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羽的话。令郭守云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刘海涛。有了一个基本层面的把握。毫无疑问。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绝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一个出身豪门的高干子弟。八十年代北京大学的高材生。类似这样一个人物。在国内肯定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呢?他却在大好的青年时期。选择去了全国条件最为艰苦的新疆建设兵团。而且一呆就是好几年。把自己晒得像黑炭。两手结满厚厚的茧子。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像个大老粗。另外。根据红姐字里行间提出的暗示。这个孙海涛显然还是生活相当节俭、作风相当清廉的人----一个类似他这种出身的人。现在每月的工资才有两千多。而且出来请顿饭还要自己掏钱。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在郭守云的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一种是为名而活的人。一种是为利而活的人。最后一种就是既不懂名也不懂利的残障人士。而在这三种人里。最后那一类不是英年早逝就是住进了精神病院。所以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前两种。为名而活的人。显然要比为利而活的人难对付的多。类似这样的看法放到眼前。这个孙海涛显然就是属于那种意志力坚定。同时也无法用金钱收买的一类人。面对红姐的夸赞。刘海涛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自满的表情。他颇为羞赧地揉揉鼻子。摇头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红姐还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其实在我看来。什么北京大学的高材生倒是并不值得夸耀。相比之下。在建设兵团的六年。我倒是真正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哦?”郭守云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他朝桌子前面凑了凑。说道。“海涛兄弟。能说的详细一些吗?”
“呵呵。既然守云大哥有兴趣听。那我就闲拉上两句。”刘海涛点点头。说道。“说起来在建设兵团的六年时间里。我学到的东西的确不少。而且这些东西。都是在书本学不到的。毫不客气地说。即便是学到了。不身临其境的去体验一下。普通人也感受不到那里面所蕴含地真正意境。一个排的士兵分喝一茶缸飘满尘泥的污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是普通士兵还是排长班长。都不能多喝哪怕一小口。尤其是在沙暴吹起的时候更是如此。因为谁都知道。自己多喝一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下去。而当自己身边的人先后倒下去之后。你自己也就熬不住了。从这一点上说。建设兵团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是公平。活生生、以每个人性命为筹码的公平。”刘海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郭守云与孙红羽就坐在旁边听。很坦率的说。这个黑小子地口才很好。他就像讲故事一样。将他在新疆建设兵团的六年生活娓娓道来。从公平到团结。从团结到坚毅。从坚毅到忍耐。从忍耐到乐观。前前后后将近一个小时。他就那么口若悬河地不停讲。几乎一秒钟都没有停顿过。从随着他的讲述。郭守云两人地眼前似乎就逐一地出现了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面:无数身穿绿色军装、面覆尘土的士兵。在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上斗风暴、搏狼群、战严寒、抗酷暑。这些年轻人整天在荒滩戈壁上呆着。没人追求什么金钱美女。美酒佳肴。也没有人追求什么权力高贵。更没有讲究什么出身地位。可用刘海涛的话来说。那里的生活却相当的充实。比北京地大学生活充实一千倍。一万倍。
人地命。天注定。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从另一个侧面来看。如果加上一份后天的磨砺。一个从温室中长出来地花朵。未尝就不能化作参天大树。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花朵有没有那么大的毅力。忍人所难忍。及人所难及。这就是人生中的道理。
“其实。在我的心里。”说到最后。刘海涛将飘忽的目光投到郭守云身上。“与到北远述职相比。建设兵团那边才是更好的一个选择。不过很无奈的是。老爷子那边有他的考虑。所以我回来了。而根据我的性格。凡事要嘛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因此。从接任北远董事长那一天起。我就打定主意要做它个风生水起。今天红姐为我引荐守云大哥。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帮助。呵呵。尽管你们两人之间有点夫唱妇随的意味。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是真看出来了。守云大哥是个外看阴险但内在多情的人。像这样的人。往往在算计敌人抑或是对手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可在对待朋友方面。却是至诚至信的。与这样的人交往。即便是合作不成。我也会感觉欣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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