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眼神愈加深沉起来。
这样的她,好美、好美。
他恨不得手边有台相机,能将她此刻的模样拍摄起来。
不过无妨,纵使没有相机,这一幕也已经储存在他的脑海中。
渐渐地,他也被她的笑声感染,开始跟她一起笑。
好不容易,笑声渐歇。
“咳你刚刚你刚刚在笑什么?”韦舒云边喘边笑问。
“你的房间哪有男生的房间会摆这么一面大镜子,墙壁上还挂著自己的大幅相片,真是自恋狂。”秦梦棠唇边仍带著笑,伸手指指那占据整面墙的镜子,还有两旁墙上挂著的几帧照片,照片里的他全都带著灿烂阳光的笑容,率性地摆出各种姿势,显然非常享受被拍摄的乐趣。
一开始,她是在笑这个房间果真完全表现他自恋的个性,可是一旦笑开之后,似乎就无法停下来,到最后,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但是,开怀大笑的感觉真好。
她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大笑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笑成这样?”韦舒云睁大了眼。“我觉得这几幅照片不错啊!哪里算自恋狂?”
“是不错,每天照著镜子顾影自怜还不够,还要把照片挂在墙上自我陶醉一番,还不算自恋狂?”秦梦棠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神态所流露出的娇俏。
她走到沙发旁,很自然地往沙发上一坐,放松舒适的模样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
韦舒云的视线完全无法离开她。
自从那天早上她亲自做早餐给大家吃之后,她对他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转变。
他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化学作用,那种瞹昧的、难以捉摸的情愫,正在两人之间发酵。
“我只是喜欢欣赏美丽的东西,不见得一定要是自己的照片,不符合自恋的定义。”韦舒云微笑道,走到她身旁坐下。
两人保持著有些亲密又仍在合宜范围的距离,韦舒云面对著秦梦棠侧坐,长腿微曲,一手撑住头,手时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看起来非常家居。
“是吗?除了你的照片,我可没见到其他人的。”秦梦棠调侃道,似笑非笑地环顾四壁,此刻的气氛莫名地让她产生一股佣懒放松的温暖感觉。
韦舒云朝她眨眨眼,接著弹一下手指。
“你瞧。”他微笑地朝她身后的那排电脑比了比。
秦梦棠困惑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错愕地倒吸一口气。
靠墙的那十几台电脑不知什么时候开的机,每一台萤幕秀出的桌面都不一样,但里头的照片全都是她。
她认出那些照片是他们去海边那天,韦舒云帮她拍的。
起初她很不喜欢,可是韦舒云叫她不用理他,就当他是空气,所以她也由著他了。
后来,或许是天气太好,阳光太温暖,她也没再注意他是否还有拍她。
没想到
秦梦棠的明眸扫过一张张的照片。
她不明白,他怎么能捕捉到这些画面?画面中的她看起来如此生动自然,如此美丽。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美丽的。
“那些就是我眼中的你。”韦舒云在她背后静静说道,语气中有著难掩的温柔。
秦梦棠回头,美丽的眸子凝视著他的俊脸,俏脸在短短的时间内闪过各种神情。
她一直抗拒著跟他有太密切的交集,她所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他们,或是杀掉他们。所以她刻意和他们三人保持距离,否则若事情进展到不得已的阶段,自己怎么下得了手?
特务,是不能有感情的。
可是,这家伙似乎生来就是与她唱反调的。
她不想理他,他就偏偏黏得紧,非但如此,他还用那张英俊的笑脸和温柔的眼神,扰得她芳心震颤。
“你怎么啦?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感到惊喜呢!”韦舒云看见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心里一凉。
秦梦棠摇摇头,长长的睫羽垂下半晌,再抬眼时,所有情绪皆已敛去。
“那些电脑不是关著吗?怎么你一弹手指,就像变魔术一样全开了?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弄上去的,从回来之后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没见到你把照片传输到电脑啊?”她微笑,挑了个安全的话题。
他所设下的温柔陷阱太诱人,她不敢太靠近。
她向来是扮演猎人的角色,可是方才她却觉得自己如同即将扑进蜘蛛网的蝴蝶。
韦舒云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仍是微笑地说明。“拜托!我是吃这行饭的耶!声控加上简单的木马程式,就可以完成刚才的小把戏,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仍是不愿意打开心房吗?
