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冥后手没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前朝那边。
心中大惊。
难道前朝那边已经被抓住了?
另一边,春花楼。
春花楼晌午冷冷清清,传来了一阵吹拉弹唱的乐器声。
那里正是妓女们平日练习技艺的地方。
其中自然不包括花魁这种技巧早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人物。
楼中大厅各个妓女都在其中,恨不得使出自己所有的劲儿。
老鸨手中持着竹条,逐步走过一个又一个姑娘,若是有跳的不好的、拉的不动听的,必然会被竹条狠狠打上一顿。
掺杂着乐器声和姑娘们的痛呼声传至楼上。
那里正是萧月居住的地方。
萧月在春花楼身份高贵,属于卖艺不卖身,她是主动提出在春花楼停歇一段时间。
她和老鸨签订了协约,一曲一舞惊艳四座,燕京不少大人物在春花楼一掷千金,为了观赏她一舞。
无人知道她面纱之下长得怎样一副面孔。
老鸨在楼下调教自家的姑娘们。
萧月正坐在铜镜前,持着螺子黛描眉。
她看上去如冰冷月光般的面孔,随着上妆,容颜更甚几分,多了人间烟火气。
身边的稚童侍女低头站在一侧,一句话也不说。
“主上,七皇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派出去的几位刺客已经失联……”
萧月手一顿,那双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眸睨了她一眼。
春芽声如蚊蝇,“剩下的人手由七皇子派遣,不过其中有人受到埋伏,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死里逃生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
“他们提前从皇家秋猎场撤离,现在只剩下七皇子在秋猎之中。”
“你是说,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任务。”萧月眼皮一瞌,手中的螺子黛放置桌面,铜镜中倒映出她如画中仙子般的美貌。
春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她尚且年幼,仍然被主子的容貌镇住。
“不过,剩余的人手没有跑出狩猎场,圣上出手了。”
“主上,我们或许暴露了。”
萧月听到这句话,淡然道:“不急,还不到时候。”
她早就把周边的人手派遣到漠城,此番在燕京搅动风云,不过是为了同北国来的人传递消息。
萧月在燕京潜伏多年,早就摸透了隐秘的消息,凭借这一副令人厌恶无比的美貌,她做到了几位兄长做不到的事。
哪怕她口中所谓的兄长早就是一具白骨。
萧月伸手,摸上了铜镜上完美无瑕的脸。
她厌恶这美貌,却又不得不靠着这美貌行事,当真可笑。
“主上,若是我们再不撤离,说不定会被查出底细。”
春芽一举一动按照死士培养,她说的话未免不是如今最好的办法。
“你在怕什么。”萧月冷冷道:“我们前朝之人,本来就是为了颠覆南越国而来,若是失败,不过香消玉殒,死于埋骨之地罢了。”
“若是成功,复兴前朝,满足野望,这南宫家的人就是我手中的阶下囚!”
