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吧。”
“一定带着你,走哪里都带着你。”裴谢堂忙说。
最近的行动有些隐秘,很多事情不能带着篮子,故而她抛弃这丫头有一段时间了,难怪丫头心里有点伤心。
篮子折腾了半天,放下梳子很满意的左右看看:“小姐你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镜子里的女子双髫垂肩,头上碧玉簪,活泼又机灵。眨眨眼,立即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让人心情大好。
裴谢堂大声赞道:“满意,哪里都满意!”
“小姐,你要出门?”篮子轻轻理了理她的簪子,笑着问道:“你也不带雾儿嫣儿她们,要不,奴婢陪着你去?”
“我去泼墨凌芳。”裴谢堂本是想独自一人,转念一想,又点头:“雾儿唠叨,嫣儿活泼管不住,我都不想带。方才寻不到你,现在你来了,我们正好一起。快,轻手轻脚,可别给我爹看见了,否则又要说我。”
“知道了。”篮子知道她怕谢遗江,闷笑。
裴谢堂走在前面,过了书房那一段后,还依旧弓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篮子学着她的样子出了门后,一脸不解:“小姐,这里是后门,平日里老爷都不走这边的,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为什么不早说?”裴谢堂回头瞪她。
篮子很是无语。
裴谢堂直起腰来,出了谢家,裴谢堂的底气就足了起来,摸了摸腰包,将一小袋碎银子放在篮子的手里:“来,拿着,晚点看中了什么,咱们就买什么,放心买,大爷有的是钱!”
“小姐!”篮子失笑:“你带这么多银子出来,是要去置办嫁妆吗?也是,小姐的婚期也没几天了,王爷送来那么多的聘礼,小姐的嫁妆要是不够数,难免会被人笑话。”
裴谢堂没回答,嫁妆嘛,谢遗江已经给她准备了不少,她再是添置也肯定不能同淮安王府一样多,迟早是要被笑话的。
与其浪费钱财苦苦挣扎,还不如现在就放弃呢!
面子?
面子能当饭吃吗?
为了这点破事,别说是面子,就是里子她都能丢干净。她压根就不在意嫁妆有多少,反正,也不是嫁到淮安王府去陪朱信之过日子的。
不过,必要的敷衍还是需要的,正好有理由支开篮子:“是啊是啊,等会儿到了泼墨凌芳,你就去帮我挑,看上什么就管高公子要什么,不要客气。银子不够的,你家小姐会想办法。”
这话听着就不对,篮子忍不住想教育自家的小姐:“小姐,奴婢会看着银子买的。高公子做生意也不容易,上次给咱们去温家的那一身宴服就贵重得很,高公子不要钱,咱们拿着心里也不安。而且,高公子对小姐好,是念着同小姐的情谊,要是总向他索取,总有一天他会感到累。到时候,小姐失去了这个朋友,再后悔就晚了。”
“你这丫头。”裴谢堂失笑:“书没读多少,道理是一套一套的。知道啦,我不要就是了。”
“小姐,奴婢是为了你好。”篮子见她满不在乎,不由忧心忡忡。
高行止是一个好人,将来小姐嫁到淮安王府,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她们还能有个求助的人,要是小姐连这个朋友都失去了,以后的日子才真正难过。
裴谢堂回头看了她一眼,见这丫头十分执着,一开始想笑,可笑着笑着,反而凝了神色。
一直索取,总会疲累。
是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妥协了:“我听你的。”
篮子这才重新笑了起来:“小姐,上次奴婢在高公子那里的成衣行看到一件嫁衣,格外大气,我们没时间绣嫁衣,把那一身买下来好不好?”
“行!”裴谢堂满口答应。
篮子便露出憧憬的神色来:“大红色的嫁衣,上面绣了凤凰,还镶嵌了不少珍珠,小姐要是穿上那件嫁衣,一定很像宫里的娘娘那样尊贵。等过几天商铺和庄子上送了租金过来,奴婢再给小姐添置搭配的凤冠,小姐出嫁那天一定是全京城最好看的新娘子。”
裴谢堂也笑。
最好看的新娘子吗?
她早就没了期待。
进了泼墨凌芳,篮子不等她吩咐,果然就拉着扮成了店小二的徐丹实去看衣服,裴谢堂见她如此积极,料想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直接上了二楼去找高行止。
高行止倚在栏杆边:“比我想的晚了半天。怎么,没哄好人?”
“本君出马,万无一失。”裴谢堂背着双手,十分自信的走进屋子里:“就朱信之那种本事的情场新手,哄他不过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