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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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提我还没想起这事，她提了我就顺水推舟地问：“那你跟孙继年是什么关系？”

    “你猜？”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给你三次机会，猜中有奖。”

    我摇了摇头“不猜，你自己说吧。”

    “没意思，好吧，我告诉你。”她喝了一口啤酒，叹道：“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却是我爸。”

    难怪她说给我三次机会了，从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对话的语气神态来看，打死我也不会猜到他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他只是我妈妈的老公。明白？”

    我明白，却不懂。

    二十二

    孙继年是谢晶的继父，谢晶的生父在她年仅八岁的时候就病死了，她妈妈带着她改嫁给孙继年，但没想到她十六岁那年，她妈妈也出车祸去世了。

    “我是不是个扫帚星？”谢晶喝着酒，苦笑着“把我父母都克死了。”

    我喝着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跟眼前这女孩子之间的关系也微妙得很，敌人、战友或同事，全在一念之间。

    “我从来都没有叫过孙继年一声‘爸爸’，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而我妈妈死后，我就没再读书了，一直在社会上混，他生意忙，也没什么时间来管我。直到有一次，他跟朋友去酒吧玩，刚好碰到我在那里做小姐。”她又喝了口酒“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我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不会是空前绝后的，以前发生过，以后也照样会发生，别说是继父，就算是亲生父亲在夜总会找小姐找到自己的女儿，也不算意外。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没跟他上过床。”她瞪着我，显然是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我的疑问“那天之后，我们大吵一场，之后我就搬出来住了。”

    “你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就算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我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无耻。

    “你以为做小姐的就一定要跟别人上床？”她有点激动，眼角中竟有了泪光。“跟你说，我没做妈咪之前确实是做小姐的，但并没有跟客人上过床。”

    “你可别跟我说你是个处女。”我从来不相信小姐的所谓清白，什么卖色不卖身的，都是笑话。

    “我以前有过两个男朋友，后来都散了，但他们不是客人！”她气愤的说“他们不喜欢我做小姐，却又没本事养我。”

    我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跟我去开房时的情景“我不是你男朋友，但那天你却跟我开房去了。”

    “但你也不是客人！而且我们在网上也聊了那么久。”她有点强词夺理，是不是酒喝多了？那时候的我跟客人又有多少区别？

    “哎！”她忽然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说也罢，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别故作神秘了！我最讨厌女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开始有点不耐烦。

    “不说这些了，说了累，感情的事都是这样，越说越乱，我只想告诉你，很多事情，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她跟我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孙继年虽然是我继父，但我妈死后，可以说我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就是喜欢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来教训我，而同时他自己又在做着那些寻花问柳的勾当，他来夜总会找我麻烦，不过是想把我逼得没有办法在这里做下去罢了。”

    “但他今天却没有找麻烦。”

    “今天？今天是因为我太在乎这个场子，不想再失去了！”她又喝了口酒“所以我勉强叫了他一声‘爸爸’。”

    我把她的酒杯抢过来倒扣在桌面上“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醉了不好吗？哈哈！喝酒是为了什么？一醉而已！不想醉的人又何必喝酒？”她的话告诉我，她已经开始醉了。

    “我今天让你单独出来，是想跟你聊正经事的，看来现在是没办法聊了。”我觉得跟一个喝多了酒的女人聊正经事，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你又错了，我没有醉，我是喝得很高兴，浑身发热！”她眯着眼睛看着我，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你今晚找我出来，是有求于我。说吧！我答应过你的，只要我能做得到，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真的没醉？”

    “没醉。”

    “行，那我就跟你说，你不能泄露出去。”

    “什么事？”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搞一张餐饮部经理刘欢的照片来，要好看的，能让整个宾馆的人都有兴趣看的。”从小崔那里知道了董事会的内部消息之后，我决定不再等了，现在我需要谢晶的帮助，至于她到底可不可信，我只能赌一赌。

    “又是美人计？”

    “嘿！你的美人计用得还少？”要不是她用美人计，我们今天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对话。

    她笑了笑“你是我的头，你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好处多得很，你不是很想赚钱吗？这事完了之后，我会让你垄断这个夜总会的所有有小姐。”这是我的承诺。

    “垄断？谈何容易！现在四个妈咪呢！”她有点不相信。

    “你信不信我？”

    “信。”

    “信就行了！其实夜总会只有三个妈咪的编制，由于被你威胁，所以现在变成了四个”

    她打断了我的话“别说威胁好不好？我们是合作嘛。”

    我点头道：“好好好，不说威胁，说合作，你先听我说完。”

    “好，你说。”

    “你培养两个亲信，一定要完全信得过的，忠心的，然后把做妈咪的手段全部教会她们，到时候我就有办法让她们变成这里的妈咪。”我冷笑道：“你现在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

    她点了点头“完全明白，就是说，表面上是三个妈咪，但其实都是我的人，这主意不错。”

    事关重大，我严肃认真的说：“今晚我跟你的对话，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买凶杀了你！”

    “这么严重？至于吗？”她吐了吐舌头。

    我冷笑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联手，包你一年在这里赚两百万，嘿。”

    当然，我赚的也不少，光是小姐的提成，一个月也有好几万被我装进腰包，而抓住了小姐，就等于是抓住了客人。而且只要把小姐垄断了，宾馆就不敢随便动我，不然的话，我连小姐客人一起带跑。哼，就算是董事会硬要让刘欢上位，他也不过是个光棍司令而已！而我！手上有小姐和客人，随便去哪个夜总会都能混得起来！

    我盯着谢晶：“现在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你！你是不是真心跟我合作！”

    她看着我“放心吧，我会是你的好战友，其实我早就已经证明了我的诚意。说真的，你拍的那些照片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我父母双亡孤身一人，你拍给谁看？我之所以愿意被你威胁，是真的想跟你合作，有钱谁不想赚？”

    我一愣，事前我是绝对没想到自己拍的照片对她是没有用的，我手上的筹码一下子就变得不值钱了。这个女人又让我有了高深莫测的感觉。

    她又笑了笑“所以你现在必须相信我，我会是你的好战友。”

    我横下心来，正色道：“现在我的注码已经押在你身上了，如果你让我输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好过。”

    “哎！说来说去，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她叹了口气，拿起酒瓶对着嘴巴灌了一口“换个位置想一想，你会放弃一个年赚百万的机会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商量对策了。”

    “这就是了，我也不会。”她伸出了手跟我相握，柔声道：“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吗？”

    我点了点头，赌注已经押上了，现在我只能相信她。

    “你相信爱情吗？”她忽然转变了话题。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跟采宁，我爱她，却又喜欢寻些刺激。”我也喝着酒“尽管我在肉体上背叛过她，但在心灵上她一直都是我的最爱。”

    “呵呵！”她笑了几声，样子有点傻“或许男人都是这样吧，出轨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理由。”

    “你呢？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我反问道。

    “爱情？是一种感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谁也没办法预测！”她的脸又开始红了“或许当你以为抓住了爱情的时候，其实那已经不是爱情了。”

    “你喝多了！”

    “没有！”

    “我觉得当一个女人开始说爱情哲学的时候，一定是已经喝多了。”

    “放屁！”

    “好吧！我放屁！记得你的任务就行了。”

    “记得！你放心！保证完成！嘿嘿！”

    “你真的没醉？”

    “没有！不信？来我家，我给你看一些东西！”她已经有点站不住了，倚在我胸前“我给你些把柄，让你跟我合作的时候不再心慌。”

    “哦？什么把柄？”

    “来了你就知道了！”她一拳打在我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