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这马屁拍的本与朱妙无关,她还是惊心动魄,口干舌燥。类似于这种讨巧的技术,早就被不少聪明的男人掌握了,连阅历单薄的少年程小奇也不例外。
“我就爱沧桑的你。”少年程小奇说着杜拉斯的盗版。朱妙故意自暴自弃,果然引来了爱情宣言。朱妙就喜欢这样,高兴时可以把自己比作一个下贱的妓女。她喜欢喊程小奇叫“少年”“少年”这个词从她的心里蹦出来,整个世界都会为之一颤,明亮的一闪,旋即落到隐晦与阴柔的海里,暗自汹涌。少年是清晨的鸟,在枝头不住的跳跃,而中年男人就是吃饱了在树荫底下打盹的雄狮,在他们的动物世界里互不相干。清晨的鸟欢叫着青春,打盹的雄狮胸有成竹。
朱妙的躯体比朱妙的内心,更喜欢“少年”
和少年缠上时,方东树的精液正在朱妙的体内鲜活。她很庆幸程小奇的嗅觉对于同类的体液不太灵敏。朱妙告诉程小奇,自己的私生活和修女一样,很久没有碰过男人,也没有被男人碰过,程小奇都深信不疑。朱妙恬不知耻,即便是面对程小奇的眼睛,也十分坦然。认识程小奇以前的那些事,和程小奇没有关系,无论是撒谎,还是说真话,同样毫无意义。朱妙强调碰与被碰,一方面传递自己关于坚贞的信息,另一方面也暗示自己没有碰到喜欢的人,仿佛这样,便如处女般纯净了,和程小奇般配了,并且心安理得。
“即便闭上眼睛,三十岁女人的磬香,也能从鼻孔里把人迷醉。”程小奇嗅着朱妙的照片,顺便把这句话写在信里,说自己天生喜欢成熟女人,听起来像谈论水果,并且跟牙齿有关。
程小奇是在网上看了有关报道后,费尽周折找到了朱妙。朱妙的工作与他学的专业相关,他希望从朱妙这儿多学些东西,当然,更希望能做朋友。出于对少年的尊重,朱妙礼貌的回应了他。少年显得很激动,尽管他在信里控制了自己。然而,少年的情怀,如满园春色般关掩不住,即便春色真的只是在院子里闹腾,朱妙在墙外行走,心里也一清二楚。于是每天通信,长短不一,吃喝拉撒都是信的内容,但对于敏感的词句,都比较谨慎。因此,好长一段时间,两人的交往都好比老学究的论文,正襟危坐,虚情假意。
朱妙心知肚明,自己在暗处,程小奇在明处,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底,而朱妙于他,却是深不可测,正如猫戏老鼠,诸多滋味和奥秘。朱妙并不是玩弄程小奇这只猫,知道爱情如中彩,也许一生都没有运气,就算是彻底绝望,她也不会去玩这样的游戏。朱妙一直认为,女人玩男人,正中男人下怀的时候居多,后果就是自我作践。玩男人不存在道德之说,但是玩一个少年,朱妙还是有所顾虑的。
朱妙没有想到,程小奇是那样“干净”的一个少年。
开始,朱妙对程小奇怀有戒备。当时,朱妙在四川还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男朋友——她是他的情人,他大部分时间,陪伴相处六年之久的女朋友,朱妙在那个城市生活了两年,搞了一年地下情。尽管朱妙习惯了这样的角色,仍是累得气喘吁吁。朱妙离开他,也没说要分手,离开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暗示。朱妙不知道,他是否也认为,离开意味着结束。
朱妙怀疑程小奇的出现,和他有关。
朱妙不想有什么把柄落入他手,证明自己水性杨花,让他赢得道德的立场——尽管在这件事情上,他脚踏两只船,已经率先不讲道德。
与其说朱妙以猎狗般灵敏的鼻子,嗅出了某种味道,不如说她心怀鬼胎。朱妙很严肃的告诉程小奇,她不喜欢被熟悉的朋友作弄,她要知道程小奇的真实身份。程小奇说他在美国读硕士。朱妙不信,便把电话留给程小奇,请他打电话来,核实自己的身份,不动声色地达到听一听程小奇声音的目的,一举两得。
程小奇很快就给朱妙打来电话,来电显示果然是国际长途。心理戒备一解除,戏,就开场了。原本都已经在舞台上,只是帷幕闭合低垂,没有拉响开演的铃声而已。电话中程小奇相当紧张,后来程小奇说,朱妙苍老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听起来像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简直无法和后来那个声音妩媚甜美的女人相比。朱妙说,那就是我要的效果,我不想谁都喜欢上我,否则和我打电话上了瘾,就麻烦了。
那段日子,朱妙如饥似渴,所有的雄性动物都能让她联想到xìng交。爱情在体内呼之欲出,xìng交不是它的正常突破口,爱情无数次活活憋死腹中。方东树与朱妙以前众多的男人一样,是个有妇之夫,又比任何一个已婚男人要复杂的多。
朱妙问程小奇多大了。程小奇说二十三岁。好年纪。朱妙心中暗喜。自懂事起,她的眼光就圈定三十多岁的男人,对二十三岁的躯体很是陌生。
朱妙又问了程小奇的身高和体重,一百八十公分,七十五公斤,强壮的标准,合乎理想。朱妙不喜欢精瘦或肥胖,她觉得在性爱当中,是需要审美的,这两类体型总是让朱妙注意力不集中,审美遇障碍。不胖不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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