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誉恼啊。
她说什么,这人都能往她吃醋那面掰。
她面上始终温淡的道:“问问他的私生活而已,不至于要被强行打进’吃醋’的坑吧?”
温衍之连看她两眼,似在思量她的情绪。见她面上始终无波无澜的样子,他耸肩,“行,算我冤枉了你。不过,老余你也知道的,这人在女人面前一向是很有魅力。”
景誉没接话。
温衍之继续道:“这么些年,他对其他女人下手确实挺快的。但是,这也能理解,对吧?毕竟总有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他的话说完,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温衍之偷瞄她,她没说话,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将脸别到窗外去。窗外冬日的街景,很萧条。呼啸的寒风让她觉得心里窒闷。
温衍之在旁边突然哈哈大笑。
景誉不得不转过脸来,“什么事这么好笑?”
“还说不是吃醋,刚听我说了老余的事儿,你脸都黑了。”
景誉怕了这人,“你不去做面部表情专家,有些可惜了。”
“你别伤心。我刚说的老余那些话都是乱说的。”温衍之笑道:“他一向还挺洁身自好的,不怎么和女人乱来。而且,我看他对你是真挺有心思。以前我真觉得他和你在一块儿可能就是玩玩而已,但这么久我是看出来了——他对你不但是有兴趣,还兴趣大得去了。”
景誉听着温衍之的话,刚刚那抹窒闷感散去一些。她道:“不一定吧。我知道他和莫家小姐的关系不简单。”
突然提到莫环,温衍之像是被掐了喉管似的,刚刚的侃侃而谈,瞬间哑声。他一时间搜不到什么话来替自己的好友开脱,只略尴尬的笑着:“原来你也知道莫环。”
景誉扯扯唇,“我见过三次。”
一次是在白羽宫,一次是在游轮上,还有一次是那日莫环坐在他车上。
她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竟然记得如此清晰。
“哦。”温衍之只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又道:“虽然莫环是对他挺有意思,但是他其实对莫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
停顿一瞬,他才道:“其实老余有老余的无奈,很多事是身不由己。”
景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脸别到窗外去。车厢里原本热络的氛围,比之刚刚一下子降下去许多。温衍之是个活跃的人,但此刻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和她谈。
对于余泽尧和莫环的关系,景誉并不觉得失望。她早就知道。
只是,心里那种压抑的情绪,又很难理清楚。
温衍之将景誉送到副总统府门口,看着她人进去,才放心的驱车离开。
他路上给余泽尧打电话。
余泽尧并不清闲,抽了空才听他的电话。温衍之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随你。”余泽尧回得心不在焉。
“好消息——”温衍之道:“我看出来了,景荣他姐真对你动心了。刚刚还在我这儿关心你的私生活来着。”
温衍之的话让余泽尧在那边沉默良久。但是,像是终于有了兴致。他问:“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她知道你和莫环的事。不过我帮你解释了,你也是身不由己。”
余泽尧脸黑沉下去。
真是好一个’身不由己’。
这话说得好像他和莫环真有什么。
“谢谢你好意,以后不必麻烦你。没事我挂了。”
“诶,老余,你等等。”温衍之把他叫住。余泽尧“嗯”一声,“怎么?”
温衍之语气里已经收敛了之前的那些轻松,一时间沉郁了不少,“医院今天和我说,景晁臣可能该醒了。”
余泽尧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我知道。”
“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景晁臣真醒过来,景誉势必要知道些事情——到时候,她对你恐怕”
说到这,温衍之没有再说下去。他清楚的听到电话那端余泽尧的呼吸沉重了许多。
没有等来余泽尧进一步的话,电话被他重重的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