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艰险,偶有白云雾气飘过,一抹背着葯篓的雪色纤影在绝壁上清灵的飞舞。
将最后一味葯草放入篓中后,女子抿紧的红唇微舒,淡到令人看不清的笑意静静噙在唇畔;说时迟,那时快,她足下的山壁因多日大雨的冲别松动崩落,纤影一时之间失了平衡,往崖下急坠而去!
不若常人的慌乱不知所措,女子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将背上葯篓卸下护在胸前,不在意地闭上双目,感受自身的坠势及扑面而来的风压,雪白衣袍随风翻飞飘动,束好的长发遭风打散,她干脆扯下发带,飞瀑似的长发宛如黑色的火焰在空中飘荡,以极快的速度,往崖下坠落。
半晌,女子缓缓睁开眼睫,水眸在崖壁上漫游,好整以暇的选定目标后,纤手一扬,缠绕在手腕的银丝仿若有生命般地缠上生长于崖边的劲松,下坠的身势一缓,身子在瞬间轻灵腾翻,稳立于崖壁之上,素手一震,银丝如游龙般缠回腕上,纤足在绝壁上借力使力的轻点,宛若凌波漫步,往崖下而去。
在崖下稳稳落地,女子将葯篓背回身后,长发随意束在脑后,望着高耸的断崖,自语道:“耽搁一下,无妨。”
这座栖云山以终年云雾、白云浩渺得名,山间林木苍郁,云腾雾绕,有如人间仙境,山中奇峰汇聚,峻峭秀丽,断崖绝壁及幽曲小径颇多,一个不留心就有迷路及丧命的危险,偶有求道人在此修道,除此之外少有人迹。
天险阻隔尘世,峰峦迭重,山内降水充足、森林茂盛,绝壁上生长不少世上罕见的珍贵葯草,她与苍每年总要来此采足葯草,后来甚至在山里僻静之处盖间小屋方便两人小住。
绝壁下是座密林,她足下未停,径自往林中而去。
这处茂林她从未涉足,栖云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要有七座大峰,每回与苍上山皆是由他指定上哪座峰,采哪些葯草,她只负责完成苍的交付,其他是不理的,这座续情峰是第二回上来,莫怪她不熟悉地势环境。
她的好奇心一向不多,对自己脱出常轨一心往茂林深处走的行为有些诧异,但也没打住的意思。
沿路有许多少见的毒草,女子水眸闪了闪,微弯下身,小心地各采一些放入葯篓里,还瞥见一株开着紫色小花却结着妖异红果的葯草,她全神贯注地将那株从未见过的葯草以素指将土石拨开,完整地将之取下,这时,淡蓝色的粗布裙传来一阵拉扯,原先她并不在意,只是仔细观察着手中的葯草,但拉扯的力道一阵强过一阵,她有些不悦地瞥眼看去,瞧见咬着她衣裙不断扯动的小动物时,明眸乍然一亮
“九尾灵狐?”
那是只幼狐,浑身雪白,九条小尾巴如她小指的大小微微舒展着,见她终于注意到牠,小九尾狐满意地冲着她一叫。
女子淡然一笑,小心地抚上跳入她怀中直撒娇的小九尾狐。“真调皮!你一个啊,爹娘兄弟姐妹呢?”
小九尾狐坐在她怀中的身姿只较她的掌心大了一些,离娘胎应不足半年,母狐怎会放任小狐脱离守护范围任牠随意乱闯?
小九尾狐睁大圆滚滚的眸,侧首瞅着她,似不明了她语中之意。
“这么没防心,可不是好事哪”她以指轻弹牠的头,牠抱怨地呜呜直叫。
她小心地将牠放回地面,拍拍牠。“别和人那么亲近。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
不小心耽搁太多时间,再不回去,绝对已经出门寻她的苍不但会给她一顿排头吃,还会化身成看守她的牢头,短期内别想一个人出门。
小九尾狐咬住她衣裙的下襬,拒绝让她离开。
女子试着弯下腰拨开牠,牠不理,固执的与她对抗,僵持了好半晌,她轻叹一声,不是真的无法挣脱,在不愿伤牠的前提下,除了顺着牠根本没法子。
“好吧,你要跟我回去?”
小九尾狐放开咬紧的嘴,视线对上女子的,竟缓缓摇头,往前跃了几步,似乎要她跟上。
“我不该小看你。”女子失笑,跟随那个小小的身子步履轻巧地走入茂林的更深处。
茂林的深处,有一处天然湖泊,偏斜的日光由树荫间筛了下来,映得湖面波光点点。
女子漫游的目光瞥向小九尾狐停下之处,蛾眉一皱,红唇微抿,转身就要离开。
小九尾狐奔过来,又咬住她衣裙的下襬,圆圆的眼珠不解地望着她。
“我什么都没看到。”明显的睁眼说瞎话,湖边躺着一个人,不知是生是死。
“呜”小九尾狐抗议。
“与我无关。”
她没苍的热心肠,医术虽尽得苍的真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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