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前
就受到赞赏。
然而有朝一日,当你的真理
已经昭然若揭,
那揭橥真理的人也得到昭雪,
在那收获的时刻,
切记要仁慈宽厚,胸怀坦荡,
对人世的反复一笑置之。
不是一切世人,而是那极少数
才能在出生之时全凭机遇,
被日夜奔忙的大自然赐以
通观古今的天赋:远大的目光,
明晰的思想,精明的见地。
才能忍受辱骂,
面对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们。
亲爱的尼姆罗德!
千万不要忘记:很少有先知
在首次揭示不受欢迎的真理那天
夕阳西下之前
就受到赞赏。
然而有朝一日,当你的真理
已经昭然若揭,
那揭橥真理的人也得到昭雪,
在那收获的时刻,
切记要仁慈宽厚,胸怀坦荡,
对人世的反复一笑置之。
不是一切世人,而是那极少数
才能在出生之时全凭机遇,
被日夜奔忙的大自然赐以
通观古今的天赋:远大的目光,
明晰的思想,精明的见地。
默默地,尼姆又把这首诗读了一遍。他终于说:“凯伦,你总是不断使我感到惊奇。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除了说感动和感激之外,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乔西——她身材矮小而壮实,黑色脸庞堆满了笑容——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盛满了食物的托盘。她高声宣布:“女士和先生,请用饭。”
这顿饭简单而味美。一道华尔道夫色拉,接着是砂锅鸡,然后是柠檬冰糕。尼姆来时带了酒来,是一瓶很难买到的赫芝老窖红葡萄酒,棒极了!尼姆就象上一次一样,给凯伦喂了饭,而且也和那次一样有一种欢乐与共、亲密无间的感受。
他只有一两次才不无内疚地想到他所用的今晚不能回家的托辞——他代表金州公司晚间赴一个业务上的约会。他这样为自己开脱:把时间消磨在凯伦这里,跟他以往欺骗露丝,向她撒谎,或企图这样做时还是不一样的。他想,也许直到现在,露丝对他也并不相信。但是,即令如此。早上他离开家的时候,她却也没有这种表示。尼姆还提醒自己,还有一点对他有利:在过去四个星期里,他只有一次没及时赶到家里,和家人一起吃晚饭。而那一次,他确确实实是工作得很晚。
尼姆和凯伦一边很亲热地吃着晚饭,一边轻松愉快地聊着天。
乔西已经把盘碟收走,送来了咖啡。这时他们又谈起凯伦用的汽车来。亨珀丁克这辆特制的车,是在雷波尔森指示下,为运载轮椅而改装的,这种轮椅专供四肢瘫痪的病人使用,制作考究,有动力装置。这辆车是凯伦的父母从金州公司购买的。
“有一件事。我还没向你解释过,”凯伦告诉他“其实,亨珀丁克并不真正属于我,我出不起这笔钱。尽管车由我用,却不得不登记在我父亲名下。”
原因在于保险费。“残废人用车的保险费高得惊人,”凯伦说“尽管我这样的人是决不会自己去开车的。这辆车用我爸爸的名义,保险费就低多了。这就是亨珀丁克不正式属于我的原因。”
她接着说:“除了保险问题外,我当时对爸爸借钱付车款这件事还很担忧,就是现在也还有一点。银行拒绝贷款给爸爸,他就去找一家贷款公司,人家同意了,不过利息比较高。我知道他还这笔贷款是很不容易的,因为他的生意并不好。何况每逢我的补助费不够花,他和妈妈已经在贴补我了呢。不过,他们坚持要我不管这些事,而让他们去操这份心。”
尼姆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我可以出点力,我本人可以出一点钱,然后再看,我们公司能否也捐赠。”
凯伦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断然插嘴说:“不行!绝对不行!尼姆罗德,我们的友情深厚,我非常珍视它。但我不愿,永远不愿从你手里拿钱。这也包括你去请别人资助在内,我家里的人帮我,这是另一回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没别的问题。再说,在购买亨珀丁克这件事上,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我这个人很有点自尊心,不愿意依靠别人。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谅解。”
“是的,我谅解,我也尊重你。”他说。
“那就好!尊重是非常重要的。哦,最亲爱的尼姆,你要亲眼看看,才会相信亨珀丁克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多么大的变化。我能够向你提个大胆的要求吗?”
“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我们能够约好到外面去玩一次吗——比如,去听一次交响乐?”
他只是迟疑了片刻。“为什么不可以呢?”
凯伦笑容满面,热烈地说:“你得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好让我去作安排。啊,我真太高兴了!”接着,她冲动地说“再吻我一次,尼姆罗德。”
当他走到她身旁的时候,她仰起了脸,让他亲吻。
尼姆听见有人低声咳了一下,转过头去,发现乔西站在门口。这位助手兼管家已经换去了她开饭时穿的白色制服,穿上了一件棕色的羊毛连衣裙。他纳闷儿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哦,乔西,”凯伦说“你准备走了吗?”她下面这句话是说给尼姆听的。“乔西今晚要回家去看看。”
“是的,我要走了,”乔西说。“走以前是不是先要安顿你上床?”
“嗯,我想是的。”凯伦停了一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或者也许待会儿哥尔德曼先生愿意”
他说:“我很愿意,只要你教我怎么做。”
“那么就这么办吧,”乔西说。“我走了,晚安。”
几分钟后,他们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
凯伦说话时,声音显得有些紧张。“乔西一直要到明天早上才回来。平日我有一个替工,但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今晚我姐姐上这儿来。”她朝墙上的挂钟瞥了一眼。“辛西娅一个半小时以后来。你能等到那时吗?”
“当然。”
“如果这对你不方便,吉米尼——你第一次上这来时见到的那个看门的——会到这里来呆一会儿的。”
尼姆用坚决的语气说:“吉米尼,去他的吧!我已经在这儿,我就呆着不走啦。”
“那我太高兴了,”凯伦笑着说。“瓶里还剩点酒。我们把它喝光怎么样?”
“好主意。”尼姆走到厨房,找到酒杯和那瓶又塞上了塞子的红葡萄酒,他回来以后,把剩下的酒分成两杯,他给凯伦端着杯子,让她慢慢啜着。
“我觉得暖烘烘的,真美极了,”她说。“酒是起了一些作用,但不是全部原因。”
他一时冲动,俯下身子,把凯伦的脸捧在手里,又吻了她一次。她也象以往那样,反应热烈,只是这一次她吻的时间更久。最后,他勉强把头抬起,虽然他们的脸仍然靠得很近。
“尼姆罗德。”凯伦低声说。
“嗯,凯伦。”
“我想上床了。”
他发现自己的脉搏跳动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