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江小树默默的回了屋,坐在榻前,叹了口气。
她家都统大人,还是没有过来唉。
不都已经让她做夫人了吗?照理说应该不生气了啊!
坦白来说,自那次她出逃回来后,又从江家村溜了一圈回来,她家大人又去了一趟津卫城,回来之后便是操办今笙的婚事,便也没和她同房。
不同房,也不睡一个屋了,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是在一个屋的,自从因为王墨玉的事情闹了别扭后,便不在一个屋睡了。
王墨玉的事情,都过去了。
旧事,她也不再重提了。
江小树默了一会,这人真是讨厌,还得她哄他?
猛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夫人,您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她的婢女正在外面侍候着,瞧她出来忙跟了上来。
“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别跟着了。”
话是如此,但主子不睡,哪有婢女先睡的道理?
如意和翠花互望一眼,一个说:“咱家主子一定是想都统大人了。”
另一个说:“那还用说,都统大人都冷落咱家主子好多天了。”
不过,今天主子被抬为夫人了,这就说明,都统大人就是故意冷落主子一段时间,给她个教训罢了,并非讨厌她。
若是讨厌她了,就不会让她做夫人了。
~
那时,江小树来到顾燕京的门前,站了一会,还是敲了门。
“爷,我进来了。”
顾燕京正坐在榻上想事情,想笙儿和候轩这点事情,一时之间也就没说话。
门轻轻被推开了,江小树就鬼鬼崇崇的进来了,顾燕京这才扫她一眼。
倒也不是他刻意想冷落她,实在是没有心情,也缺少时机去宠她。
“爷,您还没睡吗?”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询问。
“你和贼呢?”
“没有。”她忙摇头,自己的样子像作贼吗?
顾燕京上下扫了她一眼:“你有事吗?”
江小树站在他跟前,大胆的直视着他说:“爷,你不想生个孩子吗?”
“……”这死丫头,话就不能说得含蓄点吗?
他看着她没说话,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几天没宠她,她这是想得慌了?
江小树有些吞吞吐吐,绞着自己的手指:“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她脸蛋都红了,这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啊!
他抬她为夫人,不就是看重她吗?夫人为他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顾燕京扫她一眼,瞧她扭扭捏捏的样子,撩得他身上一热,可又莫名觉得可笑,回她:“你自己都是个孩子,还能生孩子?”
“我,我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我身子发育好。”
“……”顾燕京就觉得气血往上翻腾,被勾引得有些难耐。
“让你生孩子,是不是哪天不高兴了,便带着孩子一块跑了?”
“不会,不会的。”江小树忙举手,很没骨气的说:“我发誓,不会跑了。”
真有女人来和他抢丈夫,身为当家主母的她,身分已经不会太被动了,有的是办法保护自己的丈夫不让人抢走。
“嗯,知道了,去睡觉吧,时候不早了,以后有时间再生。”
“啊……”她都送上门来了,还要赶她走?
江小树有些急眼了:“你都不想我吗?”她可是想死他了。
“……”这么大声的质问,也吓了她自己一跳,脸就更红了。
顾燕京看了她一会,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江小树气得不轻,有句话,不问不痛快:“你,你都抬我做妻子了,不就代表你很喜欢我吗?你这么喜欢我,你就不想和我做生小孩子的事吗?”
顾燕京给了她一个眼神:“满脑子污秽……”
江小树感觉有点绝望,她是不是用错方式了?都统大人出身候门,从小受的教训和她不一样,她这样说,是不是真的太污秽了?
猛然,她扭身就走。
娘的,再也不说了。
她都这样了,他还端着姿态给她瞧……
脚步才跨出两步,身子忽然一轻,一下子便被顾燕京给抱了起来,搁在桌子上了。
“死丫头,勾引了爷,还想跑……”
真是措手不及,搞了半天,都他娘装的……
憋了这么久,江小树是差点要被他拆骨给吃了。
第二日。
太傅府上,锦墨居。
苏长离靠在床榻上讲:“笙儿,今天穿那件黄衫。”
“太亮了吧……”
“女孩子就要亮一些。”
“我现在是妇人了。”
“笙儿永远是爷的女孩。”
“……”今笙嘴角扯了扯,还是很高兴听他这么说的,爬了起来,去拿那件放在衣柜上的黄衫。黄衫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同色纱裙,穿在身上,当真是衬得人越发的气度非凡,雍容华贵。
“三爷,你觉得好看吗?”她有点不太确定的问,真的觉得太刺眼了。
“好看,笙儿生得比牡丹花还要娇美,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他喜欢赞美她,她也被夸得脸上起了红花。
他乐意他的妻子穿任何样式的衣衫,而不是一层不变的素白。
今笙便心情大好,转身去开门。
婢女已端了水在外面候着,侍候洗漱。
紫衣向来擅于绾发,见她衣裳颜色变了,笑着说:“夫人,奴婢今天给你梳个飞天髻吧,配你这衣裳,可好看了。”
今笙点头,应了她。
紫衣手巧,什么发髻都会梳,一百天不重样都没问题。
她很快便梳好了一个飞天髻,又给她选了发饰戴好。
等把她收拾好,屏风那边苏长离唤她:“笙儿,过来。”
今笙便走了过去给他看,苏长离说:“脖子上还少样首饰,去戴上。”
好吧……今笙只好转身去戴首饰。
她从来不差这些东西,现在成了亲,更不差这些东西,这梳妆台上的一具匣子里,装的不要太多,她挑了挑,选了镶有钻石的项链给戴上了,和她的耳坠是同颜同款的,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等她选好,婢女帮她戴好,回头一看,苏长离起来了。
“三爷,您怎么起来了。”她慌忙走过去扶他。
他都躺得腰都快要断了,真是躺不住了。
“爷没事,站一站,不会有事的。”
今笙看着他,发愁……
怎么这么任性呢,他昨天还又撕裂伤口了呢。
华歌这时就过来了,要给他继续换药,今笙在一旁看着,询问:“三爷现在能站吗?”
“站一会不碍事,但不要久站了。”比如昨晚,一定是久战了,还扭腰了,不然伤口不会又撕裂的。
既然说可以站一会,她也就放心些了。
等给三爷上过药,婢女早早把早膳端了过来,苏长离和她讲:“以后,吃过早膳再过去请安。”免得那边有个什么事,耽误了她,又得饿半天肚子了。
但这也太早了吧……
早膳都送来了,今笙也只得坐下来一块跟着吃了。
她本来想继续喂他来着,都拿了勺子的,苏长离便阻止了,和她讲:“爷自个吃就好。”偶尔喂一次,那是情调……
“你能行吗?”
“爷这手没残。”
今笙撇撇嘴,随他了。
她自己又吃了个年糕,跟着三爷一块喝了碗燕窝粥,三爷的饭量今天也大了一些,多吃了两个包子。
等到吃过喝过又收拾妥当,今笙这才起了身,和他讲:“三爷,我去给母亲请安了。”
“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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