“是啊!”双双点了点头,心情被这热闹的气氛给带动了。“我可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
“你想逛些什么?那边在卖咽脂水粉,咱们过去瞧瞧?”
双双摇了摇头,敬谢不敏地皱起小脸。
“别了吧!我又不会用那种东西,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脸涂成了猴子屁股一般红,那岂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阎御飏一听,不禁被她打趣的形容给逗笑了。
“别担心,我会派个手巧心细的丫环帮你装扮梳理,你自个儿看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唔,也好。”
不习惯装扮的双双,本来想婉拒阎御飏的好意,但是转念一想,他可是身分尊贵的郡王,总不能身边老跟着一个脂粉未施又完全不懂得装扮的她吧?
就算是为了他的面子着想,自己就稍微‘牺牲’一点,努力学着怎么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吧!
“不逛胭脂水粉的话,那咱们去逛逛前面那摊?”阎御飏指着不远处一个贩售珠花发簪的摊子,并带着他们往摊子走了过去。
“那是什么?”老熊远远一看,瞪大了眼。“哇,好多首饰呀!”
“真的耶!”虎子的眼睛也为之一亮。“那些东西要是全抢了来,应该可以变卖不少钱吧?”
“是啊、是啊,我看哪,肯定值个”双双兴高彩烈地答腔到一半,才猛然惊觉大夥儿的‘职业病’又犯了,一脸尴尬地说:“呃,不对啦老熊、虎子,
我们现在的身分已经跟以前不同,这种话以后还是别说了吧!”
“嘿嘿说得也是。”老熊和虎子有些难为情地搔搔头。
阎御飏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却不忍苛责他们,毕竟他们刚离开黑翼寨不久,要改掉所有的习性也没那么快。
“走吧!咱们过去瞧瞧。”
双双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块儿过去,那美丽的双眼,充满好奇地盯着每一支漂亮的珠花发簪。
老板见有客人上门,马上热情地招呼。“姑娘有没有喜欢什么特别的样式?要不要小的帮你推荐介绍?”
“呃好啊!”“来,您瞧瞧这个如何?”老板很快地拿起一支发簪。“这上头镶的是上等的美玉,做工精细,是绝无仅有的一支。”
“哇!真的好精致喔!”
双双拿着那支发簪,忍不住发出惊叹,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一支发簪。
饼去寨中兄弟抢来的金银珠宝中,当然也有珠花首饰类的东西,可她从来就对这些‘娘儿们’的玩意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立即让人拿去卖了换回银子,从来没
想过要将珠花发簪拿来自个儿用。
“喜欢吗?”阎御飏问。
“嗯,它好漂亮。”
“那就买下来吧!”阎御飏马上掏出银两付了钱。
“嗄?不用啦!这一定很贵,而且我又不习惯用。”
“无所谓,多用几次也就渐渐习惯了,而且就算你真的不想戴上,搁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啊!”见他如此坚持,双双也就不再矫情推却。
“那就谢谢你了。”她开心地将那支发簪收好。
“要不要再去别的地方晃晃?”阎御飏笑问,很是喜欢这种能爱她、看她开心的感觉。
“好啊!但是别再买了,咱们看看就好。”
“怎么?怕把我身上的钱给花光了?”
“我是怕这也买、那也买,到时候咱们还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脑聘回去!”双双半开玩笑地说。
“只要是你喜欢的,再怎么费力我也帮你扛回去,而且还有老熊和虎子帮忙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阎御飏笑着和她并肩走在街上,却忽然毫无预警地停下脚步。
双双疑惑地转头瞥了他一眼,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显得很凝重。
“怎么了?”
双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而这一看,双双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冻结成冰!
不远处的一株树下,站了个人影,那个人的右眼戴了个眼罩,脸颊上还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疤,正是葛里慕!
“怎这么倒楣遇上了他?现在该怎么办?”双双低声问着阎御飏,忽然间乱了手脚。
此刻他们可是在京城里呐,若是让人知道堂堂郡王包庇山寨土匪,还将女寨主给带了回家,说不定要惹祸上身!
\"咦?那家伙不就是带兵杀了咱们不少兄弟的混帐吗?”老熊和虎子也认出了葛里慕。“他奶奶的,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咱们要不要避一避?”双双低声对阎御飏问道。
“不必,已经来不及了。”
阎御飏说得没错,确实已经来不及,因为葛里慕也早已看见了他们,而且正噙着一抹森冷的狞笑,朝他们走了过来。
梆里慕的目光先是阴森地掠过老熊、虎子和双双,最后落在阎御飏的脸上,眼底有着深沉的恨意。
“难怪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有点眼熟,想要报仇邵一直想不出你的身分。哼!原来是你,阎御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该感谢你今天带着
这几个家伙上街,才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们!”葛里慕那阴鹜的嗓音,令双双不寒而栗。
她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说道:“葛里慕,是我派人抢了你的货,你若是想报仇就冲着我来吧!”
“是,那批东西确实是你和那留该死的土匪抢的,可我的眼睛是这家伙给弄瞎的,你们谁也别想跑!”
阎御飏沉着脸色,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怎么样?哈哈哈!”
梆里慕狰狞一笑,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来回游移。
“我很好奇,倘若皇上得知堂堂的郡王竟然包庇黑翼寨,不仅坐视土匪强抢十四王爷的寿礼,还动手砍伤了王爷的侄子不知道皇上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只怕
就算你阎家没被抄了,也得要陪上好几个人头吧!”
“你当天滥杀无辜,就以为没事吗?”阎御飏咬牙低喝。
“滥杀无辜?笑话!我杀的可都是十恶不赦的土匪,皇上若是知道了,褒奖我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降罪呢?”