仿佛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等北国的人传来消息,收到北国消息的瞬间,我们立即从燕京撤离。”
“另外,吩咐下去叫他们动作小心一点,别被人察觉了,至于七皇子那边,让他自己想办法,我们前朝暂且分不出来多的人手给予帮助。若是他得不到圣上的青睐,这枚棋子放任他的生死,不必去管。”
萧月短短几句安排下如今的局势。
楼下传来阵阵歌声、乐器声,她起身看向窗台,春花楼外街道一片冷清,一个人都没有。
北国的人若是全军覆灭,两国开战的理由有了。
仅仅是牺牲了北国最年幼的王子。
不过,她的探子传来消息说南越国的太子殿下病情好转,身子骨没往常一样弱了。
萧月眯了眯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春芽听到命令,早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传递消息去了。
……
楚宁跟随在太子身边。
南宫夜遥一路被接应,被侍卫们保护得严严实实,显得跟在身后的几位皇子们不太受宠。
这个想法一旦响彻在观察人的脑海中,惊了一瞬。
没想到这南越国的太子殿下如此受宠,分明不过是快死的人。
北堂封如此想道。
因为太子遇刺,他差点被羁押进大牢,受了无妄之灾。
想到此,他看向栽赃他们北国的南宫冥一眼,怒气冲冠。
怎会如此,昨日这人还同他称兄道弟,吃了一桌好酒好菜,现在遇到事情推卸在他们北国。
哪知这群人信以为真,真把他们十几人全都关押起来,只待送到圣上面前发落。
可笑的是,这七皇子身上充斥着半个北国人的血统,坑杀他们毫无压力。
仅仅是为了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
一路上,北堂封等人没有说话。
卓玛眼瞳一深一浅,像极了波斯猫,她因占卜过度,实在没有力气,被陷害后极力解释。
可惜南越国的人根本不听,死心眼般把他们关进了大牢。
卓玛躺在脏乱的大牢里,背靠在墙壁上,不知如何是好。
“北堂殿下,我们能活着回北国吗?”有人发问。
“自然能回,我就不相信这南越国的皇帝被蒙在骨子里,非要把我们斩首!”
北堂封想道:若是死了,到时候那不就是南越国内部的问题,挑起的可是两国的战争。
没人在意北国人的死活。
他们一行人冲着皇家狩猎场的聚集地而去。
那里是圣上所在的地方。
刺客又一次来临,刺杀的是病弱的太子,其背后的原因摆在明面上。
就是想引起南越国的内乱。
这件事不得不由圣上亲自定夺。
待南宫夜遥同几位皇子来到圣上面前,其余人早退避三舍。
自然,南宫夜遥带上了楚宁,吩咐岳珊在一旁上交黑熊头颅登记。
楚宁把马匹旁挂着的狩猎竹篓递给了岳珊,让她一同记了上去。
进了圣上专属的帐篷。
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位昏迷的刺客。
他们都中了楚宁专门调制的迷药,吸上一口足以倒在地上几个时辰。
南宫夜遥苍白的脸色见到圣上的那一瞬间红润了不少,仿佛之前的不适都是伪装的一般。
若不是楚宁亲自为他处理了伤口,或许也会被这一幕吓到。
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身体上的缘故是被人下了毒药。
若是要调理,得喝上好几个月的药,即便喝完,身体也会残留毒素,得细心照料。
“吾儿。”坐在主位的圣上唤了太子一声,怒不自威,不透露半分自己的想法,他扫视周围的人,自然看见了几位皇子以及随时随地跟随在南宫夜遥身边的楚宁。
圣上讶异,显然没想到楚宁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夜遥:“父皇,孩儿在后山被人刺杀,若不是楚姑娘相救,说不定孩儿就丧命在树林之中。眼下这些刺客都是被楚姑娘迷晕的,孩儿吩咐人送到父皇这里,是想要父皇给孩儿一个公道。”m.
“孩儿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地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暗杀!”
南宫夜遥不在意被刺杀这件事,他早就知道是谁做的。
圣上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人一拍即合,当着众人的面还是要说上一说,即便不能引蛇出洞,也能敲打敲打奸细。
南宫夜遥想到了南宫冥,他苦于没有证据,一时不能收拾他。
没想到一旁的四皇弟话语中递上了“匕首”,一招一式全然冲着七皇子南宫冥而来,想要把南宫冥搞下台。
“父皇,儿臣知道是谁刺杀了皇兄!”南宫晔拱手向前,大声喊道。
他的目光扫过了楚宁,闪过一丝为难,显然不想要楚宁知道。
圣上大手一挥,眼眸一闪,让她先行退下。
楚宁自觉退出了帐篷,掀开了薄布出来。
帐篷外重兵把守,巡视着周围,除却被关押在牢房中的北堂封等人,门外百无聊赖站着的都是几位皇子拉拢的人手。
岳珊看见楚宁出来,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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