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我买了袋苞米,我爹说用小粒子苞米喂母鸡特能下蛋,山后那块地我昨天已经细细翻过,准备多种几样蔬菜,以前您光种佛手瓜和辣椒太单调”
李成义一个劲的讨好卖乖,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竭力展示漂亮羽毛的开屏孔雀,可惜不管他如何表现,对面的老人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
李天权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目地我很清楚,你走吧,我不收徒。”
李成义脸上的笑容蓦然一滞,但很快又绽放开来,一脸诚恳的说道:“爷爷,您收不收我做徒弟都没关系,我就是喜欢您的书画作品,帮您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算不得什么,有机会欣赏到您的书画作品我就很开心了。”
李天权抬手抹了一下袖口的皱褶,淡淡的说道:“不用枉费心机了,上次被你捡走一张信笔涂鸦之作后招来不少麻烦,我已经把所有书画付之一炬,从此封笔,你也别想再看到什么书画,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拒绝得很干脆,为了断绝李成义心中的念头老人已经烧毁了多年创作的书画,根本不留半点余地,但对于一个心怀强烈贪念的人来说这点挫折算不了什么,老人身上还有让值得他期待的东西。
李成义笑了,一张脸笑得好像个放在滚水锅里狠煮了许久的狗头,龇牙咧嘴的笑:“呵呵,我想您是误会了,上次我捡到您那张画作是缘份,我是真心喜欢才拿给一位好朋友欣赏,如果给您带来了麻烦我非常抱歉”
李天权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既然你说是缘份就没什么可抱歉的,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见你在这里出现,带上你的东西滚!”
老人吐出最后一个‘滚’字几乎是用吼的,惊得李成义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磕绊摔了个屁墩,一双眼睛呆呆望着对面的老人,眼神儿很复杂,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上百岁的老头能有这份气势。
李天权双目一垂,转身缓缓走进房门。
直到房门合上的瞬间李成义才甩甩头回过神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快步朝山下走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一眼紧闭的房门,扭头快步离开。
就在李成义离开后不久,两个男人来到了山顶小楼门前,他们就是从东江赶来的徐东和石头,两人一路打听找到了北溪村,又从一个村民口中打听到了李天权的住处。
徐东偏头对石头说道:“我先进去,你在外面警戒,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明白?”
石头拍了拍胸脯说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徐东打了个手势,让他退到一旁,抬手敲响房门。
由轻到重足足敲了两分钟,始终没人来开门,心生纳闷的徐东目光一闪视线穿门而过,一楼客厅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他面向大门而坐,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喝得悠哉悠哉,不时伸手从身旁的茶几上捏两颗白果放进嘴里,红润少皱的脸颊上一拍淡定,似乎根本没听到敲门声。
“奇怪,明明在家为啥不来开门,难不成这老头是个聋子?”
徐东低声自语一句,五指骤合握紧了拳头,对着大门又是一阵猛砸,这回他加大了力度,希望颤动的大门能吸引老人的注意。
嘭嘭嘭——
实木大门在颤栗中发出阵阵大响,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人雪白的眉梢微微挑动,脸上露出一丝愠色,放下茶杯走了过来,对着房门沉声喝道:“不知进退的东西,再纠缠不休我只有叫村长过来主持公道。”
“不就是敲门重了点么?叫哪门子村长?”徐东被骂了个云里雾里,站在原地呆了十秒左右才弄明白状况,敢情这老头弄错了对像,把他当成了某个纠缠不休的家伙。
“李老爷子,开门聊几句。”
老人并没有开门的意思,沉声问道:“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