阎御飏咬了咬牙,不得不承认葛里慕说的没错。不管‘黑翼寨’的兄弟们是不是真的罪该万死,可听见土匪窝被铲平,皇上肯定只会点头叫好。
“哼!这下子你们应该知道自己一点筹码也没有,只能乖乖任我宰割了吧!不过”葛里慕忽然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不过什么?”双双急忙追问。
“想要我放你们一马,不一状告到皇上那儿去,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只不过,我有个交换条件。”
“不用说了,不论什么条件我们都不会答应的!”阎御飏断然拒绝,一点也不想听他提出任何条件。
他才不相信这个家伙会安什么好心,所谓的交换条件,肯定只是更卑劣下流的报复手段!
“听听又没有损失,是吧?”葛里慕一双贼眼直望着双双,那神情摆明了他所说的交换条件是冲着她来的。
“你你说啊!”“好,你这个泼辣的婆娘挺对我的胃口,要是你肯来服侍我,在床上弄得我舒爽快活,说不定我就会大发慈悲,放了你们所有人一马。”
“你真无耻!”双双怒啐道。
“混帐家伙,你说这什么浑话?”老熊和虎子也勃然大怒。
阎御飏眯起眼,黑眸迸射出愤怒的火焰,若不是顾及此刻身在京城大街上,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杀了这畜生!
“当初我没一剑取了你的狗命,真是一大错误!”
“哈哈哈”听了这番话,葛里慕不怒反笑,神情都更加狰狞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盯着双双,说道:“我可提醒你了,堂堂的郡王居然敢勾结土匪,攻击十四王爷的人,还斩伤了无数官兵和
王爷的侄子我,这罪说不定是要抄家的,到时候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命!阎家上上下下的命运如何,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撂下狠话之后,葛里慕哈哈大笑地转身离开。
看着那恶魔般的背影,双双的心狠狠地揪紧,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双儿,我不许你考虑那该死畜生的提议,听见了吗?”阎御飏沉声说道。
“就是啊!小泵奶奶,那混帐的该死提议,你可千万别当真!”老熊和虎子也跟着劝道。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听着,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阎御飏在心中思付着解决之道。
说起来,葛里慕那家伙的靠山也就只有十四王爷而已,而他刚好又知道了一点十四王爷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说不定可以用来反制葛里慕,让那家伙再也没法
儿来打搅他们。
“总之,这几天你只要乖乖地待在郡王府,哪儿也别去,知道吗?”阎御飏一脸正色地叮咛。
“知知道了。”双双嘴里虽然答应,心里却充满了矛盾与痛苦。
她不知道阎御飏会有什么办法,说不定他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由于她率众抢劫葛里慕的错误决定,已经害死了寨中无数兄弟,她真的不希望再因为自己,害得更多她所挚爱的无辜家人送命了
自从在街上遇到葛里慕,已经过了两天。
这两天双双都乖乖地待在郡王府里,哪儿也没去,可阎御飏却每天都出门去,入夜了才回来。
双双不必猜也知道,阎御飏正四处奔走,想方设法要解决葛里慕的事情,可到底有没有救,她实在很难乐观起来。
虽然她从小在土匪窝长大,没有太多的见识,可她却也很清楚,惹上了皇亲国戚,抢了货、伤了人,这可非同小可。
一椿错误的决定,害得那么多人白白送命,倘若还得要有人牺牲,才能彻底有个了结,那么她这个‘罪魁祸首’实在应该负起责任,怎么能贪生怕死地躲起来,
让其他更多无辜的人受害呢?
可要去服侍葛里慕?光是想像,双双就觉得恶心至极,无法想像若葛里慕真的触碰她的身体,那会是种怎么样生不如死的感觉!
心痛而无助的感觉让双双几乎忍不住落泪,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她躲起来偷偷哭泣的时候。
她决定了!她要去找葛里慕,她要接受他的交换条件!
如果牺牲掉自己一个人,可以保护她所爱的人,那她没有任何的怨言,哪怕自己要遭受多么大的委屈与痛苦。
打定主意后,双双决定趁着阎御飏还没回来之前动身,否则若是他知道了她的打算,怕不马上找几个人盯住她,不许她踏出王府半步。
双双略略收拾一下,马上动身,却在大门口遇见了殷无忧。
姐妹俩一相见,脑子里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埸面,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双双清了清喉咙,一想到自己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忍不住要跟妹妹讲讲心里话
“无忧,或许你不欢迎我、不喜欢我,但我相信你本性善良,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伤害我的。我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美丽端庄、气质高雅的妹妹,倘若倘若
今后我不在了,希望你能代我多孝顺义父、义母,多照顾御飏”
“你在说什么?”殷无忧一听不禁蹙起眉头,轻哼道:“干么说得好像自己从此不再回郡王府的样子?”她的语气虽仍不是很友善,却已少了许多火葯味。
那天她回房痛哭一场,冷静下来过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只是面对着抢走心上人的姐姐,一时之间她还是很难和颜悦色。
“因为说不定我真的从此不回来了”双双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倘若她的身子遭到葛里慕的玷污,那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难道还要她带着污秽的身子回来阎御飏身边?就算阎御飏不嫌弃她,她也会嫌弃自己!
殷无忧闻言眉心蹙得更紧了,就在她想要把话问个清楚时,双双却已转身离开了郡王府。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殷无忧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姐妹俩今日一别之后,就永远无法相见想到这儿,她顿时慌乱了起来。
就在殷无忧的心里忐忑不安,又不知道该找谁说的时候,阎御飏回来了。
“御飏哥,我”
阎御飏打断了她的话,心里最关心的还是他挚爱的人儿。“双双呢?她有乖乖在家吧?”
殷无忧摇了摇头,急忙说道:“姐姐出去了。”
“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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