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晰。
空间里弥漫着大雨过后的潮湿气息和某种不知名花卉甜甜的芬芳。车子呼啸而过带起的气流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白杨树尽情舒展的轮廓在夜的衬托下成为一个完美的剪影。
这个城市大而粗糙,却仍然有细节让人心动。
路的尽头拐出一辆红白相间的山地车,车上的少年优哉游哉又似有气无力的踏着。看不清楚五官,因为一块怪异的纯黑带小孔的眼罩遮了大半个面孔。
好痒。
眼部传来的酥麻感觉让他下意识的一只手离开车把就想揉一揉,直到手指碰到那层布。
shit。
手悻悻然的返回到车把上。
不能揉居然不能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小小一个激光矫正近视手术居然会提如此违背自然规律的要求,有屁就要放,就痒就要抓,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呀
而且居然要戴这么丑到毙的眼罩一个星期。若不是那个医生已经五十多了而且还说的一脸诚恳他肯定以为是在恶整他
万幸他天生丽质玉树临风,不然戴这样一个眼罩出去,就算吓不到花花草草,小朋友总是会被吓哭几个的——糟了,被刚刚过去的那个小鬼一哭,他又不知道该往哪骑了。
他懒懒的看了下四周,建筑物每个都还算熟悉但是放在一起就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了,这种感觉非常类似于阿拉伯数字个个都认识,但是考试时一堆成习题就搞不清东西了。
随便啦。少年耸了耸肩。条条大路连罗马都能通,他倒不信就通不到学校了。
也不知踩了多久,罗马也该到了学校却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坐骑开始闹别扭了。
先是咯噔一声,之后那一直让他觉得踩起来还比较需要花力气的脚踏板就在根本不需要他做功自己在重力作用下下落了。他抓紧狠踩了几脚,车子一点前进的趋势都没有,车把倒是开始蛇行了。
好吧,也许是放弃它的时候。
他跳下车,随手就把车子往路边一扔——差点砸中一个路人胖胖的脚——拍拍手,潇洒往前走。
“那个你的车只是脱链了而已”一个软软糯糯感觉象酒酿圆子的声音拖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脱链是什么东西他是不懂啦,不过她的话里有个“而已”应该是代表问题不大,这点语文水平他还是有的。
“那这位姐姐你会不会修呢?”忙挤上一抹媚笑来装点门面。
“应该可以。”胖胖的手扶起单车拉到路旁,然后蹲下仔细边研究边动起手来“外面这层好象不用工具就可以打开了。”
他蹲在她的旁边,托着下巴看她忙,看了看觉得没意思,干脆观察起她来——若不是蹲着看修车的生活太过苦闷,他实在是对看女生没什么兴趣。
比较胖。
第一个结论。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看上去还不算难受,因为没有长成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且很眼熟
为什么会这么眼熟呢他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
啊、想起来了。她很象上回小李子送给他女朋友的那个泥娃娃。胖胖的身材,穿着更显胖的横条纹衣服,扎两个小辫子,脸上还有几颗可爱的雀斑。
啧啧,怎么会这么象呢。
他摇着头感叹了会儿造物者的神奇。又开始无聊了。
“我以为一般女生应该都不会这东西。”他蹲近了一点点开始没话找话。
原本专心上链条的她兀的背脊一僵,大声的,夸张的,且无半点开心的成分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没办法,普通女生都有会的男生帮,我运气不好,没碰上过会修的,就自己学会了,呵呵呵呵。”笑声结束和开始一样突兀,她更加专注于手上的修理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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