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呢,部队驻扎在那儿,整天无所事事,就像是一群外出度假的散兵,可话说回来,即便是再散的兵,他终归也是兵,倘若在这时候,莫斯科市边上一个整师哗变了,那联邦地热闹估计就有的看了。当然,如果放在前苏联时期,别说是一个整师哗变,即便是两三个这样的伞兵师哗变,莫斯科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问题摆平,可如今的问题在于,俄罗斯联邦不能等同于苏联。如今,联邦大大小小若干个州、加盟共和国,都存在着很大的离心倾向,各地驻军名以上归属国防部管理,可实际上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从远东军区到莫斯科卫戍军区,那些头头脑脑的将军都在摩拳擦掌,等机会“大显身手。”倘若在这个时候,莫斯科近郊地域出现问题,其后产生的连锁反应会造成什么样地后果,恐怕谁都无法预料。南联盟地内战打了这么长时间了,它可是最好的前车之鉴,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将毕生精力捐献给这个国家地维克托,又怎么可能不心存顾忌?
为此,叶列娜认为,只要郭守云在去往列宁格勒同时,在第三十四空降师内挑动起两场不大不小的騒乱,维克托马上就会明白问题的严重性,由此,他在出手的时候,也必定会心存顾忌。
而除了这一手准备之外,叶列娜还提出建议,要求郭守云在正式起行之前,必须将维克托身染绝症的消息,透露给契卡俱乐部,迫使他们认清形势,与郭氏集团做一笔交易,至于交易的具体内容,那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东西----反正维克托老头命不久矣了,没有了他的存在,列宁格勒派系覆灭在即。而在这之后,包括列宁格勒州、卡累利阿共和国在内北部地区,将出现一种权力上的真空局面,难道说素来野心勃勃的契卡俱乐部,就对这一权力真空地区不存在野心吗?
有了这样的两手准备,叶列娜认为,郭守云此次的列宁格勒之行,至少能拿到百分之五十的安全系数,而剩余的百分之五十,则有一部分依托于维克托本人的理智,一部分依托于远东本地的稳定。
就像叶列娜所说的,维克托做事素来讲究一个成竹在胸,他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准备对远东下手,那就说明他并不十分担心除掉郭守云后,远东会出现大范围变乱的局面,这样一来,一个问题的就出现了----他的信心来自于何处?在过去长达两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里,他在远东布设了一个什么样的隐形人脉网络?这些钉子都楔在了什么地方?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即便是没有了维克托,远东的将来仍旧会存在隐患。
笔此,这一场较量,实际上就是郭守云与维克托这一对翁婿间的最终决战。如果郭守云胜了,维克托就算是彻底完了,他两年前亲手埋下的这个钉子,变成了覆灭他理想的罪魁祸首,他老了,改到彻底退休的时候了。反之,如果郭守云输了,那么什么都别说,就像他对守成所交代的那样,郭家人有多远跑多远吧。
就在不久前,守成曾经怀疑过一个问题,既然知道列宁格勒有危险,那不去不就成了吗?当时,他将这个疑问藏在了心里,没有提出来。而对这个问题,叶列娜倒是能给出一个很贴切的解释:人的野心是无穷大的,郭守云一直盘踞在远东,与莫斯科保持着不即不离的关系,从某些方面来讲,他也许是担心远东的独立,会给郭氏带来很多麻烦的问题,可从一个深层次的角度来想,他未尝不是被自己的野心操控住了,因此,在牢牢掌握远东的同时,他自觉不自觉的要朝莫斯科伸伸手,操纵一下那边的政局走向。
“想到什么了吗?”身边的女人久不开口,郭守云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朝对方的身边挪了挪,柔声问道。微一摇头,叶列娜说道:“具体的东西我还没有想到,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列宁格勒这一路过去,山高路远,同时呢,那边又不是咱们的控制区域,如果除了列宁格勒那些势力之外,还有人打算趁机对你下手,那问题就复杂了。”
“那好说,”郭守云笑道“你别忘了,那里曾经可是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地盘,我之所以给他留下一封信,为的就是防备”
“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不等男人把话说完,叶列娜便摇头道“他现在已经将影响力延伸到了远东外围,如果心怀不轨的话,这次,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机会。”
“嗯?”郭守云攒起了眉头。