即使,他已经陷得那么深、做了那么多
“我可没准你把我的照片放在电脑上。”她偏著头,半开玩笑地说。
“这么小气?”韦舒云锁住她的视线,黑眸中隐隐闪著炽热的光芒。“你一直闪躲抗拒我就算了,难道连让我看着你的照片聊慰相思都不肯?”
秦梦棠娇躯一震,呼吸仿佛梗在咽喉。
她搜寻著他的黑眸,里头看不见半丝戏谑。
他是认真的
一股混合著兴奋与苦恼的矛盾情绪涌上心头。
“你别开玩笑了。”秦梦棠僵硬地扯扯嘴角,撇过头,无力地说道。
“梦棠,我没有开玩笑。”韦舒云展现出罕见的强势,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这几天,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我”
秦梦棠的柔荑捣住他的嘴。
韦舒云顺势吻了她细致的掌心。
“唔!”她像被烫著一般地甩开手。
红晕登时爬满秦梦棠的双颊,强烈的燥热酥麻自她掌心直窜心窝。
换作是别人,她老早一巴掌赏过去,不,别人根本没有机会那么靠近她。
韦舒云著迷地看着她氤氲的水眸、红艳的双颊,还有俏睑上又羞又恼的动人表情。
隐忍许久的欲望如同欲出柙的猛虎,不停冲击著他的理智。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秦梦棠却狼狈地跳离沙发。
面对他炽热的黑眸,她局促而惊惶:心脏像是将要跳出来一般,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别再过来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她做了这辈子最怯懦的一件事夺门而逃。
韦舒云错愕地看着她奔出的身影,直到房门被砰地关上,他才瘫回沙发,极力平复被挑起的情欲。
一股荒谬想笑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不禁苦笑。
他应该是第一个吓得她落荒而逃的人吧?
还好她是逃跑,而不是把他毒打一顿。
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无情嘛!但那又为什么要躲?想他也是一表人才,一片痴心啊!
唉!爱情果然是碰不得的东西,一旦沾上了,就连他这超高智商的脑子,也成为一团浆糊。
市郊的高尔夫球俱乐部内。
室外vip休息区中,将军坐在一张休闲椅上,上回曾被植入晶片的流浪犬乖顺地蹲在他脚边,旁边桌上撑起的彩色大洋伞,遮去阳光的肆虐。
将军刻意地远离人群,正用手机与某人交谈。
“我要那张晶片不,不是给协会,是给我。”他对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将军要自己吞下?”对方问道。
“就算把东西交给协会,他们那些老古板又能变出什么把戏?但如果晶片在我手中,我可以完全发挥它的力量,也不枉花了那么多金钱,心血在它上头。”将军直接地说道,毫不掩饰他想私吞研究成果的意图。
“可是要怎么瞒过协会?这个研究案是经过会议讨论通过的。”对方的口气开始迟疑。
“这由我来担心就好,你只要听命行事。只要事成,我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将军说完,便将手机挂断。
他弯腰轻抚脚边流浪犬的头,脸上挂著一个冷酷深沉的笑容。
其他人都以为基因复制协会只是一个研究组织,甚至协会内部的成员也如此认为。没有人知道他之所以成立基因复制协会,根本不是为了探究医学科技,而是为了研究如何复制出健康的复制人,然后将他们训练成一批佣兵供恐怖组织之用。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恐怖组织内的高级干部。
只要得到ocp的技术,他们便能拥有足以与各先进国家抗衡的军队,日后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庞烨他们要回去石球,就尽管回去吧!反正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ocp的一切最终必定会落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